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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刑拘

刘三儿和林二婶还是像往常一般,每天去李抽雪的铺子玩耍,只是李抽雪不似以前那般热心,见面只是点个头,打声招呼。刘三儿也不在意这些,见李抽雪点头打招呼,也微笑着说道:“李老板早。”有时来了,见李抽雪埋头看账,没顾得上理自己,也不想打搅他,径到牌馆里坐了,照旧和大家一起打牌、谈白。

一天,刘三儿出门后,秋生一人待在家里,百般无奈,心情苦闷无比,不经意间踱步到院子的草坪上,举头四望。蓝天白云下,四周却是垣垣高墙,自己像是被关在班房里的囚犯似的,半点也自在不得。心想:这样被拘禁着,如同囚犯一般,就是住着这金屋银屋,又有什么滋味?哪里比得外面花花世界那般逍遥快活?心里想着,闲步在院子里绕了一大圈,叹口气,自言自语道:“我那老子也真是糊涂,苦了大半世,挣下这么厚的家财,也不晓得歇歇脚,快活享受一番,还是那么拼命,就是赚再多的钱,哪天两脚一伸,还能把钱带到棺材里去?”

正在胡思乱想的秋生突然看到头上像有个黑影在晃动,正眼一看,是阿飞,心里又惊又喜,说道:“阿飞,你怎么在这儿?”阿飞巴在墙头说:“好些天没见生哥出门,兄弟几个着急得很,特地来打探。刚才我们躲在门口,见你妈妈早早出门去了,却不见你出来,也不晓得出了什么事。我和小三子商议,索性爬上围墙来看看,碰巧就看见你了。家里还有别人吗?”秋生说:“没别人,就我一个人在家,你下来吧。”阿飞从墙上跳下来,拉着秋生的手,问秋生出了什么事,怎么一直不出去。秋生便将他爹爹如何把他关在家里的事简略说一遍,愁眉苦脸说道:“如今被关在家里,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才得出去?”阿飞说:“有我在,生哥要是想出去还不容易?”秋生突然眼前一亮,一拍手掌,高兴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只高兴了一会儿,又沉下脸来,颓丧着说道:“不行,若是被我妈妈晓得,就不得了。”阿飞说:“你妈妈已经出去啦,她什么时候回来?”秋生说:“大约傍晚回来。”阿飞说:“这好办,我们现在出去,赶在你妈妈回来之前,先进来,万无一失,神不知,鬼不觉,哪个晓得。你也不用整天在家里像做班房一样,这样岂不两头都好?”秋生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阿飞催促道,“生哥,别想了,小三子正在外面等着呢,这几天我们早打探好了,有间歌坊新来了两个好漂亮的陪唱小妞,架子大得很,平常人是不肯出来相见的,没有几把钱甩出去,连正眼也不看一眼,也只有生哥这样的人去了,才降服得了她。”秋生听了,不觉心动,心下一横,点头答应了。

阿飞见秋生点头应允,欢喜异常。对着墙后退几步,立住不动,深吸一口气,作势快速向前跑去,到离墙脚只一尺来远,身体顺势向上一纵,双脚在墙上蹬了两三步,双手便扒在墙顶,又一个翻身,整个人就坐在墙顶上了。秋生见了,惊叹不已,说道:“阿飞,什么时候学得这套做飞贼的本事?”阿飞拍拍手上的泥,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何足挂齿。”说着将一条腿伸下去,叫秋生抓紧,慢慢地将他拉上去。

两人下墙后,小三子忙迎上去,不停地问长问短。秋生很是感动,说道:“你们两个兄弟还算讲义气,晓得哥有难,前来相助,以后有什么好事,自然少不了你们。”小三子说道:“谁叫我们是拜过把子,生同食、死同穴的难兄难弟。”秋生拍着小三子的肩膀,说:“小三子,我们兄弟三人中,你年纪最小,点子最多,这次是不是你出的主意?”小三子咧着嘴笑笑,没作声。阿飞说:“生哥,咱们也别只顾在这里说话,误了正事可不划算。”秋生见说,领着二人,一溜烟儿跑了。

