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沐沐……”
胡寄安把胡阳阳带走了,留下两个熟悉的“陌生”夫妇。
“叫我干嘛?”沐沐还拗着脾气,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许渊然靠近她,她往后退了些。
“沐沐……”
许渊然很委屈的样子,可是沐沐依然不想理他。
“沐沐……”许渊然用两根手指提着沐沐的衣服,再摇一下。
“哎呀,你叫魂呢!”沐沐实在是不想听他一直叫自己呢,大男人的,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嘛。
“我错了,我错了……”许渊然屁颠地跑过来抱着沐沐,给她顺顺气。
沐沐想逃开,但是许渊然把她搂在怀里,就是不让她动。
“你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许渊然已经好久没有挨近过自己朝朝暮暮都在思念的人了,他用力嗅一下她发颠的味道,还是那么清香。
“因为想你了嘛……还想我们的孩子。”许渊然伸手想去触碰沐沐的小腹。
沐沐狠狠地拍他的手背,“把你爪子拿开!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呢?”
许渊然立马收回他的手,把手背在身后,像个乖乖挨训的学生。
“我是问你你最初接近我的目的!”
“喔!”许渊然恍然大悟,嘴巴长得溜圆。
“我最开始接近你只是为了你的美色……”许渊然说完这句话,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沐沐更是疑惑,“你怎么看出来我有美色的,我那盖头让我自己路都看不清,你又怎么看得到?”
“其实我从小就爱慕你了……”既然要哄媳妇开心,就得会编。
可是沐沐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愿意和他周旋的小朋友了。
“许渊然,你闹够了没有!”她转过身,不想听许渊然再在这儿吹牛。
“我……我好好说。”许渊然知道自己演过头了,把沐沐留住。
“嗯……”沐沐沉住气,心想着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许渊然现在脑子在飞速旋转,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或者说怎么圆。
“噗通———”
既然语言不能表达的,就要用行动来证明!
“你跪下干嘛呀?”沐沐吓得护住了孩子,这竹林里面到处是水坑,跪下去,多脏啊。
“沐沐!你要相信我!我娶你,只是因为你!我要是真要欺压你们狐族,我还能想到这么卑鄙的办法吗?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跟你在一起,只是和你在一起。”许渊染这话虽然半真半假,他自己听了都有些愧疚,但是!他把错都推给了许莫。
“都怪我哥,他一心想要统领各派,他自己不上阵,就让我出去,我这些年被他指使干这儿干那儿的,我作为弟弟,真是受够了委屈!”许渊然说得像真的一样,把自己都感动了。
沐沐把他扶起来,“先起来吧,地下多脏啊。”许渊然一看沐沐缓和的表情就知道有戏。
“我其实一直想跟你讲,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且我这身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沐沐让他住嘴,“别说了,我原谅你了。”
这么容易?许渊然看她的兴致还是不高,试探着把手搭在沐沐肩上,她没有反抗。
“那我们回去吧……”许渊然挠挠头,这场面着实有些尴尬,这怎么比不原谅的时候还要冷漠呢?
“姐夫!”胡岳岳跑过来,就要往许渊然身上爬。
岳岳可真是个小救星,他快尴尬得头皮发麻了。
“姐夫,爹说我要当舅舅了,是不是啊?”
“你知道舅舅是什么吗?”
“不知道,可能是当什么官吧。”
“对,这个官可大了。”许渊然抱着岳岳,看到旁边的沐沐,竟然那么瘦小,这一路来她也成熟了许多,但是却让他心疼。
许渊然把胡岳岳放下来,一把把沐沐搂了过来,“我还是喜欢抱你……”
“姐夫,你的膝盖怎么这么脏啊?”胡岳岳看许渊然的膝盖处全是泥。
“那个,泥溅起来了……”
“喔。”岳岳好像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我以前被我爹罚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两个膝盖全是泥,你是不是也被我爹罚跪了?”
