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心城的城堡上,望着远处的人造盆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后十二已经站在我的身后,她依旧那样的安详淡定,不过表情上松散了很多,我看着还在讨论着的木安他们,随后他们带着我来到那个我从来都没进过的指挥所,看到地图的瞬间便意识到这群人谋划这件事的计划远远超出我的想象,从能够得到获取地形的器材到制作传输,再到布置这些东西估计不是十几年能够完成的,整个洛温兰特全面的地形覆盖并且还在向外延伸就知道其成本与人力的心血不亚于任何一个古代帝王修建的奇观,只不过这个更具有实际用途,或者在这个无法用卫星的时代来说这个实在太过超前。
“那么接下来呢?”
“你不是要看我们灭亡吗?”
“你知道的,穿越者除了时间和这条命以外什么都缺。”
他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可能认为你是可以替代的。”
“什么意思?不是我走也不妨碍你们实施这个计划吗?”
“当然,前提是你活着,从目前看来,你离开并不明智。”
想起那个原住民的备选者,我不禁思考学城是如何看待他的,为什么他没有我对他们重要,木安看出了我的疑虑说道,
“你不能理解的是,正如你当初所说,能够再出现下一个你的可能性可能是千年和万年,虽然现在在原住民中也出现了备选者让我们备感惊讶,但是他是有寿命并且我们观察到他还有疾病,他的不确定因素支撑不起预言。”
“原来如此,看来我得期望快点有下一个和我一样的备选者出现了。”
“很遗憾的是目前看来是不可能了。”
“什么意思?”
“预感。”
“别开玩笑了,你这样的人相信直觉。”
“其实不全是,我们也有考量和依据只是现在不充分,你不是计划旅行吗?我觉得现在就可以实施了。”
“哈?我做完工具人就滚蛋了的意思?”
“那么你想在这里呆多久?或者这里能让你感兴趣?”
“你不是说那个原住民备选者还没死吗?”
“那个啊,没什么,你和他的战斗结束后我们发现我们能够对付。”
“也就是说我发狂的话你们也能对付我?”
他静静的没有说话,随后他看向我说道,
“你和十二出现不应该没有原因,我们无法判断这是计划的安排还是偶然出现,如果是前者,那意味着计划着的那些东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我此刻背脊开始发凉,他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计划本身正在以一种方式执行,只不过是这种方式看似随机其实呈现必然,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没有神,但是所有事情都是偶然的,没人能操纵骰子的点数,它就是这么投下去,然后随便无情且有规律但无序的出现这几个点数,而现在眼前的人告诉我这个点数正在被人操纵,这意味着什么呢?真的有神这种东西存在吗?
十二此刻淡淡说道,
“不要把疑惑归结为神秘,不能理解就就去弄懂,时间已经不再是约束,物质也被打破,不管宿命与否,用这幅身躯和灵魂去理解。”
此刻会场安静下来,十二突然如同念咒了一样让这个房间的人看向她,她发声并且终结了在场的人所有疑虑,仿佛诉说着不争的事实一般,然而更让我和在场的人震惊的是她主动思考问题。
我看向她,此刻她表情依旧机械且冰冷,银发扎在后面看上去自然的像是一尊雕塑一样,那儿也仅仅只是矗立的雕塑才对,或许她已经不知不觉的改变,只是我不知道,还是其他什么的东西干扰了她。
然而我的问题却不是你恢复了,而是,
“如果理解不了呢?”
“当人拥有魔法和超物质的躯体的时候理解只是时间问题,然而时间....”
