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风情,你,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君煜淡淡的语调,一直在脑海里,嗡嗡的,烦的很。
用完膳后,风情坐在一边,欣赏着之前君煜派人送来的青花盏,模样倒是极佳,比上那对琉璃塔,不知是要好上多少,真不知道,有这样的宝贝在手边,那人还要什么她坑来的琉璃塔。
她到底落下了什么?
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桌案上的奏折上面,打开暗红的扉页,细细读了一遍,不由心下一惊。
“姐姐,怎么了?”小语见风情面色不好,问道。
“无事。”风情扯了扯嘴角。
这封奏折中检举梓诚利用父亲作掩护,贪污纳垢,请求皇帝惩处以儆效尤,甚至还附带了不少所谓的“证据”,只是一字未提及江城之事。
看完折子再想想方才君煜问她的话,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试探,看看她对林越究竟如何,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表现的不明显,如今一看,竟全是漏了馅了。
风情把折子一把摔在了桌上,原本她就以为写折子的是个蠢货,柳都荣......果然是个奇蠢无比的,竟然敢写这种折子,梓丞相一家是什么人,岂是他想动便能动的了得,痴心妄想。还牵连旁人,害得她被君煜怀疑。
不过,依她了解,柳都荣与梓家可素来是没有交集的,这突然上了一封这样的折子,莫不是蠢货开了窍,有什么图谋不成。
脑海中突然浮现早些时辰御花园里的柳才人与梓岚冲突的画面,风情微怔,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折子,这柳都荣这蠢货该不会就是为了自己的妹妹,就贸贸然写了封这样的奏折吧。
这样猜测,一时便是更加郁闷了。
现在再回想起君煜问她的话,“丫头,孤很宠你,知道为何吗?”
她当然知道,因为她特别,特别漂亮,特别聪明,特别乖巧,特别听话。
可是她云风情从来就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点,君煜从来就很清楚,可是如他这般自负的,大概从来就不会担心她是否会对他有威胁。
“不过风情,你,是不是落下了什么?”
他在警告她,当初放她在身边做事时,他便同她表明过。
若是有一日她守不住自己的心,他不介意把它挖出来帮她收着。
只是对于这一点,风情还是很自信的,她的心,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落下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风情慢慢阖上了眼,“小语,你去把这封奏折还去摄政王处,就说我身子不适,懒得动弹,恐怕不能帮忙走这一趟了。”
更何况之前劫持的事,也让她不想去见那位。
又过了三两日,来参加花会的贵人们才一一散尽了去。
今年的花会倒是一如往常的热烈,只是临近末端时发生了件大事,柳员外家的小公子柳都荣向圣上举报江城城主与丞相长子贪污之事,据说是证据凿凿,皇帝陛下第二日,便将丞相长子下了狱,至于江城城主,好似是前去搜查的人并未查到二人间的什么具体联系,只是搜出了些似有若无的信件,不足为证,便只是暂时押在宫中。
此事一出,花会也差不多彻底结束了。
风情回云水阁后,每日清闲的不行,只定时的去摄政王府陪陪君煜,君煜仍旧很宠她,好似前些天在宫里时君煜对她的警告不存在一般。
更让云水阁众人羡艳不已的,便是听闻云风情新创了一支舞,讨得了摄政王开心,摄政王便于京都郊外为风情建了一座桃花苑。
花会本是在盛春之际开办,花会结束,不过多久,大多的花便以致衰败之境,尤其是只盛放于春日里的桃花,结果新建的这座桃花苑,据说摄政王命工匠想法子挖通地下,使之与皇城四周的所有温泉相连通起来,若是成功,便是满苑春色。
“我虽喜欢桃花,只是这花期长不长的,倒是不曾过分苛求。只是听说这般养出的桃子,甚是水灵可口罢了。”
旁人来问,风情一律是这样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