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文的骨子里似乎就有一种天生的忍耐,而且也有着柔弱的叛逆。当然在这个家庭中,不可能没有一点好处的,好处就是她的这些姑姑都是非常有上进心的青年,而奶奶不管骨子里是一位什么样的人,但她的为人处事还是能让人感到善良、纯朴,所以这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小文,而且奶奶就一直教育小文要做个好孩子。虽然小文对好孩子的概念并不清楚,但随着她的知识的越来越丰富,在她看来,品格的修养是最重要的,她也一直看重自己的品格修养,让自己做一个正直的人。
随着天气越来越寒冷,小文的身体越来越差丝丝凉凉的冷气又直往她的骨缝里钻,虽然不能与过去相比,但这种滋味仍无法忍受。冷气就像一根根小蛇从她的两脚踝一直钻到髂骨。它们一直往上游,游到头部,相互交错,围着头游动。小文顿时感到头脑又混乱起来,头沉沉的总想睡觉。当她在写字时,总有一种力量左右她,偏离方向,出这样那样的错误。更让她痛心的是,她好不容易费劲记住的东西,仿佛被谁拴了一根绳子,一下子被无情地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无以言表的痛苦,真的让小文越业越泄气,最后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仍然像以前那样趴在桌子上什么也不想做。因为对于这一切她根本没办法解决,只能在日记中写点东西,来发泄自己的委屈、痛苦。
她写道:“我真地是一点干劲也没有了,好似一具无知的走尸,只有空荡荡的外壳。不知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赋予我一腔抱负,却不给我一副好的体质?让我怎么也摆脱不了痛苦的缠绕。我的乞求并不高,那怕让我疼痛,但只要能安心学习,我也会十分知足。可这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也许会是一生,我又如何去熬呢?”
如果老天注定我要吃苦,也无需这般地折磨我。太残忍了。我多么想改变现状,可凭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刚刚有一丝希望,却又被剥夺得一丝也不剩。如果这样下去我还谈什么理想?简直是废话。也许我听了庄医生的话,不会像现在这般痛苦,可我不愿那样,我宁可痛苦一辈子,也不愿赤身裸体地被推向手术台。即使我无法实现我的目标,也不会为我的选择而后悔。
祖国啊祖国,我真的很爱您。这是我发自肺腑的炽热情感。如果我能为您做些什么,我愿付出生命和青春期。可是我太难了,凭我现状,我又能为您做些什么呢?去找老师会给他带来麻烦,可是如果实现不了那个目标,我又一生何安?那是一种罪。实现目标,也不仅是我一个人的事,况且我和老师之间的情感已平静地维持了两年多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啊!如果彼此保持些清醒和责任,还会有多难堪呢?现在也只有老师能帮我,否则,我真不知该怎么办。小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痛苦的她还是想着再去找朱博睿。
去找朱博睿的念头,小文犹豫了好几天。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决定到他的家中去。小文犹犹豫豫地去找朱博睿,而且决定到他的家中去。小文犹犹豫豫地向朱博睿的家中走去。直到走到他的家门口,小文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但最终她还是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朱博睿的妻子。她看到小文站在门外,甚是奇怪。但马上笑了笑,热情地招呼小文说:“你来了,快进来吧。”
小文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笑了笑,难为情地说:“朱老师,在家吗?我找他有事。”
“噢,他在家,你快进来吧。”朱博睿的妻子热情地说。小文走了进去。朱博睿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小文来了,他感到十分惊奇。忙站起来招呼小文坐下。小文坐下了,看着电视不知道说什么。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光想着来找老师,却没想到怎么对他说。她变得慌张起来。
朱博睿的妻子给小文倒了一杯水,很热情地招呼她喝水。她看了朱博睿一眼,离开了客厅,去干自己的事了。
小文注意到了她看朱博睿的眼神。心里更加慌张。朱博睿看到小文坐立不安,和蔼地问她说:“最近我听你的班主任说你的成绩忽高忽低,怎么回事?”
“我。我的数学跟不上。”小文细声地说。
“你呀,就是不认真地学习,脑子也不要想得太多了。你应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是不是?”朱博睿如训孩子般地说。
“我做不到。”小文抬起头来,委屈地看着朱博睿。朱博睿害怕了小文的眼睛,忙低下头。低头思考着。
“您可不可以再担任我的数学老师?”小文试探着说。
朱博睿没有说话,他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难为情地说:“变动老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几个月就高考了,如果换了老师,你们班和我们班的同学都不会适应。你是一位懂事的孩子,你会理解老师的。”
小文听了朱博睿的话,心里空洞洞的。朱博睿拒绝了她,她知道自己不会再有太大的希望了。她顿时变得一点信心也没有了。她真想埋怨地问朱博睿,“您考虑别的同学为什么不考虑我?”但她认为这句话说出来没有充分的理由,狠狠地压在心里,站起来说:“老师,我回去了。”她哀怨地看了朱博睿一眼,走了。
那双哀怨的眼睛睛是两把刀子,刺痛了朱博睿的心,他不自觉地坐在那儿,没有去送小文,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朱博睿的妻子听小文说要走,忙放下手中的活,仍然很热情地把小文送出去。回到客厅,她看到朱博睿仍然呆呆地坐那儿,轻轻地走过去,面无表情地说:“她走了。”朱博睿没有抬头看他妻子的表情,摸了摸眼睛,答应了一声继续看电视。他的妻子也去干活去了。
小文走出朱博睿的家门,觉得倾刻间什么也没有了,她忽然觉得什么也不害怕了。什么也不在乎了,只是在心里冷冷地笑自己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