几个人来到歌坊,秋生先在包厢里坐下,拿出钱来叫小三子去打点。过了片刻,小三子领着两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秋生一见,果然青春年少,十六七岁模样,生得妖艳无比,如仙女下凡。俩女子走过来,坐在秋生两边。秋生说道:“两位姐姐想是新来的,此前没见过,不晓得怎么称呼才好?”坐在左边的女子说:“我叫小青。”右边的女子说:“我叫小灵。”秋生又将俩女子细细打量一番,见小灵比小青年纪似乎略大一些,披散着头发,唇红齿白,袒胸露肩,肤白如雪。眉眼闪烁,妩媚撩人,似乎老于此道。小青低垂粉脸,满面娇羞,带有几分憨态,一双圆眼睁着,只顾看着自己的脚,像是头刚出道的毛驴,形态虽然俏丽,但秋生心里却有几分不喜。

秋生问小灵、小青要吃什么?俩人点了些瓜果茶水。秋生一边吃着茶,一边和小灵、小青聊天。几个人开开心心耍到将近傍晚,也不想走。小三子晓得利害,不断催促秋生:“生哥,咱们得赶紧回去,明天再来也是一样,横竖两位姐姐还在这里,晚了被你妈妈发现可不好耍。”秋生只得恋恋不舍别了小青和小灵,约好明天再来。小青、小灵送出门外,挥手依依道别。

刘三儿这几天打牌回来,见秋生果然乖巧好多,不是躺在床上看书,便在桌上抚琴弄棋,或是在院子里闲走。不抱怨,也不吵闹,见了刘三儿彬彬有礼,两人的关系比往日也融洽好多。刘三儿以为秋生正在慢慢改过,看在眼里,装作不知,却乐在心里。偶尔也询问几句:“生儿,你爹爹把你关在家里,不让出去,怨恨他吗?”秋生斩钉截铁地说:“妈妈说哪里话,父子没有隔夜仇,再说爹爹又没打我,就是打了我,也全是为我好,哪有怨恨的道理。”刘三儿听了备感欣慰,说道:“你能这般想,真是太好了,你爹爹听了,也会高兴。这些天你有没有在家里反省自己的过错?”秋生马上沉下脸来,故作悲戚,说:“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反省,常常以泪洗面,痛悔前过。深觉以前所作所为实在荒唐,辜负了爹妈对我的厚望。凭己一意孤行,不顾人言可畏,以至爹妈含羞蒙诟。从今以后,我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重新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也为爹妈在村里人面前争口气,添个光彩。”刘三儿笑着说道:“我听你这一番话,心里比吃了蜜还甜,你这番话只要不是一时兴起说的,而是自己内心要说的,才能说明你真的改了。”秋生拍着胸脯说:“妈,你若是信不过我,我现在就去剁截手指给你看。”刘三儿黑下脸来说:“不消了,平白无故又去剁什么手指。你是我儿子,我不信你信谁?过些日子我跟你爹爹讨个情,放你出去就是。一个后生家,整天被关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只是你出去了,不能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起。再好的人跟了他们,迟早也要学坏。”秋生说:“妈妈说的是,我出去以后,我再不理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还有那些不好的事我也不沾它一点,不看它一眼,从今往后只做个好人。”刘三儿看着秋生微微地笑,秋生也看着刘三儿笑。

