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狐凑成一个小分队隐居在山中,饿了,进深山做陷阱打猎,皮毛可以拿到附近的村子换吃的用的,累了就躲在坚固的木屋里休息,最常做的就是一人对着阳光吹叶笛,一狐默默的趴在旁边听,那段闲静安逸的日子是老狐狸珍藏在心中最柔软的角落。
秋天的一天,太阳正当空,本来从不睡懒觉的秦禾竟然没有小狐狸醒得早,辰雪本来眯眯眼没有醒困,突然觉得不对劲,一下子跃到秦禾身边,果然浑身滚烫,赶紧使用仙法度神力给她,奈何她是人,仙法根本不能治人的病。小狐狸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不是说活得久就了解的多,特别是它这种“处世未深”的懒狐狸,从来没有钻研过什么人类生病了怎么救治。
狐狸赶紧变成人形,背着秦禾飞快的跑到了附近村庄,中午找到了一个大夫,变出一块金子放在他的手上,“麻烦大夫了。”大夫看着这个陌生的面孔和这么大块金子,只淡淡的说了句:“我能治肯定帮你治疗,不过我们村里缺医少药,你若是有钱,还是去城里治比较稳妥。”
“大夫还是赶紧帮忙看看吧,救命要紧。”辰雪急切的眼神的催促下,大夫开始把脉。
“这脉象看来,只是热症,我先开两付药,你给吃下去,如果醒了就无大事,赶紧去城里再找好的大夫好好治疗,但是如果两付药下去没有醒,命该如此,就应该是她失去了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了。”大夫说着开了药交给他,让辰雪带着秦禾走,金子也退给了他。
辰雪不明白退给他金子的意思,只当他是做好事不求回报,辰雪不明白他找到的是一个相对愚昧的半吊子巫医,辰雪不明白昨天还说秋天了,不能懒惰了,要进山多打些猎物过冬的秦禾怎么就失去了活的意志。按照医嘱,吃了药,到了晚上,高烧未退依然在发抖,还在嘟囔着哭喊着,“杀”“爹”还有很多听不清的话,辰雪赶紧抱着一路跑到了都城,大门紧闭,等到他找到了哪个是大夫家,已经快到凌晨了,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了大夫卧室里,跪着求大夫起来给救命。
大夫虽然一脸惊恐错愕,但是还是医者父母心,直接叫醒徒弟,把他们带到药堂,望闻问切几个步骤下来,赶紧施针,施针结束,满头大汗的吩咐了徒弟去熬煮汤药。
“年轻人,看你如此着急,我就不问你如何半夜跑到我家内宅的了,只是以后不能再这样了,我若报官这条命你是怎么都救不了了。”大夫擦着汗,走向辰雪说。
大夫看辰雪不出声,又说“她应该没事了,我疏通了她的经脉,如果没有意外,很快就退热了,再喝些汤药应该很快就醒了。”
辰雪从身上拿出一块金子放到桌上,默默的坐在秦禾的身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大夫难得看到这样的有情人,也没有打扰,拿着金子跑到后院夫人处去吃早饭去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果然热退了七七八八,脸色也不胀红了,过了一会儿看到她尝试着睁开眼睛,辰雪很高兴,终于松了一口气,眼泪夺眶而出。
“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的陈戈也不是普通的狐狸,你看露馅了吧。”秦禾有气无力的说到。
“我是你的辰雪,等你好了,我就变回去。”辰雪也有些难为情,一时忘了这茬。
“算了,你这样也挺好看的,没有你,我估计都去见阎王了,你就别麻烦变来变去了。”秦禾的手抓紧了辰雪的手。
“那好,我听你的。”二人看着彼此,笑了。
秦禾又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第二天一早,果然精神回来了,坐起来喊饿,问辰雪有没有东西吃,辰雪二话不说,跑出去拿了一碗面回来,看着秦禾吃的开心,他也开心。“还是都城好,屋子外面不远就有很多摊位叫卖,在山里的时候你总是说怀念面条,可是我们都没办法做。”
“是的,等我好了,我要把整条街吃遍,哈哈!”两人说笑着。
吃完两人对着空碗大眼瞪小眼,“你说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秦禾问。
“你要是喜欢,等你病好了,我们还回山里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以后再生病也不怕,我跑得快。”辰雪做了一个跑得快的姿势。
“我问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过什么样的人的生活?”秦禾认真的问。
“你记得刚刚春天的时候,在北方的山上,你见到一个比我现在大十几倍的白狐狸吗?”
“记得,我本来想一箭解决回去邀功的,又觉得太大了应该拖不回去。”两人互相撇撇嘴。
“之后我为了下山找你,第一次变成了人,虽然我早就会变成人,但是我是第一次参与人的生活,陈戈这个名字也是看了征兵说需要修炼兵器才取的名字。我觉得只要能每天看到你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我想要的日子。”
“那现在呢?”
“和从前一样,只要能每天看到你,都是我想要的。”秦禾听了心都要融化了。
“快入冬了,山上日子肯定不好过,我们就待在城里吧,我们做些杂活度日。”
“听你的!”辰雪回应的干脆。
“要不我们开个铁铺吧,你的手艺绝对没问题,肯定衣食无忧!”秦禾畅想着。
“嗯,好,没问题。”
二人说干就干,很快就在城角开启了一个铁铺,价格不贵经济实惠,辰雪干活利落,速度又快,很快让附近的邻居们都知道了这么个打铁铺子,铺子的铁匠无事的时候总是拿着一本医书研究。
初雪的时候,一乘轿子停在了铺子门口,扶出来一个满面愁容的老太太,老太太站在门口往里探望,秦禾看到了赶快跑出来。
“您这么大岁数了,下雪天还来铁铺,有什么事儿啊?”老太太没有说话,只盯着屋里的辰雪。
“你出来一下。”秦禾叫辰雪到。
“您说。”辰雪不得已走到了老太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