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疑问,说:“铁甘心,怎么?”
如云拿着字画儿有点小快小块地走过去在洛雨左边的一根椅子上坐下,又问:“您是怎么认识他得?”
“他当日被贼人追杀,主子见他可怜便出手救他,他人挺好,虽然不爱多说话。”洛雨对自己说得最后一句话有些不甚欢喜。
“他当时可是去往薄云山庄送琉璃盏?”
洛雨这下敛了刚才的不快,回复如云:“他说是得,且当日还挺赶时间,伤没怎么大好人就走了。”
“这样走了,”有伤在身,一来一回定是走了将近八天的行程。这也就不怪于当日楚新说看见铁甘心带伤回去,看来舅舅果然于他有恩,他说的报恩,定就是报答舅舅的恩情,只是这样一来就有两件关于郝前辈的事指着舅舅,打小他就待我万般好,我究竟该如何才能不愧于心?
洛雨看如云脸上没了刚才的柔光,换成副惨淡的愁云和无奈的焦虑扒在上面,他自是不知如云此刻的心境,只是看了心里也跟着难受,温柔问:“如云,你是咋了?”
这话突然进了如云的耳朵里,以致他回了神儿,嘴角那处咧了个浅笑,说了句:“没事。”听他这样说,洛雨到不多担心了。
如云在洛雨房里没待多久,起身拿着黄庭坚那幅字画儿走了。一路上他心事重重,两手抱着字画儿靠在左肩走得慢悠悠,本是到他屋子极短的一段路程,他硬是走到了太阳落山的时辰才到达。
进了深夜,星子缀满漆黑的夜空,皎白的月亮高挂,月光如水倾洒下来,温柔地抚摸大地万物。裳裳房门一个“吧嗒”声儿后小心翼翼走出去,淌着月光走到了牢房,守门的守卫哪是她的对手,她便悄无声息地窜到了风惊玉牢房那处,抽出柳月弯刀斩断锁链,走了进去,风惊玉原先双手环抱住双腿坐在榻上,突然被她窜来的人影儿所惊,待起身欲看仔细之际,裳裳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罗裳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过去就抓住风惊玉的手腕要往门外走,奈何风惊玉不领她的情意,手腕怒甩甩就是不与她走,还厉声道:“你干什么?”
“救你出去。”
惊玉又笑了笑,依旧不带好意,“哼~救我?罗裳啊罗裳,你不要再假装好人心了。”
“你怎么会这样想?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吗?”
惊玉不说话了,她如今觉得和她多说一句都是浪费口水和时间,况也厌烦得很!时间不早了,罗裳不敢再拖下去了,既然她不说话,那她就不和她说,只将手上力道加重几分,拽着她人就出了大牢,离了侠客山庄。
天边渐渐露出一抹白,白光穿过云围点亮了大地,日渐高升,温和的阳光也慢慢爬上花架,在万种花儿间欢快的穿梭,留下暖和的气息。陆如云昨儿个几乎是又难以入眠,到现在还是一个弟子有事过来,他人才起身出门。被那弟子领着到了大堂,江湖上有头有脸有名号的人物现在都在那儿,他们正因事而聊得火热。
如云终于跨进了大门,发现形势不同,好奇问了句:“发生何事?各位大侠看起来如此惊慌?”上次就是如云制服了那红衣魔女,所以眼下他成了众位侠士的救世主,中有一好汉道:“陆公子,大事不好了!那红衣魔女今儿竟然不见了踪影!”
如云惊了万分,实是先前没想到会如此,但一番思索过后就不觉惊奇了,深知他们此刻的心思加上他又是自信得很,只将几句安抚他们心灵的话说出,他们听进耳里,到是放心了许多,所以今儿这杀红大会算是举办不成了,堂上众人纷纷散了去。
深知裳裳会带风惊玉回红雪阁,如云打算离开侠客山庄回红雪阁。
去往红雪阁的第二日,陆如云所在之地是一条山路,两边尽围着青葱茂密的树木,艳阳林间时而传来几声鸟儿的叫唤,火辣火辣的阳光灼人,如云汗流浃背,也走不动道儿了,现下他所在之处面前有棵繁荫的大树,刺眼的阳光穿过树上的叶子缝隙在地上弄成了几十个闪亮的斑点,他一路累得慌,便过去歇息歇息,将那处的杂枝烂叶清理干净后才拉了拉衣摆坐下,挥挥扇子起风。
等阳光稍微阴凉了会儿,远处的山道上驶来一匹黄驴子,踢踏踢踏的驴蹄子声混着车子滚轮儿的声儿传来,过了会儿罢又听见响亮且厉害的鞭子声儿,如云在这地儿特意探个脑袋出来瞧瞧,原来是两个农人同一匹拉车的黄驴子在山道上。那两个农人,一个上了年纪,另一个则还是个少年,却因为多年劳作,肤色黄黝黝,个子也矮,身材也瘦得只有皮包着骨头。他们经过如云时,少年隔着黄驴子想要与他爹说话之际就看见青黄衣衫的如云正坐在大树底下扇风,同时也一双眼睛看着他。
少年的眼里满是好奇,如云眼里却是满满的嫌弃,只看了他没好一会儿就不看,但那少年在这山路上的目光所及之处就看着如云,越看越稀奇,直到不见了影儿。
休息够了,如云起身继续上路,到了某家铺子喝碗茶水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