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玄野的反常,李重晟看在眼里,起初以为他只是有些不值一提的私人恩怨,如今看来倒像是有大动作。
李重晟负手而立,站在院中,望着那棵粗壮的榆树,淡淡地对身后的白术说,“查清楚了吗?”
白术抱拳回禀道,“禀殿下,玄野的确暗中有动作,属下发现他常常带领着一群冥真教弟子出现在京郊的响水坡,排兵布阵,像是有所行动。”
“响水坡?”
白术点了点头,加了一句,“是,进京的必经之路。”
最近进京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玄野和萧知行有什么仇,什么怨,还是说冥真教和他们有仇?
李重晟微微皱起眉头思索着,突然响起福公公的话。萧知行暗中帮过落云公主,而当年冥真教也是参与了这场围捕的。
当中起了冲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考虑着,李重晟转过身对白术说,“去把葬雪叫来。”
“是。”
李重晟感受到身后女子轻盈的步伐,收回一直望向榆树墨绿色的叶子的目光。
“殿下,”面对李重晟葬雪永远都是一丝不苟地行礼,毕恭毕敬的态度。
“葬雪,冥真教当年参与追杀计划的老人还有几个?可以联系到吗?”
李重晟这么一问,葬雪心里计算的过程中恍然间发现,记忆中一直关注的一群人人好像突然一下子都失踪了,“这……殿下这么一问,好像大都不在教中了?”
“不在了?”李重晟充满怀疑的问了一句。
当年参与行动的大多以二三十岁的青年为主,十六年后,也不过四十岁上下,这个年纪正是有建树的时候,怎么可能全都消失不见呢?
葬雪点了点头,“嗯,这几年,师傅年事已高,教中事务大多有大师兄打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这时候被赶出教或者被杀的。”
李重晟脑子快速的转着,玄野这么着急的处置这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是什么?”
虽然对这些人的处置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好在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想了一下回答道,“理由各式各样,有的是因为偷练別派心法,有的是因为杀人放火,有的则是吃喝嫖赌。”
“这样啊。”看来想从被赶的理由上来推测是行不通的,李重晟突然想到了一点,玄野年纪不过二十三四上下,当年的事肯定是没有参与的,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给参加这场战斗的亲人报仇,似乎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李重晟眯了眯眼睛,猛地想到了一点,声音多了几分急切,“玄野的父母如今身在何处?”
葬雪道,“师兄的双亲很早就过世了,至于原因,因为年代久远,师兄也是闭口不谈,大家也就不得而知了。”
李重晟的瞳孔缩了缩,深棕色的眸子带着深不见底的算计和阴谋,他猜想这或许就是其中的原因,遂命令葬雪道,“查清玄野父母的死因,切记小心行事,不要惊动他。”
“是。”葬雪应了,抬起头来的那一刻李重晟看到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就说吧。”
葬雪倒也不推脱,只是看起来有几分扭捏,和平时干脆利落的劲头不大相同,“葬雪不知道师兄在干什么,但还是恳求殿下无论如何要保他性命。”
李重晟道,“这个你放心,只要他不碍本皇子的事,我不会为难他。”
既然得了殿下的应允,葬雪也算是没了后顾之忧,可以踏踏实实地办事了,拱了拱手,道,“葬雪告退。”
随着葬雪的离开,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了李重晟一个人。
奥,不,还有一个。
南霜提着一个食盒,笑容满面的冲李重晟走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妾室礼,“殿下。”
李重晟笑着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和南霜的距离。
这个女人倒是挺有毅力的,进府的这几天每天都坚持给李重晟送糕点茶水,不管他是应付还是冷漠,她都坚持不懈的送过来没有一日偷懒。
哼,她身上的胭脂味儿没有了。
看来她不可小觑,这么快就在府中打听到了我的喜好。
南霜抿嘴一笑,声音妩媚动人,一字一字地打在人心上,“知道殿下公事繁忙,可是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她的眼睛弯弯的,装着满满的情意,和平常撒娇的小女孩别无二般,确实多了几分魅惑诱人,“不如到妾身的屋里用些晚膳,如何?”
