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上用完膳就走了,子衿微微疑惑:“娘娘,皇上难得来一趟,您怎么不留下皇上呢?”
玉贵妃笑而不语,看着皇上略显紧张的背影,心里却是难得的舒快。
其实,对于玉贵妃而言,比起留下一个互看无心无意的人,倒不如,看皇帝和这位元美人的戏来得更加令人心情愉悦。
这位美人入宫,宫里的戏大概也是断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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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这几日,君煜好似着魔般的迷上了看风情跳舞,日日唤她过去摄政王府献舞。
一舞毕,身上微微出了些薄汗,风情皱了皱眉头,瞪了眼看台下颇有些闲情逸致意犹未尽的君煜,耍赖道:“一身汗味,难闻得紧,不跳了不跳了,这次是说什么也不跳了!”
一旁伴奏的乐师们心下一咯噔,齐齐的偷瞄了摄政王几眼,见摄政王并未因风情蛮横的拒绝而动怒,才松了口气。
君煜向风情招了招手,仿佛在安抚掌下耍脾气的猫儿一般,“累着风情了,是孤的不是,孤泡茶赔礼,可好?”
众目睽睽之下,君煜噙着一抹浅笑接过默晨递来的白玉茶具,真真亲自上手泡起了茶,众人吃惊不已,再见风情娇笑着的模样,甚是动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羡慕谁。
“王爷,又得了一副好茶具呀。”
风情双眼放光的瞅着君煜手里那一副精致剔透的白玉茶具。
这是什么可人的小宝贝呀。
“怎么?风情瞧上了?”君煜盛了一杯茶,将那上好的玉杯递到风情的眼前,明晃晃的勾引,“只是,无功不受禄,风情,觉的呢?”
风情撇了撇嘴,“那我这日日巴巴的跑来跳舞,这么累,就不值得这一副茶具吗?”
“这不是这座桃花苑的回报吗?”君煜打趣道,桃花苑本是他主动送的,自然是用不上什么回报,其实这几日跳舞,也原是他突然起意发觉许久未看风情跳舞了,这才念了起来,谁知这一看如同上了瘾一般,竟少了一日便觉得难受了,抬眼看了看面前这勾人妖精一般的女人,君煜捏了捏白玉杯壁,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风情见君煜不知想起了什么,那面上的浅笑渐渐淡了下去,风情眸光微闪,调侃道:“王爷这几日如此反常该不会是因为梓小姐入了宫,王爷,想念了?”
就他这个凉薄的性子,就算想着,怕也是想着梓家的势力归了皇帝之后会有的隐患吧。
“这世上,除了风情,还有哪个女人,是值得孤惦念的呢?”
君煜轻轻捏住风情的下巴反问,眸光灼灼像是要刺破肌肤,将她的灵魂一窥而尽一般。
四目相对,风情无辜的眨了眨眼,“如此,倒是风情的不是了呢,扰得王爷思念,岂不是占了王爷忧国忧民的时间,真真是莫大的罪过呢!”
四周的仆从噤声不敢言,连余光都死死的压抑着,听着他们暧昧不清的言语,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若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那可就是要被拖出去了。
风情顺着君煜捏着她的下巴的力道,像只缱绻的猫儿一般,窝进了君煜的怀里,凑在君煜耳边,用只有二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轻声问:“王爷,要风情做些什么呢?”
那浅浅玉手,摩挲着白玉茶具,将它们举到了君煜眼前,挡住了君煜慢慢倾身的动作,煞风景的打破了暧昧的气氛,君煜顿了一下,浅笑着绕了绕风情耳边的碎发,低低出声,“凌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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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新来的人头几日都是不可以与帝王相见侍寝的,所以梓岚一个人在左厢房呆得自在,玉贵妃也是个温柔的主儿,怕她不适应,特许不用去陪侍,梓岚她是自小娇养长大的人,这初初入宫的,没人教导过,她也不会侍奉别人,正好免得尴尬了。
所以皇帝未叫人通传偷偷进来时,梓岚正在左厢房的小小院子里,同海棠一起挖泥种花,弄的是一身狼狈,看着门口直愣愣走进来的皇上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迎着梓岚的目光,君衡也是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看着那院子里被挖的乱七八糟的泥,“怎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见皇上的声音,梓岚猛然回过神来,拉着海棠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君衡看着梓岚就跪在泥地里要给他磕头问安,连忙上前给扶了起来,“不必行礼了,朕就是随处逛逛,无意进了你们这里来......你们这是?”
这理由,任人听着也觉不出半分的真,梓岚知道这样坏了规矩,也不好直白的点破,只好顺着皇上的话说下去,“嫔妾,和海棠在种花。”
“种花?”君衡微微蹙了蹙眉,“怎么,这左厢房布置得,你不喜欢吗?”
“不不不,嫔妾很是喜欢,左厢房布置的很是精致,只是嫔妾想自己动手弄一下。”梓岚低着头。
“这种事情,你若是有什么,只管像贵妃讲,让他命内务府的人给你弄就好了,何必亲自动手,小心伤着自己。”君衡说着,拉过梓岚的手,想要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擦净。
梓岚连忙挣脱收回了手,退后一步,“陛下,这样不妥。”
君衡愣了一下,只好说,“这些.......先放着吧,朕,只是路过来向你讨一碗茶喝,进屋喝茶吧,别傻站着了,当心累。”君衡微微握了握梓岚的手,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被弄脏。
梓岚再次挣脱,跪下,“只是嫔妾这副妆容实在是不宜面圣,陛下,不若去玉贵妃娘娘屋里,喝杯茶?”
气氛微微僵住,君衡看了梓岚几眼,“无妨,朕左右也是无事,你且去换身衣裳,朕进屋等你便是。”话说完,也不等梓岚拒绝,便径直进了屋。
皇上进屋后,海棠陪梓岚去侧室更衣,“主儿,皇上今日怎么如此......热情?”
说起这个,梓岚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与皇上也未曾有过什么情分,皇上招她入宫也是为了爹爹罢了,如此,实在是奇怪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