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都是黑色衣服的男人跪在溪王面前汇报道:“王爷,我们已经抓到了那个自称黑蛇婆婆的人,他就是那个治好苏财的人,想不到竟然发现他跟石秋姑姑是同门,说下还听到她喊时秋姑姑师妹呢!”
溪王道:“果真有此事,你没有听错吧,太妃那个老蠢婆到现在还碍着我的事儿,正好借此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
那个喇嘛端坐在溪王旁边,这时候他已经充分赢得了溪王的信任,在府里面被奉为大师,表面上只是为溪王讲其佛法,实际上却是为西王出谋划策,郑令仪一直知道此事,只是他觉得一个喜欢佛法的王爷,总比一个整天酗酒王爷要好的很多,总归不会给别人惹麻烦。
林欣伺候溪王的时间更长,只是这几日她总有些不好的预感。也曾悄悄地派人打探过这几个喇嘛,却发现这些喇嘛非常警惕,要不是她派出的人比较伶俐,说是要替林欣先借一卷佛经回去看看,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于是她变得更细心,更小心的打探这些人的事情,可是府中的人都说,每次这位喇嘛进去讲经的时候,只有王爷和他在一起,太多了,他们也不知道,只是知道我也特别喜欢这位喇嘛大师。
林欣心中的不祥预感更加严重,她本来想和郑令仪说一说,可是郑令仪只顾着养胎已经不管溪王那边的事情了,还让紫苏吩咐她要安分一点。
溪王过了几天,就在喇嘛的蛊惑下就到宫里,连她自己母亲都没有见,就先去了太后宫中,门口的人说太后正在洗漱,溪王纵使心中再急,也只能安安分分的等在门外,突然见到海遥自己一个人从里面出来,他认得这个丫头是宁王妃的心腹丫头。
在海瑶走后,溪王就找了在里面事后的嬷嬷问道,宁王妃派海瑶来所为何事?
那个嬷嬷回禀说:“前些时候咱们太后呗,宁王妃送了一点东西,宁王妃这是派人来谢恩的,这佛经啊,就是用圣人送的端末砚的,真真是一股清新的松树香,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溪王点头放他走了,心中的想法又有些迟疑不决起来,要说你宁王用厌胜之法,实在是没有把握,这时候溪王气归气,但是理智却是有的,贸然会告发,宁王虽然看是虽险,可是自己一点真凭实据也取信不了太后身上呀。
这样想着,还是觉得此举不妥,吩咐了太后宫中的人说:“老祖宗正在洗漱,孙儿就不先打扰了,改日你再来。”说完就自己走了。
回家之后又同喇嘛商量此事,喇嘛听完之后绷直的脸皮道:“王爷我光贪狼星越来越亮,有取而代之的迹象,您如果再不行动的话,只会让此事越来越恶化,如果等老圣人下的令,那就一切都晚了,再说了,是真是假又有什么不同呢,真亦假亦来假亦真,王也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天下苍生所考虑呀!”
溪王皱紧了眉,道:“你是让我做伪证,可这事也不好做呀,他那边正得意,我这边就门庭冷落,就是外面那些墙头草,此刻正处在他那边,我让人做这件事情从何而起,况且我以前就让人看过他的府里,周围一圈都养了狗,果真是寸步难行,更别提做伪证了。”
喇嘛笑笑道:“王爷此举是想岔了,不必在府中,倒是可以从别处下下功夫,我听闻宁王妃得了一块,独一无二的砚台,天然一股松树香,经验老道的收藏家能够一眼识别真假。”
溪王狐疑道:“正是如此,那是我父王的珍品,一向爱惜不得,与他人见一面,可是这对于我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喇嘛道:“王爷请不要着急,这里面大有文章来,那方砚台独一无二,如果伪证墨水能够用那方砚台写,那就再好不过了,对于宁王妃,那是无可避免的罪证!”
溪王听了之后,连连摆手道:“老神仙想错了,我如今连他府中都去不了,怎么能见到这一方砚台,更别提用它的墨水了,还是从长再议吧!”
喇嘛赶紧站起来,拦住溪王,道:“这正是王爷的缘分呢,这砚台正是由已故的山野大师所雕刻的,一笔一画,都几乎是呕心沥血而成,但是一块石头雕刻成砚台,总有些细小的地方剩下,他的小儿子也喜欢这方砚台,但知道这方砚台只要雕刻而成,必是送往皇家,所以他偷偷把山野大师雕刻剩下来的细粉给收集了起来,只可惜山野大师的小儿子病重,他们家也就渐渐的没落起来,到最后连这些东西都让人出去典当买药回来,一开始典当行的人以为是香料不肯收,我当时看他可怜,于是就给了他一两银子去买药,他也便将此物交给我了,想不到我最近才大概猜这物是碎屑,又派人打听了去,虽不得全部,也有十之八九了,这时候正是王爷的天赐良机呀!”