但在李重晟看来此时的南霜,就像是有毒的罂粟花一样,美丽而又可怕。
李重晟笑着道了一声,“好啊。”
拉着南霜的芊芊玉手,嘴角带着无法探知真假的笑容。
来到南霜的楚缘舍,李重晟舒舒服服的坐下当起了大爷,只需要带着点笑意看着南霜在自己面前殷勤的布菜即可。
南霜帮李重晟盛了一小碗的玉米火腿羹,笑着说。“好了,殿下赶紧尝尝妾身的手艺。”
虽然李重晟还没来得及嚼一下,但他立马给予了高评价,“嗯,不错。”
“殿下喜欢就好。”南霜忽略掉李重晟的不走心,笑着把这一出相敬如宾的恩爱戏码演完了。
很快晚膳在两人各自的心思中用完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也就是些过的好不好,住得惯不惯,有事找我的场面话。
聊着聊着李重晟便坐在了南霜的床上。
那一刻,李重晟注意到南霜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痛恨,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倾倒众生的笑脸。
李重晟故意咧嘴一笑,双手拍了拍床,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富家公子的风流气派说,“那我今天便留下了。”
“这……”南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李重晟一挑眉毛,“怎么?不愿意?”
南霜赶紧摆了摆手,“不……不是。”
“那还说什么。”李重晟一把拉过南霜,搂在怀里。
南霜惊叫了一声,感受到一个温热有力的怀抱,随即站了起来着急地挣脱,像是被丑八怪缠上身一样,“不……不可以。”
这下李重晟可以确定南霜对自己厌恶和反感的情绪清晰可见。
李重晟根本不给南霜反抗的余地,牢牢地把她禁锢在怀里,嘴上霸道的宣誓着主权,“你是本皇子的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南霜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清醒过来的她明白,自己上了李重晟的套了,随即作出一副羞涩状,“我……我,我只是有些怕。”
李重晟紧紧盯着南霜,此刻的她似乎又成了那个胆小乖巧的柔情妾室,好像刚刚的反感厌恶只是李重晟的错觉,既然决定演我就陪你演到底。
李重晟把南霜放在自己的右腿上,右手紧紧搂着她不可一握的细腰,左手勾起她光滑的下巴,眼神里面充满了迷情和戏谑,“怕什么?”
南霜娇嗔地看了一眼李重晟,脸上早就是潮红一片,声音小小的,传递出她的不安和恐惧,“怕伺候不好,惹殿下生气。”
李重晟凑在南霜嘴边小声说道,“不怕,我手把手的教你。”
说着反手一把把南霜压在了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进,近到两个人的肉贴着肉,除了一层衣服之外别无其他阻隔物。
温热的气息打在南霜耳朵上,感受到的不是色欲情迷,而是屈辱,深深的屈辱。
偏生她还得装出一副深情款款、意乱情迷的样子,当真让她觉得每一个毛孔都感觉到恶心。
李重晟压了南霜一会儿,定定的看着她脸上的变化。依旧是看不出一丝的不妥。
够能忍的。
李重晟加大力度,嘴唇似有似无的划过南霜的脖子,南霜仍是笑脸相迎,一副感谢恩赐的样子。只是李重晟看不见的地方,紧紧地握住了拳头,手腕上的经脉清晰可见,表现了她内心的挣扎愤懑。
李重晟突然起身,理了理衣服,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了,我还有政务要处理,就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
南霜起身迅速把衣服整理好,俯身道,“是。”
李重晟出来的时候,抬起右手十分嫌弃地擦了一下嘴。他的厌恶一点也不亚于南霜。
而里面南霜也在李重晟走出去的那一刻冷下了脸,对赶上前来伺候的丫鬟冷冷地扔下一句,“我要沐浴。”
丫鬟摸不清情况的加了一句,“可是……娘子今日不是已经洗过了吗?”
南霜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眼神立刻投了过来,这一刻,她一点也不像养在深闺中的小妾家眷,而像是战场上驰骋的将士。
丫鬟立马点头称是,唯唯诺诺下去准备。
无力感充斥着全身,好像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一样,南霜一下子变得虚脱了,双腿软了下来,跌坐在床上。
肮脏,太肮脏了。
她的眼光中流露出一丝狠辣,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露出了光洁的臂膀和完美的锁骨。
我要让你们全都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