“呵呵。”许渊然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这可真是你们家的优良传统啊。”
胡寄安和胡阳阳在这个小镇子里千挑万选,终于选出一家稍微气派一些的酒馆。
“月白,这儿可以吗?”月白看到胡阳阳为了给自己一个更好的婚礼到处跑,四处比,心里暖意融融。
“当然可以。”
“好,那就在这儿吧。”
既然胡家大少爷要成亲,那就得大张旗鼓地办,又在这儿要耽搁几天。
沐沐没有和许渊然再说过一句话,尽管许渊然腆着个脸,死皮赖脸地求她说一个字,她也就真的连嘴都不张一下,靠喉咙说了一个字。
可是到了晚上,两人又在一个屋。
许渊然给她端来洗脚水,沐沐绕过他,“我洗澡去。”
“我,我也要去。”
“那你先去。”
“不能我们一起去吗……”
沐沐翻了个白眼,“不能!”
“那好,那好,你去吧。”
坐在床上的许渊然像极了等着皇上宠幸的妃子。
“你,你回来了!”许渊然一看沐沐回来,马上从床上起来,迎接着沐沐的到来。
可是沐沐还是一脸的冷漠,上了床,掀了被,就把眼睛闭上。
“你就睡啦?”许渊然还想和她聊会天来缓解一下他们之间的误会。
沐沐没有回答他,但是她皱着的眉头却出卖了她。
“沐沐,不如我们聊会吧。”
没有回答。
“沐沐,就一会儿,我们说完就睡……”
“沐沐,你别老是这样啊,这样我们都不舒服。”
……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啊!”沐沐本来都快做梦了,可是她就听到许渊然仔自己耳边嗡嗡地叫。
“你快睡,快!”许渊然双手合十,给沐沐摆一下,她现在特别像那观音菩萨,得供着才行。
沐沐那天做的梦说不上好梦,但也不能是噩梦吧,她梦见许渊然变成了出家的,一直在自己周围念经,把她的觉都给吵醒了。她睁开眼,天才刚刚亮,许渊然的呼噜声一阵阵的,她听着却很安心,可是却还是扰着她睡不着了。
“念经,打呼,你怎么这么咋呼!”沐沐使劲捏一下许渊然的鼻子,他差点没通上气,一下过去了。
这些天狐族都在一个劲地给胡阳阳办着婚礼,有了魔教的支持,他们都大胆了起来,关键是魔教天尊都败在了狐族大小姐的石榴裙下。
可是大小姐好像还是不领情,让许渊然抓耳挠腮地不知所措。
“沐沐……这粥好喝,你喝一口。”
“不要。”
……
“那咱们一起去给月白选嫁衣?”
“女人家的事,你去干嘛?”
……
“那我们教岳岳练会剑吧。”
“他自己会练。”
许渊然好像在跟棉花打架一样无力,他真怕沐沐动了胎气。
大婚之日马上就要到了,胡阳阳好像比月白还要紧张,穿上新郎官的衣服就脱不下来。
“哥,你没必要这样吧?”
