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是狼狈着逃出乾清宫的,出了宫殿之后,冷风一吹,脑子里冷静了会,又恢复了以往的气派,互相看不上眼,冷哼一声分道扬镳。
羽如意虽然已经开始下令士兵沿街搜查,但只是装装模样而已,并不十分上心,他心里面已经有了想法,天天睡的幕后人一定是个具有力量的人,甚至跟李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很显然,这种大人物的较量并不适合他插足。
施放却不像他那般出工不出力,坐上了马车,喝了一口茶,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立马叫车夫转了个方向,往城外驶去。
这次的事情不小,他这种小虾米是否能够存活,只能看他背后的大腿谁更有力,虽然他是明宗的忠实走狗,但是明宗已经渐渐对他不抱信任,趁着自己现在还有用抱上另一个大腿,这才是万全之道。
管家微微诧异,就见施放已经闭着眼开始休息,显然是无意被人打扰的样子,再想到施放狼狈着回来的样子,心里面慢慢有了主意。
宁王一直呆在苏唐那里,连济哥儿对他横眉冷对都没把他赶跑,悠闲的站在花厅里,帮苏唐那几株牡丹,“这几株品相好,宫里面都很难见到,花盘大,颜色正,只是开放时就不要再放在太过温暖的地方,否则开个几天之后就解了。”
苏唐坐在花厅的玻璃窗前,捧着一杯热茶,微笑着听他讲这些事情。
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感受到背后有一阵风。
苏唐疑惑的回头,背后什么都没有,再往宁王那边一看,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个人,半蹲在地上,小声的向宁王汇报些什么。
苏唐看他诡异的身手和打扮,就知道他就是宁王话中的暗卫了,表面上人是在喝茶吃果子,实际上却用余光来瞟他。
一会儿汇报完了,那人也是有所感,飞快的转身看了苏唐一眼,苏唐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不惊讶,大大方方的任着他。
那人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两步并一步跨过西墙,越墙而出。
苏唐心想,怪不得门口没有人发现他呢,原来是翻墙进来的。
宁王看她呆呆的望着暗卫离开的方向,伸手毫不客气的在她脸上狠狠的掐了一下。
“干什么啊!”苏唐皱起了脸。
“我难道不好看,别看他,看我!”宁王眼底带着笑意,脸上却做出委屈的样子,“再说了,你看也没有用,他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了三个儿子。”
苏唐听他这酸溜溜的话,心中想笑,面上却做出一副发怒的样子,不客气道,“他有没有家世?有几个儿子关我什么事情。”
“哦,那也许是我理解错了,瞧你快把眼睛都粘在他身上,我还以为你很想知道呢!”宁王笑道,伸手抓了一绺苏唐的头发放在手里,“他来是告诉我纪家的事情!”
苏唐问,“有结果了!”
“没有!”宁王想要把苏唐手中的书拿下来,“别看了,我带你去城外拜拜佛,是个难得的清静地方,比起皇觉寺要好多了。”
苏唐侧身避开他的手,却因为脚麻,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还是宁王在背后拉她一下才没摔倒,接着连忙起身,剁了剁脚,因为脚已经麻了很久,一边躲着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的,宁王觉得她现在这个样子很好,比着平时见面时总是装着端庄要真实多了。
“笑什么笑,还不帮帮我,痛死我了!”苏唐看宁王竟然在旁边幸灾乐祸,顿时气打一处来,“这天这么冷,去哪不好,非得要去城外,路颠的要死,风又这么大,肯定又要被海瑶唠叨。”
宁王上前去却不知道在苏唐的哪个穴道上按了一下,苏唐突然发现脚不麻了,就这样还在记恨宁王笑他的事情侧过脸就是不看她。
宁王也不灰心,伸手在她嘴里面塞了一块糖糕,“既然你觉得海瑶烦,那我们就别带他,把华音和善德带着就可以了。”
苏唐的嘴里面被宁王的一块糖糕塞得满满,口齿不清的说,“你能不能听清楚重点,我说的重点是为什么要去寺院,不是带不带海瑶!”
“我知道了。”宁王应了一声,伸手把苏唐嘴边的油给擦了,“演戏得演全套,既然你被鬼神所扰,那自然应该去管这些事的地方,比如说寺院,这戏台子已经开始站起来了,总要有人在下面捧个场,戏才好唱起来。”
苏唐艰难的把糖糕咽下去,了然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想把事情弄大,去寺院时乘坐的马车也不能简陋,这辆马车是贵妃给她的礼物,外面是朱红色的干漆,散发着淡淡的辛辣味,中间是一层夹心铁板,里面灌的是满满的花椒,希望取其阳气以护子孙,马车四角也奢侈的用厚金包了边,最显眼的是马车前面是四匹一色的五花马,彭显着公主坐架的奢侈。
苏唐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偷偷的往外看,瞧见众人对马车诚惶诚恐的样子,微微皱了眉,“这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以前出行前面就是两匹马,这样会不会让人觉得有点刻意啊!”
“没事。”宁王顺着她拉开帘子往外看一眼,“公主可以用五匹马,现在只是四匹,谁也不能能挑出什么错,要我说你平常就是太小心了一点,这么拘着,我都替你觉得累。”
苏唐在心里面撇嘴,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容易,但是她本身名声就不好,要是再这么张扬的话,以后怎么嫁得出去,嗯,就算已经定了人了,就更要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秦王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屑的说,“收起你那套想法,要是我连我的人都护不了的话,那还不如直接等回封地里当缩头乌龟好了,至少那里比京都安全的多。”说着严肃的握起了苏唐的手,认真的看着苏唐的双眼,“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希望看到你拘束的样子”
“因为你和我,会平分这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