溪王听到此话之后,果然心动,让喇嘛将碎屑拿出来,请了手中得力的手下分辨,又派人去山野大师以前的人家打听,果然得出这正是那方端砚的碎屑。
接下来问题又来了,既然得了这些珍贵的墨水,就该找个手下得用的人来模仿苏唐的字迹,问题正是出在这里,苏唐来京时日不超过两年,但是除了抄写佛经之外,并没有自己外传,他也不能够派自己人到太后宫中去偷吧,也不说那边宫禁森严,被逮到的之后的风险就太大了。
贵妃身边都有苏唐写过的东西,大多都是贺礼,苏唐只要在最上面一排写上恭贺就好,下面都是她身边的宫女抄出来的自己。正为这字迹着急呢,一时又气,又没有什么办法,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派了人在宁王府上探一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没拴狗的地方,却不想让管家给逮到了,幸好那个人中心忠心,被逮到之后,就咬碎了牙尖的毒药,否则现在溪王恐怕也是坐立不安了。
林欣一直关注着这里的事情,这几日溪王坐立不安,她又不是感觉不出来的,可是他不知道溪王到底想干什么,只好按兵不动,说起来也真是天意。
林欣身边的香珠,在母亲忌日的时候,去上坟的时候,正好撞见个府中的侍卫,那侍卫哭扑在一个新盖的坟上,痛哭流涕,因为他嘴中提到什么宁王妃,香珠知道主子一直对宁王妃颇有愧疚,于是就慢慢的找了一个坟包躲着在后面听了起来。
原来那个新盖的坟是那个侍卫的亲弟弟,这几天被溪王派去办事,竟然死在了外面,那个侍卫虽然不知道他弟弟到底去办了什么事情,到他弟弟的房间找到了一个本子,其中用他们儿时独创的密码,写的事情,原来溪王派他去偷袭宁王妃的字迹,却不想折在了宁王府。
香珠听到之后又惊又怕,硬是在攻包里躲了两个时辰,等那个侍卫走得看不见人影了之后,自己才慢慢的爬起来,飞快的跑回府中,把这件事告诉了林欣。
林只要想一想,就知道他们王爷对宁王妃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事,而且派人去偷这件事太过敏感了,但是她这个时候虽然知道溪王有什么计划,却也抓不住核心,再说了,他虽然对宁王妃有愧疚之心,但她终究是溪王的人,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宁王妃,坏了他们王爷的事,想必就是她也干不出来的。
只能吩咐下人之后,紧盯着那几个喇嘛,要是他们一言一行都必须汇报。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这几天竟然发现,那几个喇嘛的人脉非常宽广,每到初一十五的时候,都有人扮成小乞儿在门口讨要馒头,那个尖瘦的喇嘛总会出现在门口,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奇怪了,那个扮成小乞儿的人竟然从宫里面的狗洞里面钻了进去。
要知道宫里面排查就更严了,能够行走的只有宫女和太监,这么说来,那个小乞儿就一定是个太监了。
这件事倒是难为了林欣,他们王妃可一点都不待见她,十次进攻能有一次带着他就不错了,更别提上宫里面去调查那个小乞儿。
香珠在屋里面替林欣整理信件,一沓信纸反复数了数,怎么数都少了一封,有些犹豫道:“主子,您的信怎么少了一张,就是宁王妃给你送来的,您是自己拿走了吗!”
林欣道:“那封信你别管了。”其实那封信是林欣自己透露给溪王的,果然她上午刚说完,下午这封信就没了,这样林欣肯定了溪王必定是有所图谋。
如果说一般的豪门内斗,也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情,林欣一般都是不关己身不管事的,可是这次不懂,他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活到现在,每一次心这么跳的时候,都必定是有大的灾难,就像他小时候,别人都上池水里面去玩了,就他一个人心跳加速,难受得只能在床上睡着,结果第二天早上就听到了,那些小伙伴全都被突然而来的洪水给淹死了,这种事情还不止发生了一次,连他娘都渐渐的认为这个女儿是有福运的,要不然也不会做得这么绝,直接把她送到了溪王府,所以这次心跳的这么狠,林欣心里面不敢的,预感也这么强,只怕是真的有什么祸患,而且是危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