秋生骗过刘三儿,刘三儿一出门,秋生就跑到院子的草坪上,一声呼哨,阿飞便爬上墙头,伸下脚来,拉秋生出去,一帮人照样去城里花天酒地。刘三儿却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一天,刘三儿傍晚回来,不见秋生在屋里,以为他又在院子里闲走,但出来找了几遍也没见人影,喊了几声,也没人应。刘三儿心下疑惑,猜想他应该是跳墙出去了,便去墙脚下仔细寻找,看有没有留下什么印迹。找了一会儿,果然不出所料,一处青草被踩踏得萎靡不堪,旁边墙上有明显的脚印。刘三儿心里明白了几分,料想既是从这里出去,定会从这里进来。见天色已晚,儿子也该回来了,刘三儿索性搬了张凳子出来,坐在这里守着,看儿子怎么面对她。

刘三儿等了好一会儿,眼看天色渐渐暗下来,也没见秋生回来,心里又急又气,兀自骂道:“这砍头的,连他老娘也哄,回来非得好好收拾他。”刘三儿骂了几句,也不等了,拿起凳子回屋里做饭去了。

刘三儿吃了晚饭,仍不见秋生回来,晓得他平时在外头疯野惯了,十天半月不着屋也是常事,想是这次不晓得在哪里耍疯了,忘记回来,也没去多想,坐了一会儿,便睡觉去了。

第二天,刘三儿吃了早饭,心里记挂着秋生,也没心思出门打牌,在家里等了一天,还是没见秋生回来。

又过了一天,刘三儿吃完早饭,正在家里闲耍,听见门铃响,以为是秋生回来,心想:“这小子好大的胆,竟然还敢回来。”气冲冲地跑去开门,准备狠狠地揍骂他一顿。开门一看,却是林二婶。林二婶嘻嘻笑道:“三妹,昨天怎么没见你去打牌?”刘三儿先叫林二婶进屋里坐,脸色愀然,神色困顿,把秋生的事和林二婶说了。林二婶听了,叹口气说:“外甥也太不像话,这么高的围墙,爬上爬下,万一失错跌下去,可不好耍,而且出去两天也不着屋,若是平时倒也没什么,他这次被关在家里,如今出去了,不肯回来,明摆着是心里有气,还不晓得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刘三儿说:“我也是这般想,平时他在外头惯了,几天不回我也不担心,可这次他是偷着跑出去的,又在家里关了好几天,我怕他心里赌着气,在外头乱惹事。”林二婶转念一想,又说道:“三妹,你也不用太担心,外甥虽然顽皮了点,也是晓得好坏,不会有什么事的。”

刘三儿和林二婶正说着,又听见门铃响。林二婶说:“看,准是外甥回来了。”林二婶和刘三儿一起去开门。打开门一看,却是个警察。俩人都吃了一惊。那警察也不进门,站在门口说:“哪位是张秋生的妈妈?”刘三儿说:“我是,请问有什么事吗?”警察说:“张秋生和其他人嫖娼,已被拘留,过几天你们去交了罚款赎人。”说完就走了。

刘三儿想着自家孩子这般不争气,心里又恨又愧,不住叹息。良久才问林二婶:“大姐,你说这事如何是好?不去赎他,心里放不下这块肉,赎了出来,还是老样子。想到他这般不长进,心里就有气。我真想让他在班房关些日子,吃点苦头,好让他晓得些生死。”林二婶说:“三妹,我看这事还是请妹夫回来做主的好,他一个男人家,见识总要长些。”刘三儿点点头。林二婶继续说,“三妹,你现今身子不好,就在家歇着,我去帮你叫妹夫回来。”刘三儿点头说:“好,有劳大姐。”