我打断她说道,
“说到底,我们做到了只是这个世界的法则给予我们的,但实际上我们还是遵从这个世界的法则,只不过换了一套或者说在之前的世界上加了一套,你所说的是要我们超越自然。”
“不,也许我们已经超越了。”
她在引导我们去猜测这个计划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我们都不会去想这是真的,因为现在的我们,前世的我们不管怎么看都是受制于规则之下匍匐的向着前方趴着而不是向上爬,僭越规则这种事情本身就好像再否认自身存在,正因为有了规则我们才能诞生,而这种诞生如果否定了的话,那么我们本身的存在因果不成立,我们能利用但是始终不可能超越,哪怕是魔法也要基本满足条件的前提下才能使用,是的,我这副身体与其说是进化,不如说是反驳一切可能关于肉体的论述指出的身躯确实很不可思议,但是真的是这样吗?或者说我始终没有超越过这个世界的规则用这幅肉体。
她静静的摇摇头,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或者说她之前真的发出过声音吗?这个事实如果不是在场人的目光,我都会怀疑,我明白她有了想法,但是,然后呢?这就是她的想法,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我不敢去问她是否恢复,或者说恢复了什么?
“我的目标还存在吗?”
她点了点头,
“这不是...算了。”
我很讨厌说话说一半,但是下半句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在她身上追求她能够恢复到底是我的期望,还是这个期望本身就不成立,我不想去想,她本人只是默认这种事情,对于她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远处的圣僧侣联合国的首都或者叫圣城祭圣城中,祭皇温忒曼正忧心忡忡的在自己的宫殿内来回走动,而此时大大小小的祭祀长,司仪长们都在看着他,他们被召见的原因就是商讨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学城这个最大的敌人一群无神无信仰的异类掌握了的力量,而作为他们的圣子此刻正休眠未醒。
“祭皇陛下,联军的计划虽然破产了,但那时候各个国家肯定都没亮出自己的全部实力,我认为...”
“别开玩笑了,实力?看到异教徒们掌握的武器了吗?有什么实力可言。”
“你这是异端!”
“我们可以祷告,相信这是神主的安排。”
“圣子殿下是我们的希望,他如今怎么样。”
喧闹在一个问题后开始变成了吵闹温忒曼只想逃出这个地方,找个安静的小教堂祷告,但是此刻的他如今是祭皇,虽然他的信仰已经在上一任祭皇告诉他的一个事实有所动摇,但他不得不担任起这个位子,如今的一切过去,现在将来。
“安静。”
和呢喃的祷告声不同的是他的声音已经在几十年间逐渐变的如此庄重而又沉稳,让他身边的人感到安心,他是信仰的化身,是神的代言人,是被人依靠敬仰的存在,会堂的安静正在回应着他的声音。
温忒曼背对着众人朝着背后的神碑忏悔。
“神啊,原谅我们的无知,让诵经的圣所为尘世间的喧闹所玷污。”
场下的人们开始忏悔,随后他说道,
“让守秘者们上来吧,他们将揭示神的传递给予我所聆听到的声音。”
如同响应他一般,神碑开始传来响动,淡蓝色的符文光芒流动在神碑上,几个与场中金白僧袍不同的红白僧袍的僧侣们走上前,神碑的符文开始映射到空中,他们开始呢喃着祷告词,渐渐的变成了庄严的言语。
“汝等夙愿已被实现。”
随后神碑中发出巨大响声,眼前出现一个红色巴掌大的球体,温忒曼慢慢的将手摸上去,他感受到磅礴的力量在球内涌动,惊喜之余他也看到了另一番景象,一个老者指向一个方向,他对幻像虔诚的跪了下来进行祷告。
此刻白皙男子醒来,他仿佛感受到了召唤一般朝着礼堂使用了传送魔法,随后冲开礼堂的大门在红球面前一把把红球握到手中,温忒曼抬头看着他,他静静的说道,
“不能让异教徒玷污那个圣地。”
“希望圣子能够引导羔羊们走向神的怀抱。”
他的表情复杂,但还是强忍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红白的僧袍的僧侣们朝门外走去,其他僧侣则匍匐在地不停祷告送别他的离去。
同一时间在各国的被关押的穿越者们开始蠢蠢欲动,那分散开的两万人开始悄无声息的解开着这千年的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