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她漂亮？”
这个问题属实把张阳问住了。
张阳反问道：“难道不漂亮么？”
那位公主长得特别像绯红女巫的扮演者，这样还不算漂亮？
难道不漂亮吗？
可他们的表情很惊愕，好像张阳的回答出乎意料。
漂亮，形容一个长得很好看，形容很美好的事物；什么是好看，符合你的审美，你就会觉得很好看；与你审美相违背的事物，你就会很厌恶。
一个人的审美会改变，但对美丽的追求不会改变，所以才会有喜新厌旧。
以张阳的审美来看，哪位异国的公主非常漂亮。
但以曌国人的审美标准，就不那么漂亮。
审美是相对的。
你觉得美的，别人不一定喜欢；别人喜欢的，你未必相中。
这告诉我们，不要拿自己的审美强加给别人，你喜欢的东西，你喜欢就好，没必要给所有人看。
“难道你不觉得她长得太白了？简直和白无常一样，像罗刹鬼。”金玉叶惊愕问道。
“还行啊。”
“真搞不懂你，难道你真的是从海上漂过来的？可看你长得和我们差不多啊，怎么眼光这么差？”
“你觉得我漂亮么？”金玉叶决定检查一下张阳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漂亮么？
当然漂亮。
身为曌国公主，不知道多少人想当驸马，和曌国接壤的国家，更是想着法求皇帝把公主嫁过去。
唯一例外的就是斯波国，这个国家的审美和曌国完全不一样。
赵尚，也就是化名为黄尚的当今皇上。曾想让妹妹嫁过去，可对方看了金玉叶的画像之后，直接拒绝。
而对方提出和亲，也把最漂亮的公主嫁了过来。
黄尚本来还满心期待，可看了对方的画像之后，一满心欢喜的心跌落谷底。
他觉得丽莎很丑，很不喜欢。
在大街上找十个男人，至少有九个会觉得丽莎很丑，不符合曌国美女的标准。
剩下一个是脸盲，根本分不出。
此时张阳说她很漂亮，黄尚当然会很惊讶，很诧异。
他不想让一个长得像白无常、罗刹鬼的女人进宫，更不想面对这样一个女人。
黄尚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张阳喜欢，就让他去泡，只要丽莎不死在这边，在这边过得快乐，等斯波国的使节到了，看见公主的笑脸，万事大吉。
反正两国的语言和文化差别很大，对方追问起来，随便给张阳安排一个身份，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比如，王和皇，对方似乎认为这是一个意思。
黄尚摇了摇道：“搞不懂你的审美，算了，总之你要保护好她。因为人要杀她，如果她死在京城，咱们会很麻烦。”
“明年斯波国的使节就会到京城，如果丽莎死在这里，两国马上会交战，可若是她过得很开心，那就万事大吉了。”黄尚道。
“她这么重要的？”张阳问。
“当然重要，她不仅是两国友好的象征，还会带来文化之间的交流，明年这个时候，斯波国的使节团到了，还会带来很多他们称之为‘科学家’家的人，会带来很多新奇的武器。”黄尚说道。
“这些东西很重要，有了它们，就能对付敌人了。”
“而敌人不希望这些东西出现，一定会千方百计阻止，首先就是要杀了丽莎公主。”
张阳点头：“那他们怎么不直接杀了使节团的人？”
“呃...这我没想过，毕竟使节团一年之后才会到，也许他们不想等。”黄尚道。
“也是。”张阳点头。
影子突然道：“他来了。”
“来的比预料的要晚。”黄尚笑了笑。
“谁来了？”张阳问道。
“你看。”黄尚指着远处。
在街头对面，出现了一辆马车。说是马车，其实有些牵强，因为这匹马，长得很像一头鹿。
或者说，这头鹿很像一匹马。
马车十分的豪华，一人走在前面牵着马，一人坐在上面驾车。
这两人，其一温文儒雅，其二英武不凡。
一文一武，看上去说他们是朝廷高官、庙堂里的大人物，没人会不相信。
另有八人，站在八个方位。
这八人各个精神内敛，带着刀，带刀侍卫。
八大刀王。
江湖武林用刀最好最厉害最慢最快最诡异最疯最狂最坏的八个人。
每一位都刀法名家，其中几人甚至是一方掌门，剩下几个或是武林名宿，或是一门之主，最差也是一个家主。
可就是这样的八个人，此时却成了轿子里那人的护卫。
你猜他是谁？
黄尚说道。
“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京城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张阳回答。
“你注意到没有，这辆马车是黑色的，马也是高头黑马，那十个人，也穿着黑色衣服。”黄尚道。
“马？难道那不是鹿？”张阳问道。
“指鹿为马的故事你听过没有？”黄尚无奈一笑。
“他是国师？”张阳惊诧道。
“他是当朝太师黑山。”金玉叶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指鹿为马的是国师高要，他把那匹马送给了黑山，黑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架马车。整天坐在马车里。”金玉叶解释道。
张阳一向都很淡定，可此时也张望过去。
轿子里的人说了一句话，马车就自动停下，牵马的人驻足，驾车的人转身拉住帘子。
“驾车的文人是儒家最杰出的弟子，曾是最年轻的的大学士，儒家入室且有座位的人，方元。”黄尚叹息道。
“牵马的呢？他谁是？”张阳问道。
既然那文人来头很大，那武者来头也必定不小。
“他是五年前的武状元，周元。”黄尚道。
方元和周元。
一位大学士，一位武状元，本应该为国效力，为苍生谋福，此时却为人驾车牵马。
更重要的是，这两人曾应成为皇帝的内臣。
可却成了马夫。
成了太师黑山的马夫。
方元转身，他伸出手，缓缓拉开帘子。
帘子拉开，看不清车内，却感觉到了无比的压抑。
如一片黑云压来一般。
那车内仿佛有无限的黑暗，令人难以呼吸。
帘子拉开一半，里面的人几乎就要现身。
突然。
从另一边的街口，也出现一架马车。
方元的手停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