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发睡得很香,阳光透过树叶照射在赵友发的身上,他睡得满头大汗,可能是饿了,也可能是有点热了,突然猛的醒过来,有点迷迷糊糊的,他揉了揉眼睛,猛的想起,他刚还背着老人家准备进村呢,怎么就突然睡觉了呢,再望了望石椅上的老人家,此时石板上已然空无一人,他周围又望了望,也无一踪迹。兴许老人家是走开了,想想又不对,老人家的脚扭伤了,是不可能走哪里去的,而且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能人哪里去呢?回头再找他的空担子家伙,这不回头还好,一回头,乍一跳,明明他就把草倒山上的,空担子下的山,怎么就回到原来那满满的草,难道是。。。。他越想越不对,可老人家去哪了呢,他不断的回想,回想他怎么背老人下山的,哪道是做梦了,不可能,那样如此的真实,回想着老人给他说竹子林的事,可这大中午的,周围就是空无一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将草料挑回家。回到家里,妻子见他精神恍惚的,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吞吞吐吐的说没事。他不知不觉就从家里走了出来,也不知道要上哪里去,走走停停的,不觉中就来到了祠堂,祠堂门是开的,现在大中午,下了地的人也都回来了,祠堂里的族长理事门正喝着茶,聊着天,现在外面这么晒,祠堂里是最凉快的,族长赵德华的父亲赵贤才,见赵友发满头大汗的进来,就说:“诶,你这小子是干什么了,这么神神颠颠的。”赵友发才突然有点清醒,另一个族长理事,就是赵友发的大伯赵贤礼,也开口说:“友发,这么大的一个人了,一头汗也不知道擦了一下,擦干了,过来喝杯茶。”说完指着茶几边上的竹椅子让他坐下,赵友发再意识到一头大汗,便抻手,用袖子把汗控干,坐了下来,喝了杯茶,才开了口:“我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撞邪还是遇见什么了,真怪了。”各位长辈也不知道他是干了什么,族长在边上说道:“发儿,有什么事嘛,说道说道,这里都不是外人,这都是长辈,见识表定比你多,说出来,我们也好参考参考,给你意见嘛.”赵友发又倒了杯茶喝下去,才一五一十将早上如何去给猪牛打草料,回来的路上如何遇见了老人家,老人家又告诉他竹子林必除的事,说了很重要,然后又不知怎么的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老人家消失了,而且那草料却又回到他的身边这些事,说完了,长辈们都说如果是在村口,有生面孔老人家,进村,那肯定有人来报,而且祠堂就是村子的最前面,不可能不知道的,大伙都在议论着,突然赵祖吉猛拍了一下大腿:“没错,那肯定是神仙,祖上积德啊!”说完啊冲向了祖宗的牌位前,点了一注香,装上了,大伙也围了上去,有的也跟了装了注香,这回他面向大家:“祖宗显灵,神仙显灵啊,你们说是不是,这是神仙给我们提点,我们人丁这么旺,往往是找不到地耕种,但是林家寨,人少地多,如果真如神仙所说,除去竹子林,我们就能发展过去的话,那我们就算是买也得买下他们的林子,大伙说对不对?”长辈们又议论道:“可我们要怎么开口买他们的竹子林,他们肯卖吗?”赵祖礼捋了下胡子,:“这林子这么大,我们无故要买他们家的林子,他们还不坐地起价,就算他们不抬高价,以目前情况,我们也凑不到钱买他们的林子。”此时赵祖吉笑着,说:“我有一计,不如这样这样…”他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大家伙也围了上去,等他说完,大家满意的点了点头,都声称不错。后面又交咐道一定要保密,大家也都同意。
就这样,第二天清早,天才刚亮,赵友发挑一担木桶,弄了些粪便,进了林子,开始给竹子施起肥来,这个时候,他见到了林家寨有人走过来的时候,挑起粪桶拔腿就跑,弄得林家寨的人也不知所以,赵友发的妻子也是见他一大早出门,还挑着粪便出门,本来嘛,农村这此肥料是最缺的,他却偷偷的弄出去,就问了怎么回事,他刚开始不说,说来在他妻子逼问下,说族长们请了风水师看过,如果要我们村再好,就得好好守着林家寨的竹子林,竹子林长得越旺,我们村越好,如果是竹子林不在,我们村就不好了。所以才这样的。然后还吩咐她千万不能让林家寨的人知道,农村妇女嘛,哪里能做得到守口如瓶,特别是有一些特爱打听的,就如村里的七婶的一样,七婶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十八岁嫁到赵家村,二十岁死了丈夫,虽然有留下一男孩,但儿子也在三岁就死了,寡妇死了儿子,那叫一个绝望,但是村里照顾她,有分地,每次祠堂分东西她都有份,所以她日子过得还不错,就是没事闲着,闲着就爱打听各种闲事,这回她可是早早注意到赵友发的异常,当面也不敢问赵友发,只好追问着他的娘们,赵友发妻子刚开始也说没啥事的,但她不信,非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赵友发妻也没忍住,就告诉她了。
