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问金花要当区长了,贺天跟刘国江两个人都挺高兴。
贺天说:“没想到咱们两个女同志到地方上都当上领导了!”
刘国江说:“巾帼不让须眉,两个人本来就不错,只是在咱们游击队里没有来得及施展。”
贺天说:“这么说咱们游击队还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刘国江说:“起码也是打鬼子的好手!”
贺天说:“没看是谁挑来的人。”
刘国江乐了:“你别太高抬我了,也不怕我摔下来。”
贺天说:“我说的是实话。”
刘国江说:“行了!别逮住好吃的不撂筷子了,说说你打算给县大队多少支枪?”
贺天也乐了:“我打算全给他们二十支,你看咋样?”
刘国江问:“你给他们这么多支枪干啥?县大队加上区小队一共只有十七个人,而且也只缺十一支枪。”
贺天说:“反正枪放在咱们这里也是闲置,县大队那边虽然现在用不上,但是,只要重新组建的消息一传出去,我觉得应该还会有在扫荡中被打散的以前的县大队的队员会陆续回来,到时候也就省麻烦了。等咱们游击大队需要扩充的时候,咱们想再办法,估摸搞枪相比县大队咱们应该容易一些。”
刘国江听贺天说的挺在理,也就同意给县大队二十支枪。然后,他问贺天:“那杨降雪提出教训何润田的事情你咋考虑的?”
贺天说:“我打算带人去果子乡了解一下实际情况,然后再确定具体行动办法。”
贺天谨慎尤其是有危险的行动时候,他越会仔细地侦察了解实际情况,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动手,这刘国江最相信也是最佩服贺天的地方。
从赵欣说的情况看,刘国江也觉得有这个必要;果子庄因为是乡公所的所在地,同时也是这一带的中心据点,原来有一个小队日本鬼子和一小队伪军住守,另外还有十六个人的一个警察所。扫荡开始后日军小队撤走留下了一个班,伪军由小队增加为中队。尽管如此,果子庄敌人的兵力还是比较强的。所以刘国江就没有跟贺天争着去,只是问贺天打算带谁去。
贺天寻思了一下说:“我准备带顺叔、王玉柱、常友亮、李万林、梁志刚、林庆丰、马中生、柴常胜八个人去。”
刘国江见贺天准备带这么多人有点纳闷:“去果子乡了解情况用不着带这么多人,你是不是还有啥打算?”
贺天说:“我是想到了果子乡如果遇上好的机会,就干脆直接动手了,所以就多带几个人,不然,来来回回的道远又有危险。”
刘国江觉得贺天说的对,就说:“千万别勉强出手,一定要小心谨慎!”
贺天说:“放心,我知道。”
刘国江问:“你准备啥时候去?”
贺天看了一下时间说:“现在是三点半,赵欣和赵青山刚回来让他俩再歇一会,四点半钟出发。”
刘国江问:“干啥这么着急,不吃晚饭了?再说枪还没取回来呢?”
贺天说:“我就是想在天黑之前赶到大洼子把枪取出来,然后从大洼子直接去果子乡,天黑以后就不好挖枪了,晚饭带着路上吃。”
刘国江问:“剩下的枪你还打算继续埋着?”
贺天说:“暂时还是先埋着吧!”
刘国江说:“埋时间长了该不好使用了,既然挖开了就都取出来吧!我带人跟你一起去大洼子,挖出来你拿走二十支剩下的我拿回梁家庄。”
贺天寻思了一下说:“还是别拿回梁家庄了!”
刘国江问:“为啥?”
贺天说:“咱们在梁家庄待的时间不短了,这么长时间再小心也不可能不露踪迹,我感觉庄子上已经有人知道咱们住在梁兴家了。”
刘国江问:“庄子上真的有人知道咱们住在这了?”
贺天说:“你没发现这段时间已经没人来梁兴大哥家串门子了吗!”
刘国江平时没怎么注意,现在贺天这样一说才感觉到还真是这样:“会是这个原因吗?”
贺天说:“我也是猜测。”
刘国江说:“那问问梁兴大哥到底咋回事。”
贺天说:“估摸梁兴大哥也不知道原因,不然早就会告诉咱们了。”
刘国江问:“你是打算离开梁家庄?”
贺天说:“是有这个想法,时间太长就容易出现危险,应该换个地方了。”
刘国江说:“现在离开梁家庄,咱们也没地方去!”
贺天说:“我这次去果子乡就准备顺便了解一下咱们能够落脚的地方,就是临时的也可以。”
刘国江不由佩服得连连点头:“你考虑的周全,就这么办!枪还暂时先埋在大洼子。”
两个人正说着梁兴进来了,刘国江说:“我们正想找你呢!”
梁兴问:“找我有啥事?”