下午,张德贵抽身回来,一进门就抱怨刘三儿太放任那小子,以致无法无天,酿成此祸。刘三儿说:“我哪里想到那小子这么高的墙都出得去,前些天还见他好好的,想是装出来哄我的。”张德贵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奸大恶哪里是一两天就能养成的。我也不是说这次,以前他犯些小过,我稍加责罚,你就护着他,生怕打坏他,整天捧在手心里当宝似的,呵护有加,百依百顺,以致他目中无人,无拘无束,天王老子也不怕。前番我说他几句,他就心里怀恨,反向我示起威来,这孽子有今日之祸,也是意料之中。”刘三儿说:“小时候我对他是娇宠了点,想家里又不缺什么,也不想他长大以后要做出什么事业来,只要他平平安安,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就好,所以没多加管教、约束,一任事儿都由着他,谁想那小子成了今天这般样子。如今就是后悔也没用了。”张德贵说:“这孽子我看也不用去赎他,就让他在里面蹲着,受些罪也好。都是他自找的,让他好好反省反省。以前我教训他下手重了,心里还不忍,如今让别人代为教训,下手轻重横竖看不见,心里也好受。吃了亏他自己才晓得生死,免得出来以后又胆大妄为。”刘三儿说:“这怎么成,那小子从小就没吃过苦头,身子娇嫩得很,怎禁得起那些苦处,要是在里面弄出什么事儿来,你叫我心里如何承受得住?不管千错万错,他终是我们的儿子,我心头掉下的肉,我又如何忍得下心来。你还是去赎他出来吧。”张德贵看着刘三儿,沉默一会儿,说:“好吧,过几天再去赎。”刘三儿点点头,张德贵又说了几句话,出去了。

刘三儿一人在家盼着秋生回来,心里焦躁,坐立不安,又没心思去打牌,只得叫林二婶过来陪着谈几天白。

过了几天,张德贵领着秋生回来了。刘三儿见秋生似乎消瘦了些,眼神困倦,手脚乏力,蜷缩在椅子上,心里痛恨不已,泪水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张德贵本想教训儿子几句,见刘三儿心里悲痛,只得把话咽下,交代几句便出门去了。

第二天,张德贵估摸着刘三儿心里好些,回来把儿子叫到跟前,说:“你看你都做些什么事出来,哪样不好学哪样,我这张脸都被你丢光了,你就不能长进点儿,让你老子、娘省些心。不要我来天天打你、骂你,让我博个慈父的名声也好,哪天我死了,也会感激你不尽。”

秋生闯了大祸,自晓亏理,低着头不敢作声。刘三儿不忍儿子被关了几天,回来又要被他爹爹训话,劝说道:“德贵,他现在身体不好,你就少说几句,横竖事情已经过去,任你怎么说也回不来。”张德贵说:“我现在不趁机给他敲些警钟,以后还不晓得会做出些什么事儿来。没听说过慈母多坏儿的话?他能有今天,多半是你惯出来的。”刘三儿听后不再吱声,任着张德贵说去。秋生也硬站着不敢吱一声。张德贵指着秋生鼻子说,“你以后给我本分点,消停些,不要整天到外面生事,不然,你索性出了这个门,我们这层父子关系也没得做了。”张德贵见儿子满脸赧颜羞愧,虔诚受训,不作一声,似有悔过之心,又把以前的老话翻出来,叮咛一番,出门去了。

刘三儿见秋生悒郁不安地坐着,猜想定是关了几天回来,又挨了骂心里不好受,暗自叹息道:“本想与这小子讨了亲,让他知些事,收收性儿,不想连李师雁这般俊俏的女孩子家都看不中,还惹出这场祸事来,难道他心里只喜欢林家女儿?唉,可惜人家天生一副傲骨头,任你万贯家财,也不稀罕,就是看不上这小子。若是她能松口答应,我宁可多费些钱财,讨过门来,遂了这小子心愿,我想他也会安分些。”刘三儿心里犹疑片刻,说,“秋生,你是不是很喜欢林秋月?”秋生点点头。刘三儿无奈地叹着气,说:“冤孽。”停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先在家歇着,别到处乱跑,我去大姨家看看。”

