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把脸转过来,挤出几字:“过去两个人,给杜小姐包扎。”
吝啬到,如同施舍。
小若淡笑:“谢谢夏总关心,我的血不流了,手也不疼了。”
欧阳不容她任性,拉过她就走。
走廊边不远有个会客室,有人拎着医药箱跟在后头。
进了门,便被欧阳打发出去了。将门一关,止血、消炎、包扎、他一连贯专业的动作证明自己也有相当不容人小觑的实力。她只静静地看着他,待包扎好,满脸自责的欧阳,非常愧疚:“对不起小若……我应该小心一点,不让你受到伤害的。”
她微笑说:“没事,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只一想到刚才的场面,欧阳就替她不值:“我看,在他的心里,还是纪家小姐第一……”
小若从椅上站起,转过脸去,望着大幕的玻璃窗,无语……
刚才那一幕,夏微寒对纪玉卿的关心,她又何尝不痛心?他捧着那只直径不到两厘米的紫砂圆杯,即使滚烫如沸,泼到脚背,也只是小小的红了一圈。况且,都已经过了十分钟,茶水早凉了。
玻璃窗外的阳光,散发着夏季的闷热,行走在地面的人,脚下皆拖出一条长长的黑影。小若很茫然,已经下午,生命中最温暖的太阳渐渐西移,在她黑的眸子里一点一滴的往下坠去。
再出去,纪玉卿走了。
门一修好,收拾干净,欧阳拉着小若就走。
夏微寒那淡如浮云的声音,却在他们背后响起:“如果想拿回你的东西,请留步。”距电梯还有一段路,她思索了下,让欧阳先走。他望着夏微寒咄咄逼人的眼神,摇摇头,带着失望无奈地离去。
“很好,修门也不忘,谈恋爱。”身后的人,正对她冷嘲热讽。
小若轻声说:“我不敢。”脚步停在那里,似无力行走,又似专程等他。
“你不敢?”夏微寒反问,几步走到她身边来,瞥向她微垂下去的额头,“你呢,都敢在我酒里下药?还有什么不敢的?”
被问得语噎,小若也不再强辩,只说:“请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没那么容易!”他强硬的语气,一手拽过她左手,捏在腕上的力量死紧,身不由已被他拖进电梯。
“到哪里去?”她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慌。
此一时彼一时。以前跟着他,去哪里都开心。如今跟着他,不去哪里都恐惧。
他没造声,只紧紧捏住她,像要捏断她手腕上某根血管。可是属于她的馨香,阵阵从她体内散发出,那样幽雅与独特,只一闻,叫他心荡神迷……
“跟你商量个事。”他冷冷地侧望她,视线落在下降的红色数字上。小若屏息等待,他那两片薄唇之下将会逸出怎样的字眼。这些天,已领教过他不留痕迹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