“你懂什么,男人其实也是会紧张的,这种大喜之日,难免会这样。”胡阳阳拍着屁股满屋子地转,一会也坐不住,“我去看看月白。”
月白一身华服,妆容精致,算得上是绝美,让胡阳阳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阳阳,我好看吗?”胡阳阳眼神四周瞟,不敢往月白身上看,“好看,你可好看了。”
月白用手绢捂着嘴笑了,“我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华丽的衣服,会不会太高调了呀?”月白站起来,在阳阳面前转了一圈,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阳阳掩饰不住自己眼睛里的光芒,把月白照的那么明艳动人。
“明天我们就成亲了……”月白好像还是很忐忑的样子,心里揣着不安。
阳阳有点慌了,以为月白不愿意了,马上就拉住月白,“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你相信我,和我成亲我会对你好的。”
月白拍了拍他的头,“你在担心什么呢?你怎么这么傻,我只是感慨一下,女人嘛。”
阳阳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那就好,明天加油。”
月白看他紧张得都不会说话了,踮起脚来亲他一口,“现在你可以安心了吗?我的相公~~”
胡阳阳捂着他羞红的脸,“那我先出去了。”他看外面的天好像都亮了些。
那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有睡。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还是一样的程序,却是不一样的心情与主角。
沐沐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不一样的滋味,她的鼻头微酸,下意识地去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却被许渊然把手牵了去。
婚宴没有之前的热闹,少了几个人,也少了那么多达官显赫之人的祝福。
“月白啊,你过来。”
月白在房里面戴着红盖头,有点恐惧。
“娘,你来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床,该不该行礼。
“别起来了,盖着盖头吧。”
“娘觉得作为胡家大少奶奶,这样的婚宴过于敷衍了。”
“没有的,娘,月白已经很感动了,这样的婚宴,是我从没想过的呢。”月白说的是真心话,从小的寄人篱下让她已经不敢去想很多事情了。
“娘这儿有个玉镯子,是我以前自己戴着的,现在娘把它给你,你得好好戴着啊。”
“不行不行,娘,太贵重了。”月白不敢接那玉镯,都想把盖头取下来了。
“既然叫了我一声娘,怎么连娘的东西都不收呢。”月白还是把那玉镯戴上了,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阳阳今晚喝得晕乎乎的,靠别人扶着回的房间。
“怎么喝这么多呀?”月白听他站不稳,把东西弄得叮咣响。
“我没怎么喝。”他听见月白的声音,马上站直了身子,可是还是倒在了床上。
月白都怕今天得自己掀盖头了,“你能坐起来吗?”她不大能看得到,等她说完这话,盖头已经被掀开了,胡阳阳一张红彤彤的脸就在眼前,月白抚上他的脸,“你怎么喝成这样了呀?”
阳阳喝醉了酒之后,显得很慵懒但是还带着些性感,“我就喝了这么一点点。”他比了一个小拇指。
“你现在就是我娘子了!”
“对呀。”
阳阳忽然往后面倒了去,“我想吐……”
“那你别这样躺着呀,坐起来。”月白跑出去给他拿盆,她真没想到,当新娘子的第一天就得服侍自己相公。
等她回来的时候,房间竟是那么灯火通明,桌上摆满了甜食,这是月白最爱的啊。
“这……”月白惊讶地望着看上去正常得不行的胡阳阳,“你不是喝醉了吗?”
阳阳把她牵过去,“大婚之日,可以喝,但是不能喝醉,得留点空给你。”
月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动得不行,眼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以前所有荣华富贵我都享受过,现在,我要给你所有繁华。”
“来,喝酒!”阳阳好像真没喝醉,可是拉着自己媳妇这么豪爽地喝酒真让月白哭笑不得。
“行。”
月白为他斟满酒后,胡阳阳一口酒干了。
“唉唉唉……”
“怎么了?”阳阳喝完一杯还舔了一下嘴唇,这酒好像还真挺香醇的。
月白这种话都闷在心里面的人也忍不住说一句了,“不喝交杯酒吗?”
“哦!对对对……”胡阳阳好像才缓过来劲,拿起酒壶,又给自己到了一杯,“这一杯,咱俩干了!”
……
月白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嫁给如此粗糙之人,还是端起了酒杯,与他碰杯,一饮而尽。
胡阳阳脸上的红竟不像是酒喝红的,而是看着月白那俊俏的模样一点点变得微红。
“月白,你今天好美。”
“那我其他时候就不美了吗?”
“不是,不是!”阳阳摆手,“其他时候也美,不过做了我的娘子之后,感觉就不一样了。”
阳阳只顾着笑,一点也不按流程走,月白都快困死了,不过新婚之夜,该做的事她还是觉得该走完。
“那个……阳阳,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开始啥?”
“就是……”月白这种小女生怎么说得出口,“睡觉啊。”
“哦!我都忘了,你要睡就睡吧。我今晚睡不着。”阳阳吃着甜品,像是还没有从婚宴的喜悦中走出来一样。
“哼!”月白扯着她的红装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