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着一名约十六七岁的女子,身上盖着厚实的大红棉被,被上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朵朵鲜艳的花朵,栩栩如生。
女孩子非常清秀,细长的柳眉,微微闭上的双眸挂着外翻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下两片厚实的朱唇,一张白皙的脸颊透着健康的嫣红,乌黑的青丝枕在头脑勺下,安安静静的睡着,犹如画中人。。。
"好一个我见犹怜。“
陈岩一惊一乍的叫了一声,把全神贯注欣赏的何若尘吓了一跳。
他张口结舌道:"爹,小姐姐再怎么我见犹怜,也跟你老没关系。你看看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活该找不到后娘。“
他说着说着,好似暗中做了什么决定道:“最近您肝火旺盛,如果此次能顺到金银的话,你便去阅春阁泄泄火吧,孩儿实在怕你憋坏了身子,铸成了大错。”
“滚犊子,别看爹现在一副中年大叔的模样,当年爹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滔滔不绝的老一套又开始了,陈岩吧啦吧啦嘴继续道:“爹主要心疼你,怕你受了后娘的虐待,才一直单身到如今。你个不孝子,还拿这事消遣爹,有没有良心。“
“对对对,爹一番苦心,孩儿谨记,你别赖在床边不走了啊,不然显得您心机不纯,另有企图。。。”
“恭喜你猜对了,爹是有企图。”
陈岩摆着八字手势架在下巴上,两只眼睛转了转,鬼鬼祟祟的对着何若尘的耳朵说:“尘儿,您觉得她比黄家丫头如何?”
何若尘一瞧见陈岩那副表情,立即警惕的反问道:“爹,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你老老实实的跟爹说,你是不是觉得黄小玉长的不好看,所以一直装傻充愣?”
“爹,你不要胡扯八道,小玉姐从小就对我特别好,我心里一直很尊敬她的,不许你老拿小玉姐跟我开玩笑。”
“左顾而言他,口是心非的小兔崽子,男人好色正常的,跟爹爹都不愿意说实话?”
他一脸蛊惑的走进了一点道:“要不今天连这个闺女一起顺走吧,瞧起来比你年长个二三岁,倒也般配,爹的彩礼钱也省了。而且你看人家水灵灵的模样,正符合爹挑儿媳妇的眼光,至于黄家丫头就真的当姐姐好了,哈哈,岂不是两全其美?”
“我的亲爹,我们不是来偷人的,你明目张胆的偷个大活人回去,我们可养不起,要是小姐姐动不动寻死觅活的,您老如何收场?人家好歹大户家的闺女,爹娘舍得银子,官府还真的会拼了命搜查,咱爷俩因为此事跑路去当难民不成?难民眼下死的多惨,半路上不是饿死,就是遇到一群嗜血如命的兽人,下场多惨,你老不知道吗?”
何若尘实在受不了这个不着调的爹,央求他不要带着自己一起放飞自我,指了指梳妆台旁边的红木箱子,央求的道:“爹,想办法撬锁吧,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爹着急啊,你看你一点都不争气,否则爹也不会出此下策,水灵灵的大闺女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至于撬锁太简单了,撬完锁你再考虑考虑。。。”
陈岩饶了绕头发,随手抽出了一根细长的铁丝,何若尘心领神会的接过油灯,入手沉甸甸的。
两人站在红色的木箱旁边,陈岩一撇,手中铁丝变成了一个倒钩的形状,他向何若尘递过一个眼神,后者将油灯凑近铜锁的位置。
对于陈岩不着调的建议何若尘只敢机械式的点点头,关键时间,他绝对不能和陈岩对着干,他老爹思绪不按常理出牌,那节奏简直是走一出,跳一出。。。
苍天啊,派个女妖精把他降服了吧。何若尘愁眉苦脸的提着油灯,暗自祷告。
细长的铁丝勾住了锁眼,陈岩的手指不断地转动,只听“啪”的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愁眉苦脸的何若尘伸长了脖子,两眼放光的盯着缓缓打开的箱子。
陈岩将箱子的木盖举过头顶,里面空间不大,却被各种琳琅满目的锦盒占满了,一个个摆的整整齐齐,五颜六色,盒子多以红色和黑色居多。
急不可耐的何若尘伸手拿出一盒,盒子入手很轻,摸起来软软的,各种形状不一的祥云绣满了盒身,将油灯放在身后的圆凳上。
双手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长长的发簪,发簪通体金黄,顶端雕刻了玉制花朵,花纹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花瓣内侧坠着一粒粒米黄色珍珠,拿在手上仔细观摩,真的十分精致漂亮。
他不放心的用牙齿轻微一咬,然后蹲下身子凑近油灯看了看,发簪的尾部留下了一点轻微的齿印,何若尘激动的想放声大笑,发财了,发财了。。。
陈岩本想大骂他“没出息”,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老激动了,一根纯金打造的发簪要打多少只畜生才能换来.....
如果剩下的锦盒都和发簪同等的价值,他们就真的发了,各种各样的大媳妇,小媳妇还不主动投怀送抱。
正当这对父子陶醉在美好的未来中,房外突然传来一声叫唤:“莲莲,你怎么还不睡觉?”
冷不丁的一声,可把何若尘的心脏叫到嗓子眼上了,似乎随时都会跳出来。
陈岩先是眉毛一挑,立即抓住了两份锦盒,看准房中窗户的位置,拉着震惊中的何若尘,吹灯小跑。
两人一气呵成的蹲在油纸窗下面,陈岩用手挑开窗户,外面一阵冷风吹来,何若尘很快平复住心情。
见老爹打开窗户,他身子不过一米五左右,穿着破旧的棉袄还是显得十分瘦弱,一个卧撑,轻而易举的翻了出去。
何若尘刚翻出去,陈岩就把手中两盒锦盒扔向外面,他同样一个卧撑的姿势,一用力,只翻出半个身子。
略肥的后半身硬生生卡在窗户里面,因为陈岩身体比较健壮,腰围比普通人还要大上一些,再加上窗户造的比较狭小,造成了十分尴尬的场景。
何若尘放下手中的金发簪,用力拉住老爹的双手,吃奶得劲都用上了,脸上一根根青筋绷得鼓起。
陈岩也知道事关紧急,小腿使足了力气蹬着房内的地砖,希望借力逃生。
“咯吱”催人命的开门声,一名年龄比陈岩年长的老者推门而入。
他右手拄着一根黑色的拐杖,左手提着一盏油灯,走起路来也是小心翼翼的,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
老者的目光扫了一眼屋内,最终定格在一个上下摆动的屁股上,风骚的臀部随着脚尖一伸一落,上下扭动,实在有点辣眼睛,老者心中一惊,鼓足了力气一声大喝:“来人啊,进贼了。。。”
说完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陈岩听到身后渐渐传来的脚步声,尽管神经比较大条,内心还是有点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