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唐刚想着如何利用好自己的优势,没想到宁王就给她传来了好消息!
公主,有封地的公主!
无疑能让她的计划有一个很高的起点,苏唐跪下接了旨,宁王看着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苏唐一开始还是小小的可怜的一个小女孩,不由感慨世事无常。
“你会回封地吗?”宁王喝了口茶,眼睛却是一直注意着苏唐。
“也许吧!”苏唐皱眉,无意识的敲了敲桌子,“为什么突然封我为公主!”
苏唐能够想到的理由,不外乎就是明宗看她可怜罢了,可实际上给她的待遇也太重了,让她不由不注意,以免中什么圈套。
“你是越来越警惕”宁王感叹“也许之前的那件事对你来说是因祸得福。”
之前的那件事,苏唐脑子里迅速回想,是她的名声被污,这算是哪门子的因祸得福,她想再问清楚,可宁王却不想给她解惑,留下三箱子的东西自己走了。
海瑶,海清身为她的大丫头,都很为苏唐高兴,宫里面并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况且宁王的行踪也没有什么想要掩饰的地方,很快宫里面有点门路的人就知道了那位名声有损的郡主,得了圣上的青眼,很快身份又要不一样了。
刚才还洋洋得意的人瞬间闭上了嘴,转而在心里面盘算着如何能够搭上这位主子,如此盛眷,此时不巴结,更待何时。
几乎有头有脸的都送来东西,贵妃和郑令仪也不例外,海瑶有点纠结,要是以前遇着这两位的东西,怎么着也该拿给主子看一眼,说不定就要摆在眼边,随时把玩着了,苏唐的卧室里面大部分摆着的都是贵妃送来的东西,可现在情况又不一样,贵妃同郑令仪已经同主子疏远,就算修补也必定不能如以前一般。
苏唐瞅了眼海瑶手中东西的签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跟那些东西都放一起去,有用的就提到眼边,没用的收起来。”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两位以后送来的东西就跟别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两人的礼物都不一般的厚重,半人高的红珊瑚树,一匣子鸽蛋大的珍珠,无一不是精品,却让苏唐再也生不起往日的喜悦。
两个丫头统计了下,宫里大大小小的主子几乎都送了一份,数来数去也就只有婉妃没有送,实际上苏唐也不稀罕她的东西,不用想,都知道这女人最近的日子肯定过得不好。
事实也如此。
要不是她的父亲实在是权势大,她很可能直接被盛怒的明宗打进冷宫,就这样禁足宫内的日子也不好过。
“瑜儿呢,我的儿,你在哪里,啊……瑶儿,是你吗,是不是那个贱丫头施个什么法术,你受苦了”婉妃现在的精神极其不稳定,有的时候一整天都神情如常,有的时候喝着茶都能发起疯来,除了忠心耿耿的大宫女,就没再也没有人敢往她身边凑了!
“娘娘!”身边的安嬷嬷满脸悲伤,小心翼翼的把婉妃身边的碎瓷片捡走,感觉到怀中的身体慢慢的松弛下来,知道主子又正常了,几乎泣不成声道:“娘娘,你可千万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你好歹想想,还有殿下呢,咱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本钱!”
婉妃神情枯槁,她觉得最近的一切都不正常了,自从那次中秋晚宴,她的精神仿佛变成了两个,一半疯癫,一半又正常,她怀疑是贵妃在她的宫里面安了探子,偷偷给她下药,可几乎把宫里面都翻遍了,除了从小陪到大的安嬷嬷,忠心耿耿的大宫女,就没有任何人值得她相信了,看谁都像,可又死活问不出来!弄的她到最后都认为自己是真的疯了,被自己给逼疯了。
“嬷嬷!”婉妃蹲在地上,就像个无助的孩子,头深深的埋在安嬷嬷的怀里,慢慢的在她身上忻出一片深色的印子“没用的,我就是瑜儿最大的拖累,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要一个母亲有抑症的人做皇帝的。”
想到这里,主仆俩悲从心起,放声大哭,婉妃几乎不敢想象,以后自己会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尤其是贵妃那个贱妇,肯定会趁这个机会狠狠的把自己踩在脚下。
一想到这,婉妃的眼睛通红,她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明明她才是出自名门,却被个乡下野丫头踩在脚下,还有同样出自乡下的野丫头苏唐,都是她的敌人。
“不,嬷嬷,我不可能接受,”紧紧抓着安嬷嬷的手,“你现在出宫好不好,告诉我爹让他帮我,我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一定会为我讨回公道的,还有高僧,他一定有法子的。”
婉妃是安嬷嬷从小奶大的,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没吃过几口,名为主仆,实为母女都成的,见了从小到大一直高昂着头的婉妃如此憔悴,更是心如刀割,这时别提让她出宫向李老将军求救了,就算是为她去死也没什么不能做的。
大宫女明兰骂了几句偷奸耍滑的小宫女,赶紧把婉妃的药给端进来,她们都怀疑主子让人下了毒,吃进嘴里的东西更是小心翼翼,不论如何辛苦,明兰都坚持自己去拿饭,自己亲自去太医局拿药煎药,直到端进来,见到主子和嬷嬷几乎要哭成泪人,连忙上来安慰。
安嬷嬷把婉妃托付给她,自己拿了腰牌,孤身一人出了宫门,见着安嬷嬷拿腰牌出去,便知她是去李家了,想着李老将军的威望,心里面渐渐有了主心骨,把婉妃扶到床上,一首一首的把药喂下去。
最近东西六宫都在瞧着这两位的热闹,堂堂的两位主子竟成了不上台面的宫女们嚼舌根的话题,郑令仪正想要收集清晨菊花上的露水来给老祖宗泡茶,俯下身子,轻轻地把菊花上的露水弹进瓶子里,就听到不知哪里来的两个宫女拿着苏唐的事情开着玩笑。
“我瞧着那位郡主,可是栽了!”
“可不是吗!病这几天了,贵妃问都没问过,本来嘛,就是跟我们差不多的身份,谁让她尖了头当上了主子的,这下子接下来可有她好看的!”
……
郑令仪的动作顿了顿,身边的宫女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好,想又是为了新昌郡主的事情,怕她强出了头,惹贵妃,溪王不喜,连忙提醒道:“这露水也收集够了,不如现在就回去吧!老祖宗还等着呢!”
郑令仪点点头,想着唐家姐妹托她来看望苏唐,心里面烦闷,问道:“是不是我太不近人情了呢,也许事情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
身边的宫女知道主子的心里软,可这新昌郡主已经污了名声,要是跟她来往的话,自家主子名声也会受损,倒不如狠下心来把这一刀切断。“主子,您就算现在去了,那位郡主也未必会领情的!”
离这事情发展已经有几日了,郑令仪一直未曾出现,就算她现在过去,人情也冷了!
郑令仪听了这一番话之后,郁色更重,把辛辛苦苦收集的一大早上的水瓶放在宫女手中,带上观音兜,闷头向着太后宫中走去!
想不到到了太后宫中,情况又不一样了,苏唐从一个名声受损的郡主,变成了一个有封地有实权的公主,不可谓是天差地别,郑令仪是想为苏唐高兴的,可又想到自己的立场,只得悻悻地扯了个嘴角。
怕是以后就再也不能像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