林家寨被赵友发弄得也是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演的哪出,也派出多人去打听,可是赵家村的人,闭口不说,都说不知道,林家族长理事经过开会,决定派出村里的林赵氏,本名叫赵小瓶,是赵家村嫁到林家寨的,赵家村和林家寨的河是连着的,清早洗衣服的妇女们都会在两村交界河边的地方洗衣服,妇女们洗衣服手上忙着,但嘴巴可不闲着,这就是最早的传媒机构,妇女们总会说些近期的事儿,有的还加以评论,可赵小瓶埋伏在赵家村妇女洗衣地洗了三天了,听来听去,都只是说些闲杂事,却没人提起赵友发给林家寨施肥这件事,她也不好专门提起,就在这天,天还没发亮,她早早就来了,她还不先洗,只是坐在河边,等着,要她先洗好了,人还没有来,就白跑这一趟了,终于七婶也是睡不着,天还没亮就来河边了,赵小瓶远看着七婶到了,马上起身,打了招呼,:“七婶,这么早洗洗衣服啦?”七婶:“嗯,小瓶,人哪,上了年纪了,睡觉的时间也少了,我也没别的事,不用带小孩子的,想着,早点出来洗,等会,人多了,地方不好挪了。”小瓶连忙接声:“对,我也这么想的,晚了人多就不好摆这么多衣服了。”两人还就各自摆开衣服,洗了起来,也一边闲聊了,小瓶感觉到机会来了,就故意压低声音:“七婶,你说最近奇不奇怪,这友发哥,天天这么勤快,跑林家寨干活去了?”七婶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张开了嘴,支支吾吾没说出半个字来,小瓶也看出来的心思,说道:“七婶,我可是赵家的人,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有什么嘛,我也是好奇,我还能害了您?”七婶想了想,心里打鼓,听她这么一说,这事也是压在心里好久了,不说出来好像也特别的痛苦,算了,这也不是外人,就说:“小瓶啊,你也不是外人,我可跟你说,你千万不能说出去哦。”听了七婶这么一说,小瓶知道机会来了,马上接话:“七婶,您看我是什么人呐,我嘴严得很!”七婶也轻声的说:“这事,你可不敢乱说的哦,友发呐,是受了族长的意思,听说他们请了风水师,看了这片林子,风水师说要这片竹子林,再旺些,就能旺到我们赵家,林子要长好,所以赵友发要去施肥,如果林子不好,我们赵家也不好,你知道吗?”小瓶点了点头,:“哦,怪不得,但风水这些东西也不能全信吧.”七婶做了个小声的手势:“别那么大声,你知道就好了,千万可不敢传”这时陆续有人从远处走来,小瓶会意的点了头,七婶也做了个别再说的手势,于是两人也不说话了,就这样,各自洗完了,就各回各家。
作为探子的赵小瓶回村后,立即报给了族长们听,族长理事们,才明白赵友发这么干的原因,大伙一商量,觉得不能给他们这么好,凭什么我们村种竹子,而得益的是他们呢,我们越来越多人,那以为可能就干不过他们了,于是商量怎么弄掉片竹子林,有的说放火啊,但现在是四月,绿绿葱葱竹子实在是很难点得着,最少得几捆稻草,但现在青黄不接,去哪弄稻草呢,再说,竹子林也太靠近林家寨的房子,万一连房子也给烧了,那就自找麻烦了。砍了吧,竹子来年也是一样会长起来的嘛。最后竹子决定,竹子林砍了,每户五株,多余的放祠堂,砍完后,又派了五个人去盐场买盐,全部撒在根子上,斩草也要除根,防止以后再长。这回就要看看赵家村没了这片竹子林,风水肯定破了。
几天以后,竹子林没了,盐也撒了,赵家村的人看着林家寨的人破坏竹子林,但是只能是看着,竹子是他们的,也没有一点办法,其实大部份人知道,恨不得你们除掉,想过去帮忙的心都有了,但是只能高兴在心里,都没表达出来,这时村里通知祠堂议事,须全村到祠堂前,人到齐后,族长理事们已经坐在祠堂门口,族长开始讲话:“本来我是秘密的让赵友发去给竹子施肥的,这个事情是很少人知道,我也说过,不可外传,我就想是谁传出去的?”这话还没说完,村里的两个年轻人押着七婶就来到了祠堂前了,七婶低着头也不说话。族长又说:“据我们调查,是七嫂子传出去的,按照村规矩。。。,”族长赵贤才话还没说完,七婶已经吓得跪下了,忙得求情说:“族长,求您开恩呐,千万别赶我出村。”此时赵贤礼也帮了口:“虽然是七嫂子不对,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嘛。”赵祖吉挥了挥手,说道:“规矩就是规矩。”村民们就有人问:“族长,这林子没了,对我们有没有影响啊?”这个人可能真的是不知道,并不关心七婶死活,因为村里少了七婶,那日子照样过,但是如果是风水影响,那才是致命的。族长笑了:“这风水之说,无从考据,我看没了林子,对我们是一点影响都没有的,我让人不要外传是测试一下村里人是否团结一致,七嫂子搬弄是非,事情老往外传,这就是不团结的表现,既是做错了,那就该受罚,就罚他守南边的土地伯爷庙一年吧。”七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赶她走,而是让他去南边守土地伯爷庙,这可是肥差啊,守庙不但不用干活,还能收许多贡品,于是马上谢过族长,族长也招呼大伙散了,各自回去。其实村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是族长的计谋,只有七婶和林家寨不知,目的是要林家寨上当,让他们自家人除去林子,而赵家村却不必花钱,但也要配合演一场罚七婶的戏,来证明林子对赵家村的重要性。
竹子林没了,对谁更好,并没有明显能感觉出来,只是那片林子的地在多少年后依然是寸草不生,但却多出了一路两村交往的路出来。而随着赵村人越多,建的房子这越来越靠近林家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