刘三儿来到林二婶家,见林二婶在院子里嗑瓜子闲坐,进门说道:“大姐,这几天没去打牌?”林二婶说:“三妹这几天没去,我们几个手上拿牌都没力气,还不如在家里坐着自在。外甥回来没有?”刘三儿说:“昨天他爹赎他回来了。”林二婶说:“外甥人倒是聪明,只是有点吊儿郎当,想法歪。后生家血气旺,性子刚,做事不牢靠也是常有,只是这些没头没脑的事少做些才好,被人说出去名声不好。”刘三儿叹着气说:“也怪我从小太惯着他,德贵还为这事怪我,说我处处袒护他。可是他哪里晓得,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天底下哪有做娘的不疼自己的子女。如今我为那小子操碎心,也不晓得他哪一天才能明白,我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他。”

刘三儿说到伤心处,不免哽咽起来。林二婶宽慰道:“三妹,你也想开点,儿孙自有儿孙福,不要为他做牛马。我家那俩小子,我是没怎么管过他们,小时候他们在屎里滚也好,尿里爬也好,我都任着他,现在不也是长大了。”刘三儿叹着气说:“可能真是命,我家那小子自生下来,事事都给他想得周全。怕他在人家面前失了面,穿衣要买最漂亮的;怕他吃饭硌碜牙,米要最软的;怕他读书不成才,也给他选最好的学堂……我为他做的这些,多得数也数不清,可是到头来,却成现在这般样子,我这番心算是白操了。”林二婶说:“三妹,也不是这般说,你见母鸡带小鸡,给它撒一把米,那米明明就在旁边,母鸡还是不厌其烦地一粒一粒啄给小鸡吃,那母鸡对小鸡的关爱如此,又何况于人?可是到小鸡稍长大些,还想依赖母鸡,母鸡反而不领这份情,来啄它。我常想,人又何尝不一样,幼小时给他多些关爱也是应该的,大一点也得让他学会自立才是,这比你给他做一世的保护伞要好得多。”

刘三儿听了,似懂非懂,说:“大姐说话真是人情练达,世事洞明,比起那些文章学问来也不晓得强了多少去。常听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话一点也不假。今儿听大姐这番话,长见识了。”林二婶嘻嘻笑道:“三妹过奖了,我们又没进过什么学堂,哪里晓得什么文章学问,就是听别人说过,记在心里。还有曾看见别人做错的事,总得长些记性,免得跌了一跤又一跤。”刘三儿微笑一回,吃些茶,说:“大姐,我还有一件事想烦你跑腿儿。”林二婶说:“三妹有什么事尽管说,跟大姐可别这么客气。”刘三儿说:“我想再烦大姐去你侄女那给她说说看,问她有什么条件,只要咱们能做得到,都依她就是。”林二婶面露难色,又不好拒绝,只得说道:“三妹,你不晓得,前番我去说,差点没被她用棍子打出来,如今我哪里还好厚着脸再去。”刘三儿说:“我看秋生那小子这般架势,怕是非你侄女不讨了。”林二婶想了一会儿,说道:“三妹,我倒是有个主意。”刘三儿说:“大姐有什么主意,快说来看。”林二婶说:“虽说那小妮子刁蛮,我哥嫂为人却极厚道,又热情好客,你只装作去她家耍耍,说些闲话,要紧的话不明说,你见是时候了,再暗地里探她口风。那小妮子说话虽然尖酸刻薄了些,却也不是不讲理,你把话绕着说,她理会也好,不理会也好,断不会怪你。”刘三儿点点头,说:“大姐这话说得是,今天怕是来不及了,我明天备份礼再去。”林二婶说:“三妹,你又错了。”刘三儿惊奇地问道:“大姐,我等明儿备份礼物再去怎见得错了?”林二婶说:“三妹,你不晓得,那小妮子最讨厌这些俗礼,你若是提了东西去,她面上不好看还不说,心里反而警戒,就是说起话来也不自在。你倒不如空着手去坐坐,吃口茶,谈些白话,还自在。”刘三儿笑着说:“幸亏大姐提醒,没准我明儿提了东西去,还真会被她用棍子赶出来。”俩人哈哈笑了一阵,看着已到晌午,林二婶要留刘三儿吃饭,刘三儿怕烦费林二婶,说什么也不肯,自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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