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镇在良好的政策刺激下,商业活动发展的非常好,在任何良好的商业发展中都会出现大鱼吃小鱼,最后小的没法生存,弱肉强食,这就是商业竞争的必然结果,就这样,三年后,赵德贵的小小贵记杂货铺已成了贵记货行,各类日杂商品应有尽有,他背后是整个赵家村的支持,因为他的资本刚开始不够,但村祠堂有钱,祠堂股份就占了七成,所以他做得越大,赚得越多,整个村都有分成,再加上他家赵德华华是保安队队长,一下子赵家村在七星镇的地位就很高,他父亲也就成为了赵家祠堂的族长。赵家村往东隔着一片竹林是林家寨,林家寨的人精明,专门干一些无本的生意,就是做做中间商,代东家销货,替西家找货等行当,大到外商想买几车货都能帮买,小到卖头猪卖头牛的中间人,他们就会看到有人在赶集日上,有老远的牵头牛过来,他就会问你这是要怎么卖,卖多少,然后给你找来顾主,从中赚点钱,七星镇上那些小孩叫卖的各种小玩意,卖的烟,小火柴等小商品几乎来自林家寨的,林家人手艺也不错,有泥匠瓦匠木匠各类人。所以林家寨虽然地方小,田地也少,但林家人比较富一些,而林家也有大主,林仁明干的竹木具做坊也有二十几人的规模。主要生的各类农具,而他的弟弟林仁亮也在七星坞有一家商铺,主要也是卖一些农具之类,别的货物也有卖一些,林仁亮这人也没有什么顾忌,市面上什么东西好卖,他都会弄。
林家寨东北边是黄家围,黄家围这村优势在于他靠山,祖上在山上种了很多果树,可谓的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黄家围有大片果林,但就是人口一直长不起来,本来就没那么几户,村里大户的黄元平已经是七代单传了。由于人口少,西面又邻着李家村,南面是赵家村,东南面又是林家寨,一面是邻山,常常受到其它三村的欺负,所以就西村陆家三房十几户人住起黄家围,当年黄家与陆家三房有亲戚,陆家人日益壮大,田不够分,房不够住,当年立下誓言,只要有黄家人在的一天,陆家人都有必须得保护黄家人为上,只要村里还有一个姓黄的在,就永不能在黄家围立祠堂,这个西村的陆家人,繁衍很快,每每都要兄弟几个抽签,抽得到就得外出做工或经商,因为村里土地有限,若都留在了村里,那只有饿死,几乎每隔一代有都有人外出,这也是西村陆家的特色,外出经商,或挣到钱的回报村里,或是老了就回来,叫落叶归根。
黄元平二十七岁了,二十岁便已婚了娶了东城县的杨家玉行杨宝山之女,杨宝有一男两女,大女嫁的本县的王姓,小的杨秋琬十六岁就远嫁到了黄家,自从黄氏进门,七年未有所出,看过许多大夫都说没有问题,说是夫人尚小,再调养些日子就有了,可外面的传言都说这是黄家人的风水所致,都七代单传了,就黄元平的爷爷那就该断了,因为黄元平的太爷就未曾生下男丁,而黄元平的爷爷就是抱养的。自古言,财丁两难全,有钱往往家中男丁少,黄家人住着大宅大院,大片的土地,果园,使唤着下人,陆家三房的人为了有地方住,也只好被逼守护着他们家,为他们干活,他们吃好的穿好的,然而却往往后继无人,这就是报应,这也就是迷信的说法,其中原由可能得他们自己才知道。黄元平这人就偏偏不信这事,他从小就是一个画画天才,他不管画什么像什么,书法造诣也非常的高,他是一个什么事都不在乎的人,别人说别人的,他从不听,就是杨氏常常提起要不先抱养一个,说是什么民间说法,只有家里生不出来的,抱养一个后面就会马上怀上的,他都一口回绝,对他来说,生不生那都无所谓,他一心都在书法字画上,年少的时候,除了学堂上课,他爹给他请来了师父教他画画,可是请来的教的都没他画得好,所以他在十五岁的时候,听说省城有学院,那有专门教画画,不管山水画,西洋画,什么的都有,所以他就闹着非要上省城学画,最后他父亲也没办法,只好是送他去省城学画三年,他爹是四十岁才有了他,那时候可是高兴疯了,他的满月酒席那是连续摆了三天。可那个时候的人寿命都不会太长,他爹也身体一直不大好,就在黄元平婚后一年,他爹也去了,他爹临死前也没要求他多大作为,希望他把黄家香火传下去,好好守着这个家业就行。
夹在黄家围和陆家村的中间就是李村,李村全村主要弄棉花纺纱,有的做布匹生意,也出了不少裁缝,镇长就有好几家裁缝店都是李家村的。
镇上的大丰服装行就是李村,李凯桓,李凯宋,李凯文,李凯穆,李凯庄五兄弟的,兄弟几个还开了一间制衣厂,员工有一百多人,林家村很多人都在他家干着,厂子是他们从商业街重开第二年就做起来的,那个时候,他们是先弄了个服装店,做做生意还行,就开始做衣服作坊,后来生意越来越好,越是做不出来,就直接弄一厂房,开起了服装厂。这几年兄弟几个也是做得红红火火的,老二和老五管着厂子,老大老四是主销售,老大看着店面,而老四到处跑动,老三则是管帐的。老大都四十了,老五也有三十出头,都结婚生子,也不分家,都一块,自家有大院,五兄弟加起来的小孩都有十几个,大的小的都有,都在一起玩着。这一大家子有人又有钱,看着不让人羡慕。
