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速度快,将这一众人甩在脑后,如今过了一刻钟才赶上来。
乍一见和邱杰对峙的白月苒,又见一地伏尸,众兵士纷纷握紧了刀柄,严阵以待。
却听邱杰道,“本将并无恶意,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姑娘随本将走一遭。”
白月苒松了神色,道,“走吧。”
说完,大摇大摆地翻身上马,握住了疾风的缰绳。
一众兵士惊呆了下巴。
邱杰刚想提醒她,疾风性子野,不轻易让生人近身。
却见平日里只准他一人乘骑的疾风,正乖顺地享受着白月苒的抚摸。
邱杰愣了,暗地里斥骂疾风一句“见色忘义”,而后松了缰绳,换了副将的坐骑。
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副将,只得去和亲兵挤一匹。
从这大漠到挞木城,还有好一段路要走,没有马匹代步,那可真是有的一走了!
就连白月苒都暗暗吃惊,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离城如此之远。
走了大半个时辰,邱杰一行才“押”着白月苒进了挞木城。
副将被谴回营去复命,邱杰一行加白月苒六人进挞木城。
挞木城里一片混乱,街头多的是交头接耳放声哭号的百姓,那沿街的血,还未完全洗尽。
“这是……”邱杰面色凝重,握紧了缰绳,“这是怎么回事?”
白月苒亦是沉了脸色,手中缰绳一抖,一夹马肚,疾风便飞快地朝着城内某处而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邱杰黑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亦是一扬马鞭,追了上去。
疾风在元帅府停下,白月苒什么都没说,缰绳一扔,冲着府内奔去。
元帅府的管家急忙差人去告诉贺月荏,但白月苒的速度那是那些下人能比的。
“哥!城里出什么事了?”白月苒推开贺月荏书房门,却未见一人。
不在?也对,城中出了如此大事,兄长自是要出面处理的。
如此想着,白月苒转身就想去寻自家师父义父了解情况。
却不想这一转身,就落入一人的怀抱。
白月苒下意识地想出手反击,却猛得意识到此人正是本应在外坐镇的自家兄长。
“哥?你怎么会在这儿?”白月苒道出心中疑惑。
贺月荏松开她,接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质问,“不是说了金盆洗手?怎得还听你师父的话乱来?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跟爹娘交代?如何自处?”
“我……”白月苒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以反驳。
望着贺月荏红了的眼眶,白月苒觉得心里闷闷的,又很暖。
她这个哥哥啊,千军万马都不曾让他变了脸色,而今却因着她的安危心急如焚。
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记挂……
“不会有下次了。”白月苒声音有点发涩,鼻头亦是酸酸的。
“唉。”贺月荏轻轻一声叹,“月苒,不要再让自己出事了,好吗?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什么了?”
“嗯。”白月苒乖顺地点头。
人只有真的失去过什么,才能真正地明白,自己曾经拥有的是多么可贵。
也才会明白,若不珍惜现在拥有的,到最后终归会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