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从窗户跳了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所有人都处在惊吓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从上面跳了下来。
这时,张阳又注意到,在他对面的方向,白天碰上的那群杂技团的人拐进了一个小巷。
其中一个残疾的可怜人,似乎看到了张阳,和他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哀求。
‘怎么没看见有人跟着他们?无心不是说,已经盯了他们很久了?’张阳愣道。
张阳记住了那条小巷,准备一会过来看看。
看样子,那巷子里的小院,是这杂技团的住处。
再回过头,那病恹恹的人已经消失,而那十三个人也拐进巷子,跟了上去。
张阳也马上跟了上去。
越是临近那条偏僻的小巷,越是有一种寒意,风刮在脸上,有些疼。
这条巷子很长,却不宽,两旁的院落里,有许多树,树叶落下,盖住的不是地面,而是尸体!
张阳震惊不已,从他决定跟上来,到发现这些尸体,总共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
十三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没有血。
没有伤痕。
张阳低头去看,更加震惊!
每个人的咽喉都已经粉碎!
是谁出手?
是哪个病恹恹、拄着拐棍的男子?
可他去了哪里?
这条小巷只有一个入口,尽头的那扇门也没有打开的痕迹。
自己从巷子入口进来,没有在路上发现半个人。
何况,两分钟的时间,敲碎十三人的咽喉,不留下任何痕迹,不是普通的高手。
十三个人,每个人的咽喉都碎了,死在同一招之下。
一招,杀了十三个人。
这要多快的出招速度,才能一招杀了十三人,而这十三人,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
在这十三个死尸的身上,张阳翻出了令牌、手令、密函,注明了他们的身份。
“公门中人?不对,这是圣火教的标志?太师的人?”
张阳正疑惑着,突然听见一声尖叫。
原来是小巷尽头的那处院落,里面的女子送别情郎,刚出了门,就看见了满地的尸体,和一个正在检查尸体的活人。
这一声尖叫,引起了注意。
等一大批捕头、衙役注意到这里,赶了过来之后,小巷里只剩下一地的尸体。
那对偷偷摸摸的情人已经吓得半死。
衙役皱眉道:“你们喊什么?认识你们杀的?”
那汉子道:“不是啊,和我们没关系啊……”
那女的直接吓哭了:“人……刚才还在呢,突然消失了……”
那男的道:“他踩在墙上,直接走到了房顶...然后就跑了...”
“怎么可能!”衙役不信。
有人轻功了得,他相信,但你说在墙上走路,太扯了。
突然,人群中走出一穿灰袍、有些发胖的中年人,他一出现,那些衙役顿时低下了头。
“把尸体带回去,让人群散了。”
张阳站在房顶,向外望过去,四周的街道上人潮很多,根本找不到那病恹恹男子的踪影。
他准备去看看那群杂耍的人。
这个院子很大,很安静。
屋里亮着灯火。
张阳如一只猫,跳到了房顶上,揭开一片瓦,向下看去。
屋里没人。
却亮着灯。
茶壶还冒着热气。
这群人去哪了?
屋子里有暗道。
机关在那里?
自己怎么进去?
忽的,他发现,地板下有缝隙,有光。
仔细听,甚至能听到一丝丝的声音。
地板下有人。
张阳刚欲动身,想要学两声猫叫,把里面的人引出来,突然,啪嗒一声!
瓦片摔在地上,碎了。
呼啦一声。
原本没人的屋子里,顿时冲出了一群人!
张阳瞪大双眼,因为那瓦片不是他扔下去的,但没时间给他思考,他趁这机会,翻身从窗子进去,直接冲到了暗门之下的地窖里。
耳中听着上面传来叫骂声,他目光扫过,地窖能藏身的地方,唯有一个酒桶。
张阳马上躲进了木桶里,把盖子掩上,却突然感到一阵惊悚。
木桶里有人。
他听到了呼吸声。
很慢、很匀称的呼吸声,还带有一丝香味!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张阳,这一丝呼吸未有半分紊乱,平静如常。
张阳却全身戒备,他已经察觉到,有一丝气抵在自己得后心上。
他放松下来,那丝气,也突然消失。
紧接着。
外面传来脚步声,那群人走了进来。
透着木桶的缝隙,张阳看到了一群人。
有七八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上午看见的那杂耍团的大汉。
诡异的是,那大汉手里捧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是一个俏丽女子的头颅。
其余几人,很陌生,装束打扮像是走街串巷的小贩,或是河上的渔家。
但这几个人身上有一个共同点。
一个个寒着脸,面色沉重的坐在椅子上,噤声不语。
“是一只猫,没事。”一个妇人突然开口,她怀里抱着一只猫,说话间,竟已经扭断了猫的脖子。
“妈的,要我说,直接招呼人杀进去,把那个姓白的砍了,整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一副猎人打扮的大汉哼道。
此时,那花瓶里的女子突然睁开眼睛,她一开口,四周的人都敬畏的看向她:“解老三,你不想活了,自己去死,别耽误我们。”
“今晚,九成新堂的大人要来,不想死就闭上嘴,你以为白无梦是什么人,你也想杀他?”
“只怕咱们还没闯进去,就被烤成七分熟,变成一坨烂肉!”
那花瓶里的女子冷哼,四周之人,却没人敢开口。
募的,上午那杂耍团的大汉开口说道:“老姑奶奶,咱们带来哪些娃娃怎么办?”
“李杂,人都安排好了?盯紧些。”花瓶中的女人开口道。
“放心,老姑奶奶,那几个娃娃手下兄弟盯着呢,不会出差错。”李杂点头道。
“在说,谁有这个胆子,敢来找杂门老姑奶奶您的麻烦?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啊。”另一个黑脸大汉道。
这里面的人,似乎都是那花瓶里女子的手下。
那女子只要一个头颅露在外面,那花瓶很小,怎么都不像是能藏着一个人。
而她的名字也很有趣,别人都称她‘老姑奶奶’!
“今晚九成新堂,来的是哪位?怎么还不到?”解老三问道。
“来得是‘落、井、下、石。’四大高手中的石无病,还有一位大人物。”老姑奶奶道。
“什么?石无病也来了,那是不是说,咱们要得到重用了?”其他人惊讶道。
“我看未必。”那捏死猫的妇人突然开口。
“咱们不过是走江湖杂耍的,能攀上九成新堂这棵大树,未必是一件好事。”
“何况,咱们带来的那些童男童女,被祸害成这个样子,我有些不忍。”
“不忍?毒妇人,你刚刚捏死一只猫,别在我这装老好人。”李杂冷哼道。
“嘿嘿,我只是随口一说。”毒妇人嘿嘿一笑。
“都闭嘴!”老姑奶奶突然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