这一年,四月里,这正是一个青黄不接的时间点,赵友发,赵德华他家的邻里,家里养着猪牛,草料不够,就想着到山里打一些草,一大早就进了后山,乡下由于大伙情况都差不多,近山的草几乎都让邻近的人给打光了,现在要打草都得走得远一些,赵友发翻了两座山后,由于这里比较远,背着草进出也不方便,所以这里的草没人打,他也管不上什么累了,不会工夫就打了一担草,装了筐,就挑了出来,走一半,实在是累了,就放下担子,坐着喝口水,诶,他看见就在他前头不远,树下也坐着一个老头,不像打草的,老头也看见了,向他招了招手,他也不怕,反正嘛,一老头子,也不像坏人,于是就走近过去,拿着水壶:“问了声,阿伯,喝水吗?”那老头也不客气,接过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下了水。喝完了水,啊的一声,好像很渴的一样,南方的四月天,其实已经是很热了,特别是在山里,太阳很晒,那更为热。这时老头才开口和赵友多聊了起来,原来老头是专门看风水的,就昨天进山,不小心给藤条绊倒,罗盘掉了,还把脚给扭伤了,昨晚就下不了山,现在又饿又渴,赵友发出门打草带水也带干粮,因为怕中午也找不到草,中午要饿了,下午草可背不回去,于是就拿出干粮给了老人家吃,老人家真的很饿,吃着干粮喝着水。赵友发心里在想这个时间马上快中午了,干粮给老人家吃了,水也喝了,得想办法马上下山,要不得饿肚子了,就算不饿肚子,大中午的,也会非常的渴,但眼前让他难以取舍的是,要挑一担草,那是根本无法背老人家下山的,但要背老人家又不法挑这一担草,想到这里,心里又想,救人一命啊,胜造七级浮屠,少这一担草,牛也饿不死,一下心里有主意,把担子里的草倒在暗凉处,看如果明天草没干还可以来这里担走,就说:“老伯啊,我背您下山吧,但我这空担子得拿走,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你得帮我搭肩上,这空的,不重。”老人会意的点点头,说:“很好,你这年轻人真的好心,就按你说的。”老人家比较瘦,背上他,拿上家伙事,并不重,就迈天步子,往山下方向走。
老人家虽然在山上困了一晚,刚喝过水,吃了东西,精神都算好,就和赵友发聊起了家常,问他是哪里,人中何人,赵友发和一一答上,等到走到近山的时候,已经能看见七星镇了,老人就指着镇下地方问,这是哪里,赵友多也有点累了,就把老人家放下,让他坐在一块石头上,指着前面左边这个村子,说:“这是刘家村,那琉璃瓦盖的,那是他们的祠堂,我们现在从高处看过都很清楚,中间那个大院的是刘家村的大户,名唤刘家栋,他们世家是做家私家具的,你再看”老人家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到一个工厂造形的房,赵友发以解释道:“他们家工人本来在刘家大院里做的,现在生意越好就没地方了,所以他们在村子左边,就是靠近镇上的这地方,又建了个家具工厂,好几十人都在里头干活。刘家村往右这里,是马家坡,这里住着姓马的人,这里地少,所以他们村年轻人基本都出门务工或做生意的,再往右边,这村子,就隔着这么一道小河,这就是我们赵家村了,我们在这里也算是比较大的村,一直到东边那片竹子林,您看这都是我们村的,我们村的人口可不少,但是人口多了,地就少了。。。”老人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不打那片竹子林砍掉?这片林子,你看,龙脉由东山来,本是很好的风水地,你们居然把它给挡了。”赵友发这时笑了,一边擦着汗一边说:“这竹子林是东边林家寨的,他们村种的,他们人少,但地多,村里有钱。”老人家说:“你听我的,只要把这林子去除掉,你们村会越来越旺,他们村的地也会让给你们种的,真的。竹子林不除,你们村永远也没办法发展起来的.”赵友发听老人家讲得那么真,也只好,陪笑说:“那是人家的林子,那是我们说除就除的,好了,我也休息差不多了,我得背你下山了,我们还得翻过前头两座山,还好前面的山不高就这里是最高的,马上中午了,这天会越来越热,还是下山凉快些!”说完背起老人家,继续往前赶路,一路上,老人家一直在念叨那片竹子林,说其中的风水之事,要尽快除去,就算买也得给买下来。赵友发并不在意,因为这个是全村的事,不是他一个人能解决的,就算买他一个人,就一根竹子也买不下来,更何况是一片林子,也就不觉中,已然来到山下,赵友发加快了步子,终于村口的那棵老树下,树下有石凳,老人家示意他放下休息,赵友发就把他放在石凳上,自己就靠在了大树下,喘着气,休息休息,刚才步子太快了,就点接不上气,大树下太凉快了,这时还有一阵阵的微风,吹着让人舒坦,不知不觉中,赵友发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