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拱月局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当时的王公贵族会请一两名当地最好的阴阳家,在自己的封地当中选出一块上好风水之地。
然后在选好的墓地上依照北斗七星的排序挖出八间墓室。
其中七间墓室为假,假的墓室位置与天上的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星对应。
而且,每间墓室又以狭窄的甬道互相连接,在各条甬道里布满了各种机关,行走在其中如同在迷宫一样,盗墓贼进入简直是九死一生。
就算你命大,运气好或者是实力超群,安然无恙的走到了某间墓室里,殊不知这才是最危险的地带。
每个对应的墓室里都放置着一口石棺,石棺内仅放有一颗拳头大小的金珠或玉珠。
当时建造机关的匠师会设定好石棺的平衡度,盗墓贼打开之后若是贪心拿了,棺体一但变轻,便会触动石棺下面的机关。
而且石棺盖子不能掀开,只能上下滑动,若是盗墓贼只打开看看不拿,推开的石棺盖子会使其石棺缓慢倾斜,放置在棺材内部的金珠一滚动,天平一破,照样能触动石棺下面的机关。
机关一但被触碰,这间墓室四周所有的甬道会在顷刻之间升起断龙石,流沙或地水会瞬间从墙壁四周喷涌而出,直至把整个墓室给填满。
直到十二个时辰后石棺下面的机关慢慢回弹,此间墓室的流沙或者地水才会重新归于原位。
但到那时,原本在墓室里的人,也没一个活着了。
最为可恨的是,真正的主墓室会藏在那七间墓室的某一间之下,进入主墓室的唯一通道就是那副石棺。
盗墓贼想要金银财宝就得去主墓室,但去主墓室的通道便在某口石棺内部。
若是打开石棺有可能会触发机关,一群人会被活生生的困死在墓室内,但也有可能里面是进入主墓室的通道。
看似是七分之一的机会,但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盗墓贼死在这手里。”
杨柏劳看着纸上的几个小字,心里不由有些感慨,他可记得他有好几个长辈都是死在了这七星拱月局上。
絮絮叨叨的把七星拱月局给那些没下过几次墓,到现在还一无所知的族人讲解完。
把小纸条折叠收好,辨别了一下方向,示意着一行人小心向前。
甬道内几乎毫无危险了,似乎是有人把所以甬道的机关都破坏掉了。
杨柏劳听过几十年前发生在野人山的故事,而且是最为正宗的版本,知道里面埋藏了两千多名土匪。
但这件事儿他并没有告诉给其他人,也不需要告诉给其他人,毕竟在这一群人中,他的资历和他的辈分都是最大的。
但一行人当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是没下过一次墓的新人,这次杨柏劳下墓除了要带回这座墓里的那件东西外,还要负责把这群新人给历练出来。
新人们第一次下墓都紧张兮兮的不行,总觉得黑暗的环境中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那两名老手似乎都被一直紧张兮兮的新人们给传染了,不时左顾右盼,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观察四周细微的陷阱。
杨柏劳低声的呵斥了一两句,两人才收敛起心神,不再东想西想,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的细微处,提醒身后之人小心注意,不要踩在那些不知是不是已经坏掉了的机关陷阱上面。
对于那些新人,杨柏劳并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人都是需要历练和习惯的,等这些新人以后多下几次墓,习惯了就好了。
在幽暗的环境中,任何细小的动静都会被无限放大,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人提高警惕。
所以打着微弱荧光缓慢往前的一群人,走得极为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被在他们之前进来的那几人给听见。
而距离这一群人不远,一名身材瘦削的年轻男子半跪在地,口含手电,双手费力的推着石棺,满头汗珠顺着脸颊流淌。
此人便是用计甩掉郭达的吴宏。
野人山内是有财宝不假,但大多少宝物被祖师爷给封在了下面,上面较为安全的地方没几件宝物。
盯着野人山的人可不少,要是有人进去拿东西卖了,得按照祖训均分,这均分下来每家每户不过几只鸡鸭钱。
肥千家难,可肥一家容易啊!偷偷摸摸进去捞上一件宝贝,足够吴宏在城里大手大脚的花销大半年。
吴宏不是第一个进野人山内偷偷摸捞东西的,他也敢肯定,自己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按照他父亲给他说的,找到了那间墓室,仔细确认好记号后,便用力的推动着石棺盖子。
他长的瘦,浑身没多大劲,他父亲说轻轻一推就开了的石棺盖子,他竟用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推出一道缝隙,花费了小半天。
把嘴里的手电拿在手中休息了片刻,待气息匀净后赶忙用手里的撬杆把石棺缝隙给撬大。
石棺有半人高,吴宏推开一半拿着手电勾着脑袋仍往里面瞧。
里面是一条往下的通道,没有台阶,如同滑梯一般倾斜往下。
吴宏翻进去仔细瞧了瞧,滑梯应该是近些年的手笔,古时候可没有这些洋灰。
多半是原先的梯子坏了,他家先辈为了方便搬运财物而临时修建的。
瞧这地面上还刻有一道道半厘米左右的笔直纹路,多半是为了防止有人打滑而故意弄的。
顺着滑梯而已,入眼便是一个宽大的空间,至少得有上百个平方。
可惜,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腐朽不堪,那些作为装饰的物件几乎都认不出原样了。
吴宏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往前。
墓室中央处矗立这一口青铜棺椁,上面布满了灰尘与白丝,若不是有少部分裸露在外,根本很难看出这是一副青铜棺椁。
吴宏记得他父亲给他的警告,他小心翼翼的绕过墓室中央的青铜棺椁。
当年祖师爷把大部分宝贝弄到了下面,又怕后人有什么事需要用钱救急,所以仍放了些东西在上面。
当年那些土匪进墓后见着好东西就揣着,除了藏的好的那些财宝外,其余的都被拿了。
可惜,后来那些土匪都死了,连同自己也葬在了最下面那几层。
在墙壁上敲了敲,果然如他父亲说的那样是空响的。
吴宏心里狂喜,用力一按,咯吱一声响动之后,墓室后面的一块石壁突然下降,显出一条甬道。
吴宏没理会,依旧按着启动机关的开关不放,手用力往左一扭,那块脑袋大小石壁突然松动。
吴宏连忙把开关拿起来放在地下,从里面的狭小空间中取出一个小木盒。
木盒模样古朴,许多年来居然没有半分腐朽或损坏的痕迹,而且整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让人闻着就精神一震。
吴宏虽不怎么懂行,但也知道这巴掌大小的木盒是一件极为值钱的宝贝。
按捺住内心的狂喜,打开小木盒看了一眼,发现木盒内居然还有两枚血玉扳指和一件做工精巧的玉佩,吴宏兴奋的满脸涨红,他想要跳起来大吼一声发泄一下内心的狂喜。
关上木盒小心揣在怀里,他刚想把机关开关复位时,突听见一道微响。
打着手电扭头看去,面色突然巨变,郭达苟页河洛三人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正从滑梯处下来呢?
来不及思考,吴宏缩着脑袋急忙跑向那处未关闭的甬道内,尽管他父亲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进去。
可事到如今,谁还管得了那么多。
几声清脆的枪响如雷鸣般在墓室内响起,很显然郭达也看见了他,并瞬间拔枪痛下杀手。
枪口冒出的火光映照出郭达狰狞不已的脸庞,如同地狱里跑出来的厉鬼。
吐了口唾沫,对同样拿着枪的苟页说道:“没打中,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