白衣少年一听,更是气恼,“既如此,为何不找其他狐?我一人的姻缘也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掌控的!”
他还有凡间的秀砉,说好的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相守而终的!
长老浅眯了眸,背过了身,覆手而立道:“你乃狐族世所罕见的六尾灵狐,修为超群,修炼速度更是其人的百倍有余,若是能跟九尾诞下天资后代,必能兴旺吾族,奈天帝也不敢动狐族三分!”
男子听言,嘴角不屑一撇,
“痴人说梦!”
若真是要靠一个不存在的后狐来振兴狐族,哪还有当年我狐风范!
见男子不听劝,长老也不气言,“不管你意下如何,反正这九尾你是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无奈摇头,领着众狐走了。
阡季秋一挥重拳打在了古树腰上,重力狠狠,
“该死!”
正要收拳,却是见一缕青衫从眼前滑落,透着微缕的幽光,他不由得恍了神。
定睛一看,竟是一衣的长摆!他循衣看去,见着树上的一青衣女子正闭着眸,倚躺在树干上,悠闲恣意。
“你是何人!不知这里是狐族禁地吗!”阡季秋怒道,本是被人逼婚甚怒,加上被人听了个全篇,更是怒上加怒!
“我?”
女子坐起了身,睁开了双眸,一双黑瞳深黑透亮,映着缕缕微光暗含笑意。
“这里是哪儿我倒不知,不过我嘛……可是你惹不起的姑奶奶!”
阡季秋:“你!”
莫三阙轻落地跳下了树,又看着他道:“听说狐族有一个千年难遇的六尾灵狐,想必你就是阡季秋了?”
“……正是。”语气有一丝丝的不可置信,他未曾出过沁神谷多次,能有人认得他,真是新奇。
女子别过了身,继续说道:“不过被逼着与九尾通婚,当真是不好受。”
少年的眼神立即覆上了一层落寞,
“怎么,来嘲讽我么。”
“何必如此,总该不会是那九尾逼着你娶她的吧?”她道,有些不确否。
阡季秋讽然笑笑,“族中惊逢大变,九尾也是听了长老们的劝言,如今我愿不愿意也无任何意义了。”
“大变……是何意?”
——
“再不醒,我可要做点坏事了~”
!!
莫三阙陡然睁眼,正是对上一双泛满笑意的紫瞳!祁凛轻轻放下了被压出红痕的右手,用衣衫覆盖住了痕迹。
原来刚刚她倚在一旁的石柱上睡了,只不过石柱尖锐,男人怕惊扰了她,特意用手垫住了她的额头,才圆了她的一桩美梦。
待长梳细捋了一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微红的耳垂,再看向男人手中握着的铁剑,眸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这不是天道老头儿不要的破东西么,还带这样的操作?!!
祁凛明白了她的视线所至,没说话。
某女一个激灵反应过神,笑着试探,“不如你再借我一用?”
紫眸下的女子不住的靠近,让男人暗自咽了咽喉。利索地将长剑收回了身后,笑问:“为什么?”
一听有机会,某女准备开始了她的扯皮之道:
“你看啊,这剑长年封在池底,卡在石峭中,剑刃早就不锋利了,要灵力没灵力,要能力没能力,你说你还留着它干嘛?就算你要它,不如先借我两个时辰,我保证,我这个人向来说话算话,绝对会还你的,而且你人这么好,肯定会借我的,对吧?”
她反问道,时不时眨眼一下,做尽了可爱。
“你说的……貌似很有道理。”男人表现的有些动摇,有些心动。
某女那是更又抓住了机会抢言道:“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话已出口,拍实了胸脯,却是久久不等男子的回答。
她抬眸微瞄了眼,只听得男子道:
“可你不是君子,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紫眸不再淡而无波,温润浮气,紧紧看着眼前的女人,满是深意。
“若我所料不差,这把剑,可有换血的厉害?”男人问,语气陡而趋下,冷意非常!
因为被倞岚吸了血,再到月圆之夜时,血量不足,又恰逢飞升,恢复了上界的实体,不再拥有半妖血,也就不能再替凡界的娘重塑身躯。
果真,裘老料事如神。
男人的眸色有些红,面对他的冷声质问,她也得只能哑口。
“……哈哈,你在说什么……”
眼神不自然的躲闪,却让他的心更沉了几分。
若他没有来,她是否要独自一人面对幽泉的侵蚀而束手无策;若他没有来,她是否要赔上所有修为只为取一把不知能否拔出来的剑……
“呵……”嘴角勾的讽刺,眼神麻木地看向她,“所以,你是想换回半妖之血,再次采血?”
女子默然,抿了抿嘴唇,伸手就是要抢他手后的铁剑,
“既然知道了,就赶快给我!”
却不知男人似是早已知晓她的心思,迅而速地将握着剑的手抬了起,高过了女子的头,垂眸浅笑,“片刻前,姑娘不还说自己是君子吗?”
“彼时的我非此时的我!你又怎知我是不是君子?!”莫三阙反应,跳足了身手去抓,却是高估了自己,心下一声怒骂。
“可此时的我也非彼时的我,那你又怎知我是不是好人?”
“你!”莫三阙有些急了,怎么这个男人偏偏要在这儿坏她事!
祁凛:“我听说,凡是半灵体的血都可以重塑肉身,还魂复活。”
??
“既然你的血可以,那我的为什么不行?”
女子的视线下移,对上了那一双深浅不知的紫眸,“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身体才刚好,不宜再大量采血。所以我替你。”
只见男人放下了剑,伸出了那红痕刚好的右手,剑刃有些光亮,闪花了她的眼。祁凛微转剑柄,缓缓在透如镜的剑刃上看到了自己,心事重重。
莫三阙有些不知何谓,缓缓道出一句,
“为何?”
“嗯?”男人回过神来看了眼身旁的白衣女子,却是一脸惆怅和自责。
“其实我,欠你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