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你没事吧?”一大清早,听说害了敏贵妃腹中孩子的真凶找到了,海棠就守在漪澜殿的门口,远远的看见略显憔悴的梓岚走来,眼底含泪地迎了上去。
梓岚扶着海棠,轻轻摇了摇头,虽然在大牢环境脏乱食物也不尽人意,但好歹没有什么人为难她,只是她娇生惯养惯了的,在那种地方呆着实在是难受,不过几日便将自己弄得形容憔悴,“贵妃娘娘呢?”
“贵妃娘娘在正殿等您呢。”
“走吧,别让娘娘等久了。”梓岚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形容,确认虽然衣着朴素但是干净整洁后,缓步进了正殿,“嫔妾参见娘娘。”
“怎么刚出来就来了我这儿了,怎的不晓得先回去歇歇,身体如何呢?”玉贵妃站起身来拉过她的手。
听着玉贵妃责备带着关心的语气,像极了家中父兄的口吻,梓岚不由鼻头一酸,心里感激不已,“多谢娘娘关心,嫔妾无事的。”她初来宫中,本以为后宫人情淡薄,却不想运气那般好遇上了个如贴心姐姐般的主位,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玉贵妃也只是受皇帝之托做分内之事象征性的关心一下而已,并未注意到梓岚的情绪变化,不过对于梓岚一出大牢就来拜见她,心里倒是有些惊诧,虽说宫里的人犯了事出来首先确实该去主位那边见礼,但以她听闻到的梓岚倒不像是这么乖觉的人,“这几日在牢里,辛苦你了,本宫今早听闻真相之后,便去向皇后娘娘替你告了假,这几日,你便不用晨昏定省了,好好歇着养养罢。”
“真相?”梓岚刚刚出来,还未来得及了解事情原委。
提起这个,玉贵妃都不由想笑,但嘴角也只是浅浅的勾出了弧度,正色道:“今日辰时,锦华宫的大宫女桃红被处死了,原来敏贵妃肚中的孩子是被她贴心侍婢下药给弄了没得,至于御花园的事,据说也是桃红日日在敏贵妃面前故意挑拨,才令你们在御花园中产生了冲突,这么说来,你也是受害者。”
这故事圆的看似毫无道理,可是细查下去,处处的证据都恰到好处的将罪责都推给了桃红,连同一个小小宫女如何弄得来那样的药物的路子都摆的清清楚楚,其中交往细节动机无一不是铁证如山,想起辰时敏贵妃那难以置信的模样,玉贵妃挑了挑眉,看来陛下是当真在乎这个元美人呐,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撇得下,玉贵妃微微叹息,目光落在同样吃惊的梓岚身上,眼前这位明显到现在都没有深刻地意识到陛下对她的不同,玉贵妃失笑。
“不过敏贵妃似乎还是不依不饶,难以接受事实,尤其那桃红是陛下私底下处置的,事情虽然敲定了,但外面仍然有不少人议论纷纷,依本宫对敏贵妃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所以这几日你还是最好不要出门的好。”
玉贵妃不提,梓岚也能想象得到外面的那帮人都会说些什么,想想都觉得头痛。这几日,估摸着不只是她,就连身为她的主位的玉贵妃,恐怕也免不了被人恶意猜忌,不过,梓岚抬眼,看到玉贵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好像不受丝毫影响,心下也稍稍放了点心。
梓岚四处看了看,这漪澜殿里遍布兰花,想必是很得玉贵妃的喜爱了,也是,什么样的人爱什么样的花,眼前人亦如兰花一样淡然优雅,骨子里散发出的温柔,有一股难以言说的魅力,让人想要靠近,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却比不得敏贵妃那个草包更得圣宠,对此,梓岚甚是不解。
静坐了一会儿,玉贵妃似是想起了什么,问梓岚:“这几日,你若是在宫里呆着乏味了,可以来陪本宫作画吗?”
梓岚诧异之余,尴尬的笑了笑:“娘娘,嫔妾不通此技。”
连画画都不会,玉贵妃身后的悠儿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暗暗低声嘲讽。
被玉贵妃听了个正着,玉贵妃轻飘飘的警告了一眼,转过头来对着梓岚面色不变的笑着,“无妨,来为本宫打打下手也好,过不了多久,凌安侯府有大宴,陛下要协同皇后本宫一同去祝贺,本宫也没什么奇珍异宝,便想着作画一幅当作贺礼,你可愿一起?”
皇帝不会无缘无故要带着她的,玉贵妃明白,带上她自然是想顺理成章的捎上梓岚,为防皇后阻挠,她自然是要想些法子。
梓岚闻言,也明白了陪玉贵妃作画,便可能有机会一同去赴宴,也就有机会出宫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这才几日她都快在宫里憋死了,当下欣喜不已,更是发自内心的感激玉贵妃,“多谢娘娘,娘娘不嫌弃嫔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