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千烨受了伤,侠客山庄赶紧让人请了狄花来。狄花医术精湛,但这次却也只能想个转移的法子,难以彻底根治。
吧嗒一声,欧阳千烨的房门开了,开门带起的风儿微微将如云青黄的衣袂带飘起来,他的右手和左手把合上的扇子一握一托,青黄的衣衫微飘飘,垂在腰间的玲珑白玉随着他不紧不慢的步伐偶尔晃了晃。
还没离欧阳千烨房门多远,陆如云就与他舅母遇见,但她今儿到没心情同如云多说话,只说了一句便紧忙去了欧阳千烨那儿。
陆如云再往前走,看见远处的亭子里站着裳裳和如鱼,他俩在那儿说着什么话。他不是很舒服,便快了点步子走进了那座亭子,问:“什么时候你俩这么好了?”
“大哥,裳裳姑娘这样谈得来,我俩好很正常。”这肆无忌惮的话说完,来自如云的白眼儿往他脸上盘旋。
“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如鱼觉得如云这眼神不怀好意,便也做了个白眼儿看回去。
“爹喊你过去说话。”
“找我干嘛?”如鱼问如云。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要是去晚了,肯定会挨罚。”
如鱼点点脑袋很是认可,便转身走出了亭子,亭子里只剩裳裳和如云。
“你刚才在和他聊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些好玩的事儿。”
“好玩的事儿?”嘴角笑了笑,“不过就是些下河摸鱼,上山打鸟,有事没事儿还惹着咬人的蜜蜂被弄得满头疱这一类老不正经、还有点傻的事儿。”
“这才不是不正经和傻呢?”
他认真看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她摸着胸脯,紧闭双眼,一脸享受和欢快,“摸着滑滑的鱼儿,打着凉凉的水花儿,追着山里的鸟儿飞…那种感觉,别提有多乐趣!”突然换了脸色,“比你那些诗书字画好太多啦!”
“既然这样,那你以后一定不会无聊吧。”
罗裳没有注意他说这话的口气,到是只当一句简单的话,“无聊?那当然不会了!我就是这么长大得!”
“嗯,那就好。”
某种声儿又从裳裳那儿传来,如云再熟悉不过,“你饿了,我带你去吃东西。”其实裳裳老早就饿了,只是先前听陆如鱼讲他自己的故事讲地绘声绘色,她一时听的高兴就忘了自己还饿着,到这下就暴露了。
欧阳千烨昏迷了数日,今儿下午终于醒过来,欧阳夫人派去了小斯找陆如云,他本来是陪着还在吃美食的裳裳,现下听了小斯的传话,拿了扇子赶紧起身出门,朝着欧阳千烨房里去。
几日的时光过去,欧阳千烨身子渐渐好转,薄云山庄一行人在今儿就告辞离去了。路上走马驾车,马蹄声儿和车轮声儿混在一处响出来。太阳越来越热,到了面湖,车上的人儿和马上的人儿都下到了地上,靠在湖岸边歇息,裳裳一坐下就脱了鞋子,把脚丫子放在水里哗哗啦啦地玩起来,水花儿飞起到了空中像花儿绽开,又冰冰凉凉地打在她白皙的大腿上,滑过她细嫩柔滑的肌肤掉下去了。
边上的陆如云听见水花乱溅的声儿和裳裳因玩水而出的欢快声儿,赶紧用帕子擦干了遍布两手的水珠,起身向裳裳走过去。到了,他道:“这里这么多人,你一个女孩子应该注意点。”
“怕什么?我以前在红雪阁经常这样干。”同他说话这会儿,裳裳就把双腿并在一起,两个脚丫子踩着水里的小石子儿,有几个亮亮的光点在她脚背上闪着。
如鱼先前在河里舀了碗水,拿过来给自己娘亲欧阳秀仪解渴,那欧阳秀仪现下就拿着碗蹙着眉头看着那边的如云和裳裳,她越看心里越不舒服,怨而发:“如云怎么能和那种女孩在一处?”将碗放在地上,秀气端庄的眼睛在如鱼的脸上盘旋,“去,把你大哥叫过来。”
“我还是别去了吧,娘你没看见大哥开心的很?”
“和那种不守规矩的女孩在一起就是不好,你听话,去把你大哥叫过来。不去我就让你爹去了。”这样就更不好了,如鱼想想还是起身去了,把他大哥喊过来就回到刚才的地儿坐下,双腿盘起,右手握着拳头托腮,左手无力地搭在左边大腿上,眼珠子往上看着前面的他娘和大哥。
阳光渐渐阴凉,欧阳秀仪同如云说完了话,陆泽就在这时准备起身赶路,她便叫了坐在地上的如鱼起来。五人一道上路了。到了某个岔路口,裳裳和如云停下来了,已经走到了前面的马车和两匹健马过会儿也停下来,里面的欧阳秀仪掀起帘子探出个脑袋来,对着如云喊:“如云,快点走了。”她这绵长的声儿虽然传进如云耳朵里,但他却好像没听见似的,现下只是脉脉含情万分,
“你以后会记得我吗?”
“你这么厉害的人,我会记得你。”
“真的?”
“真的。”
“如云~”声儿绵长,前面马车里的欧阳秀仪依旧在喊着。
“你娘在催你,你赶紧走吧。”
知耽误的时间太久,他抓紧了缰绳往上提,骑着马儿往前跑,青黄背影渐远,她感觉自己好像丢了件宝贝那般难过心伤,不觉歪了歪脑袋,下唇瓣噘起,以一双渐变得暗淡的眼睛看着前方远去的他。但她这样暗淡的光彩突然又亮起来了!因为前方的如云突然调转了马头向她跑来,自带一身青黄飘飘。
他的马头终于跑过了她的马头,身体也离她近得很。早在他心里积聚的不舍和遗憾在这个时侯彻底爆发!激动地、不舍地看着她,却忽觉看不够,竟然还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手指几乎全将她的手包围!温热在他们彼此之间相传。
“让我再看你最后一次吧!”
被他抓住了手,裳裳又脸红了,心脏那儿又怦怦、怦怦地乱撞,但她今儿没有埋下脑袋害羞,反而对他同样是脉脉含情。
“我对你老是看不够,若是能看你一辈子,该多好。”
“看我一辈子?”她的眸眼变得更亮更闪,带着希冀的光,“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不同于刚才,她又带了点不安。如云呆了半晌,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面后悔自己没有藏好真心,一面又觉得她实在是聪明,但更多的是无尽的喜悦,就好像种庄稼多年的老人得到了丰收的果实。
“对,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裳裳的心跳地越来越厉害,感觉快要飞出来。如花的脸蛋上绽开了甜蜜的笑,她激动了,说:“真的?你这话是真的?!”
“真的,我喜欢你,而且我也只会喜欢你一个。”
裳裳笑的更加好看,低了脑袋得意高兴了会儿才抬起脑袋,“其实我也”“如云!”欧阳秀仪在前面气冲冲喊出的话把裳裳的话堵在了喉咙那处。
“我走了,你以后要好好的!”话罢放了她的手,抓紧缰绳调转了马头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