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看不上这多嘴多舌、作威作福的阉人,但贺月荏却是不敢违逆圣旨。尤其是许明城还在队伍之中!
紧了脚步,在最后的约定时间里,进了京都。
进了京都,兵分两路,贺月荏与许明城带着几个亲兵,以及那个传旨的太监,直奔着皇宫而去。
而贺月荏的副将,则带着剩余人马,去了京中的镇西侯府邸。
贺月荏一行在宫门口下了马,许明城解了佩剑,共缰绳一并交与亲兵。
最后入得宫门的,只有传旨的太监、贺月荏和许明城三人。
昭德殿偏殿,年幼的皇帝早得了消息,在这偏殿里等候,大太监康德志立在他的左手边。
甲胄摩擦,发出铿锵之声,将士行大礼于殿前,声如洪钟。
“臣,贺月荏参见圣上!”
“末将许明城拜见圣上!”
年幼的皇帝转头瞧着康德志的脸色,见他微摇了摇头,遂闭上了嘴,抿了唇,不做声,任这二人如此跪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康德志才点了点头,皇帝才提了声音道,“众卿平身。”
“谢皇上!”
两人异口同声回道,遂先后起了身。
“许将军,豫章王近日抱疾,将军可曾回去瞧过了?”康德志尖着嗓子,越疱代俎,略过小皇帝,向许明城问话。
许明城皱了眉头,恭敬地朝着小皇帝道,“回皇上,末将进京之后,一路直达皇宫复命,还未曾回过家中。”
康德志对许明城的举动极不满意,又不好现在拿许明城怎么样,只阴阳怪气地道,“如此,许将军还是回去瞧瞧的好。听说豫章王这些日子,可是难受的紧呢!”
许明城攥紧拳头,低垂着头。
“许将军,豫章王还在等您呢!”康德志似笑非笑,阴沉着眸。
“皇上……”许明城沉声凝眉,抬头盯着高位之上的圣上。
“大胆!许明城你想以下犯上不成?”康德志厉声呵斥,神色越发地不善。
“豫章王抱恙,许将军且先回府去,让高太医跟你一起,替豫章王瞧瞧。”小皇帝小心翼翼地瞧着康德志的脸色,将许明城往外赶。
许明城恨恨地瞧了康德志一眼,伏首谢恩,“谢圣上恩典。”
许明城临走时,偷偷瞧了眼贺月荏,见他微点了头,沉着眸出了殿门。
这番神色落在康德志的眼中,又多了几分别样的味道,“镇西侯和许将军的感情倒是甚笃。”
“公公说笑了,明城在本帅手下当差,其父抱恙,身为他的上级,本帅多给些照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贺月荏回得坦然,挑眉瞧着那高高在上的康德志,“倒是公公,身为宫中事务总管,对这前朝之事,未免太过于上心了。”
康德志眼神阴鸷,贺月荏却是半分不怕。
就算这康德志大权在握,只要这西北的兵权还在他的手上,这康德志亦是不敢将他如何!
康德志冷着眼神,嘴角却噙着笑,“镇西侯说的哪里话?奴婢受先帝所托,与豫章王一道扶持皇上。豫章王身体不适,奴婢一人辅佐皇上,终日惶惶不安,唯恐负了先帝重托。”
贺月荏亦是含了笑,“康公公如此忠,君,爱,国,先帝定是九泉之下,都念着您呢!”
康德志那满是褶子的脸上,一双眯缝着的眼,沉下几分杀气,念叨一句,“镇西侯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