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语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四处找人帮忙,但奈何,风情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把摄政王给得罪惨了的模样,平日里风情就是眼高于顶谁也不怎么交好,这云水阁里几乎全是对她羡慕嫉妒恨的人,日日地巴望着能看见她从神坛跌落,如今日思夜盼的事情似乎有了苗头,大家当然乐得做壁上观。
妈妈找人把风情送进屋里之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小语求妈妈找些医师过来,妈妈苦笑着说风情得罪了摄政王,这事实在是难办。
看着浑身泥泞血迹的风情,小语去打了热水来,小心翼翼地为风情擦洗身子,看着原先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如今皮开肉绽,心尖尖都打起颤来。好不容易换了干净的衣裳,想去喂风情些吃食,却发现风情油盐不进,还不知何时发起了高烧。
现在去找摄政王府的人求助一定是走不通了,可江城城主前几日才刚刚出城办事,这次的事又全部都是宫里的事引起来的,因此宫里的人更是不能求助的了。
怎么办呢。
小语坐在床边,小脑袋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着风情因发烧渐渐红润的双颊,跑回自己的屋里,悄悄抬起床垫,将自己偷偷藏了许久的家当一一清点了一番,装进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箱子里,趁着后门没有人,偷偷溜了出去。
从云水阁出来,小语才发现,街巷行人匆匆,西边的太阳落山,却不似往常那般,晕染红了绵密林立的楼屋,取而代之是乌压压的成片成片飘来的阴云,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原本热热闹闹的后巷里沿边贩卖的小贩都开始收拾各自的摊铺,稀稀落落的互相扯上几句。
小语抱着自己的箱子从小巷匆匆跑过,生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对她这么多年的积蓄起了贼心。为了避人耳目,小语还特地换上了低调的外袍,灰蒙蒙的,大大的罩在身上,连怀中的箱子都被掩藏的看不突出。
可惜天公不做好,倾盆大雨是说下就下,身边的小贩们开始骂骂咧咧的收摊回家,小语犹豫几息,还是困难的戴上了帽子,没有回去拿伞,这来来回回的难免不会撞见熟人,况且她现在挺着剧痛的腰,怀中还抱着箱子,更是顾不得上打伞了。
雨势来得急而猛,小语低着头,只顾一个劲地朝映像中的方向冲,雨水糊住了眼睛,几乎连路都看不太清。
“啊!”
一声尖叫,接着是马车车轱辘急停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音。
小语被转角突然出现的马儿撞飞,原本就伤势很重的腰更是雪上加霜,倒在雨水里起不来,手中装着银钱的箱子飞了出去,里面的银钱洒落满地,闻声马车里的人掀起帘子询问,“怎么了?”
马车夫看着倒地不起的姑娘,周围打着伞围观的人开始多起来,声音有些抖,“公子,撞,撞伤人了。”
被称作公子的男子微微蹙了蹙眉,从车内拿着伞走了出去,那男子气质清冷,身形如竹,样貌生得美好,叫人虚虚一眼便难再挪开视线。
男子撑着伞走到小语面前,“姑娘,可有事吗?”
小语此时已是强弩之末,雨水模糊了双眼,只能虚虚看见男子的身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抓住男子的长靴,另一只手将半洒出去的箱子往男子那边推了推,她实在是撑不住了,这撞一下,将她强撑的意志几欲撞飞,“公子,求你,带我去找白神医,我家姐姐,还等着我去救。”
她虽于眼前这人素昧相识,但人言相由心生,生得这般俊朗的公子意外撞上了她,想来是会负责的吧,她也只能赌上一把了。
男子给马车夫使了个眼神,马车夫会意将小语扶进了车厢,车厢里点着暖炉,让在雨水里浸泡了一会儿的小语好受一些,男子也上车后,马车夫跳转车头去向了松竹观。
小语在车厢里休息了一会儿,神志渐渐清晰。
“姑娘感觉如何?”男子问道。
小语低着头勉强一笑,“尚可。”
其实她的腰很痛,但是眼下姐姐还一身的伤发着烧在等她回去,她可不能矫情。
她想她此刻的模样一定是狼狈极了,那玉树临风的公子却仿佛不曾注意一般,细心的慰问她,端看这公子的衣着便知其身份定然不普通,不想脾性却是如此的平和,小语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往马车的边边又缩了缩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