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救出父亲,贺凤鸣去沧州托人打听。好在请他们父子瞧过病的人挺多,有一些还是上层的人。消息很快就打听到了,只是,贺家兴并没有被抓到沧州,而是被押进了青县警察局。
贺家庄离沧州虽然比青县近,但并不归属于沧州,而是为青县管辖。知道父亲是被青县警察局抓的,贺凤鸣赶回庄上去找贺家旺。贺家旺是本家的族长,也是贺家庄的首富。贺家庄因姓而得名,大多数人姓贺,所以贺家旺的势力很大。贺家兴跟他同辈,但已经出了五代。平时除了瞧病之外,没有过多的来往。贺家旺的大儿子贺凤山,就在青县保安团当团长。贺家旺能到今天这样,也全仰仗着贺凤山。所以,贺凤鸣想通过贺家旺找贺凤山说说情,把他爹从警察局里放出来。
贺凤鸣见到贺家旺,把来意一说,没想到贺家旺二话没说,就满口答应了:“行!家大哥有难,我这个当弟弟哪能袖手旁观那,我现在就进城去找你凤山哥。”
听贺家旺这样一说,贺凤鸣心里挺高兴,同时对贺进旺也挺感激:“家旺叔,那就麻烦您了!”
“这孩子!跟叔还客气啥!”
到底是本家兄弟,关键时候还是会帮忙的,贺凤鸣想。临走时,贺凤鸣拿出五十块大洋,说留做求人情用。贺家旺也没推让,就收下了。
第二天,贺凤鸣去贺家旺家问信儿。见面没等他开口,贺家旺就告诉他说,事情不太好办了。
贺凤鸣心往下一沉:“为啥?”。
贺家旺说:“昨天你一走,我就进了城,把事情跟你凤山哥说了,你凤山哥听了后,就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咋说?”
“警察局说你爹犯的是私通共党罪,这个案子上面已经知道了,还说你爹救的那个人,是政府通令缉拿的共党重要分子,这样你凤山哥也不好说话了。”
说着,贺家兴拿出贺凤鸣昨天留下的钱,递还给贺凤鸣。
“我爹给那个人治伤,可并不知道他是共党啊!”贺凤鸣说。
“这个我信,你凤山哥也信,可是人家政府能相信吗?!”贺家旺说。
“那咋办?”贺凤鸣说:“家旺叔您让凤山哥给想想办法,无论如何得把我爹救出来。”
“你也别太着急!”贺家旺说:“你凤山哥说还有一个办法,不过得要多花一些钱。”
“只要能救出我爹,花多少钱都行。”贺凤鸣说。
贺家旺说:“你凤山哥说,他拿钱到上面去疏通,只要上面不追究,把案子留在县里,他就能保证把你爹救出来。
贺凤鸣说:“您说吧,得需要多少钱?”
贺家旺说:“咋的也得上千块大洋。”
“这么多?”贺凤鸣说:“家旺叔不瞒您说,我家的钱,加上您刚才退给我的这五十块,也只有一百来块,现在就是来得急,把药铺和房子买了,也凑不上半数。”
“想想办法!”贺家旺说:“你家多少代行医,当年,你太爷还进京给大清王爷的格格看过病,就没留下啥值钱东西?”
“这个…...”贺凤鸣觉着有点不太对劲,不过为了救爹,他也没有多想:“家中是有一个祖传的玉枕,但不知道能值多少钱。”
“这东西比钱强,当官的都喜欢古玩啥的,把它送上去,事儿肯定就能办了。”贺家旺说。
贺凤鸣说:“那好吧,我一会儿就把东西给你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