刘国江说:“梁兴大哥你家现在没人来串门子,你知道不知道是咋回事?”
梁兴说:“不知道!我也纳闷这些日子咋没人来串门子了。不过这样一来也挺好,省得咱们一直小心翼翼地躲着他们。”
刘国江说:“我们俩担心串门子的人发现了啥迹象,知道了你家里住着外人,所以才不来串门子了。”
梁兴说:“要是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的有麻烦了,乡下串门子尤其是女人都喜欢张家长李家短的传话,也不是啥人品问题,就是时间长了成了一种习惯。如果真的像你俩猜测的那样,这个消息很快就能被传出去,所以,我还真的赶快找他们问问是咋回事。”
刘国江说:“是应该了解一下,咱们也好心里有底。”
梁兴说:“那我现在就去打听打听。”
贺天说:“梁兴大哥你别亲自去,最好让玉秀嫂子去,女人了解这种事情方便。”
梁兴说:“贺天兄弟说的对,我这一着急就欠考虑了,我让你嫂子去打听。”
刘国江说:“告诉嫂子婉转一点,别直截了当的问。”
梁兴说:“我明白!”
不一会工夫洪玉秀就回来了。
梁兴问:“咋这么快就回来了?”
洪玉秀说:“到做饭时候了,还能呆多长工夫!”
梁兴问:“那你问了吗?”
洪玉秀说:“问了,她们说咱家闹鬼,怕把鬼也带回她们自己家去,所以就不敢来咱家串门儿了。”
梁兴问:“她们根据啥说咱家闹鬼?”
洪玉秀说:“她们说在咱家待着经常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但是又不知道是哪传出来的,还有人在咱家碾房推碾子也听见过说话声,感觉挺瘆得慌,就认为是鬼魂。”
梁兴说:“那这些串门子的人咋不告诉咱们呢?”
洪玉秀说:“这种膈应人的事谁能说!”
刘国江跟贺天听明白是咋回事。
刘国江说:“看起来还真是时间长了,大家都有些麻痹放下了戒心,在房顶上或者是地道里,说话时候忽略了串门子的人。”
梁兴问洪玉秀:“还有说啥的吗?”
洪玉秀说:“她们还说让咱们找个人来给破破。”
贺天不解问:“闹鬼这事儿还有人能破开了?”
洪玉秀说:“有人会弄,人家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啥鬼神,是啥鬼神就施啥法术破。”
贺天问:“那咋破?”
梁兴接过话说:“一般都是在黄表纸上面用朱砂画上符,然后,根据鬼神的不同,选择不同的地方,或者房前屋后或者是路口,一边念叨咒语一边烧掉。”
贺天说:“我明白了,就像小时候在辽西我家邻居有个跟我一般大一个孩子,生病了一直不好,后来他家就给他请了一个跳大神的,连唱带跳的弄了半宿,我还过去看热闹来的。结果那个小孩病也没好,没几天就死了。”
梁兴说:“意思差不多。”
刘国江说:“只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真的有病不但不顶用,而且还会把病耽误了。”
梁兴说:“咱们是知道是咋回事,不然的话听串门子人这样一说也是心里闹得慌,为了解心疑肯定就会找人破。”
贺天说:“梁兴大哥既然已经有人说咱家闹鬼了,我觉得如果你们无动于衷,说不定会让别人起疑心乱猜测,然后传开了让全庄子人都知道咱家闹鬼,这样一来咱们家就会成为全庄子关注的地方了,这对咱们不仅仅是不利,而且,很有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我看咱们就按她们说的就真的找一个会看的人来家给破破。”
刘国江说:“真有这种可能!”
贺天说:“破一下事情就过去了,完了也就没人再在意了。”
梁兴觉得贺天说的挺在理就说:“行!听你的就找人破破。”
贺天说:“破的时候玉秀嫂子再把以前那些串门子的人都找来,让她们也到现场看看知道是真的,完事我和政委跟大家强调一下,以后一定时时小心在意,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
洪玉秀说:“就按贺天兄弟说的办,这事就交给我来管。”
贺天说:“嫂子出面好,梁兴大哥毕竟当老师,这种事情让他出面不合适。”
梁兴说:“这种事情让我做我还真的做不好!”
刘国江开玩笑说:“服嫂子了吧!女人有时比男人都强。”
梁兴说:“我早就服了,自从见到杨降雪和王金花两个妹妹以后,我对女人就更服了。”
洪玉秀说:“我那能跟两个妹子比,人家是花木兰和穆桂英,我只是一个烧火做饭的锅台转。”
贺天说:“烧火女人也有不一般的,穆桂英手下的先锋官就是烧火丫头杨排风。”
洪玉秀说:“我要是有杨排风那个能耐,别说烧火就是喂猪我都高兴。”
三个人都让洪玉秀给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