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煜缓缓地吐了口气,捏住风情的下巴,凑了过去,看着风情的眼睛,“孤要的,是你的坦诚。”
她做了什么不重要,说了什么也不重要,他君煜是可以在盛京城乃至整个辽明国一手遮天的摄政王,这世上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儿。
只是她既然是他身边的人,他要她的坦诚。
风情静坐了一会儿,反问:“王爷要我的坦诚,那王爷呢?”
“什么?”
君煜微微蹙眉,冷峻的面孔上有一丝的不解。
“风情,也要王爷的坦诚。”风情认真的看着君煜,正色道,“风情不是您的下属,不管您是怎么认为的,至少风情自己从来都没把自己放在仅仅是下属的位置上面,王爷您宠风情的这些年,风情感受得到您对风情的变化,风情不信您没动过一点心。您现在要风情的坦诚,那么,风情为什么不能要您的坦诚呢?”
说完这么略显深情的话,风情有些底气不足的心虚,怕被看出便垂下了眸。
“孤......”
见君煜惊讶之余似要反驳的模样。
风情又及时甩了甩眼角的泪珠,继续声情并茂的演绎着深情又柔弱的小白花角色,打断了君煜想要说的话,继续乘胜追击,“王爷,您千万不要说您已经给了风情足够的坦诚了,您如果坦诚,又怎么会一直派默晨在暗地里监视着风情呢?”
那一副柔弱中带点坚强,坚强里透着丝丝绝望气息的模样,几乎触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君煜看着都陷入了沉默。
风情看到自己要的氛围到了,心里暗自窃喜,面上却不忘继续催泪,伸出柔弱又微微颤抖的手,倔强地捉住了君煜的衣角。
君煜沉默良久,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视线捕捉到了风情脸上一闪而过的窃喜,想起方才自己那一时间被她牵动的情绪,君煜不悦,“孤说过,跟在孤的身边就要守好你自己的心,不论是对旁人还是对孤,你若是收不好,孤不介意把它挖出来帮你收着。”
闻言,风情怔怔的,连眼泪都忘了继续掉,整个人瞬间如置冰窖,难以置信地抬头望着君煜,那一对墨瞳深不可测,如入深渊,叫她不寒而栗。
往常这种倒打一耙的事风情没少做,只是每一次君煜都很吃她的招,顺着她的意就将事情都给翻过去了,这一次,好像是真的触到了他的逆鳞了,也不知是因为她的不坦诚,亦或是想要混水摸鱼的态度,总之,是大发了的。
那双眼眸中映出风情难以置信略带慌张的模样,虽然没想着这位冷漠的主儿会真的爱她,但她仍旧以为至少他对她打心底是不同的,是不同到可以任她任性撒泼的,看来,也是她高估自己了。
风情喘息几声,冷静下来,“王爷这般,不觉得太过偏颇了?”
要别人的坦诚,自己却不愿敞开一分一毫的心扉。
大约是风情总是在顾左右而言其他,惹得君煜眉心染上一丝不耐的戾气,“孤就问你,你与皇帝,可有过来往。”
风情心下一惊,为君煜的敏锐度感叹不已,还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呢,她不过是稍稍露出了一点马脚,就引得这位这般猜忌,她相信宫里那位主虽然登基不久,但是显然能力不弱,应当是不会让君煜捉住什么线索才对。
“风情不曾。”风情沉了沉眸,从喉咙里哽出这么一句,不管君煜是否信了,她都不能承认,她看得出君煜眉间的戾气,从来也知道君煜真正的底线是什么。
气氛冷凝很久,君煜看了一眼一直眼观鼻把自己当空气的默奕,默奕领意,清了清嗓,“敏贵妃的贴身宫女桃红在宫外赌博欠下了大笔的债务,为了还赌债受来自宫内的不知名人胁迫,给敏贵妃下药,云姑娘这边认识的人广,稀奇古怪的药也多,那大宫女桃红看上了云姑娘这条路,便一直在云姑娘此处买药,至于梓小姐,完全是无妄之灾,意外引起这起事故,自然,云姑娘对于买药人的身份也不清楚,追根究底,这件事事发于桃红的赌债。”
说完,默奕又回归了空气般的安静。
静静听着,风情都觉得硬是编出这么一个理由,可真是太为难默奕这家伙了。
君煜也安安静静的听完没有说话,只是绕着腰间的玉佩,倏然叹息,“去领完罚,这事便过去了,孤不希望还有下一回。”
领罚?
风情眨了眨眼,哦,为了一开始说的“不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