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洛维奇办公室】
“说起来,这次要多亏了司夏和蒙塔莎,要不是他俩,恐怕这次学院要损失至少四名学生。”泰勒夫人站在萨洛维奇的办公桌前如此说道。
“说起来,那几个孩子遭受这样的可怕经历我有很大的责任,我早该想到辛狄洛越狱后为了报复巫神大人后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举动,那几个孩子都吓坏了吧。”萨洛维奇合上了桌子上的一本羊皮书看着泰勒夫人说道。
“或许,我们都低估那几个孩子了,准确的说,那几个小家伙比我们都想象的要勇敢的多。”泰勒夫人笑着说道。
“说实话,在此之前我并不看好那个叫龙树的孩子,但不得不说,这一次他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萨洛维奇欣慰地说道。
“不过,司夏还带来了一个消息,我觉得您要做好一些心理准备了,阿耶夫的宝贝孙女可能随时会来访问您。”
萨洛维奇闻言一笑道:“或许,她已经来了。”
砰砰砰——
萨洛维奇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便应声响起。
“请进。”萨洛维奇回应道。
当四人进来时,泰勒任夫人正准备离开,四人看到泰勒夫人后先是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异口同声地问候道:“泰勒夫人。”
“嗨,小家伙们,鹦鹉节过得怎么样?”泰勒夫人回应道。
“额,怎么说呢,我们过了一个终生难忘的鹦鹉节。”龙树耸耸肩说道。
“是么?我想那肯定很有趣。”泰勒夫人说,“你们是来找萨洛维奇校长吧,他就在里面,祝你们找到你们想要的答案。”说罢,泰勒夫人便离开了,只留下四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
当四人来到萨洛维奇的办公桌前时却都开始变得扭捏了起来,他们相互迟疑和犹豫着,似乎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开口说话,最终还是萨洛维奇先开口了。
“让我瞧瞧,艾瑞娅,洛奇,还有古斯特兄妹,你们是有什么问题想向我请教吗?”萨洛维奇扶了扶镜框和蔼地说道。
艾瑞娅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然后抬起头对萨洛维奇问道:“萨洛维奇校长,我知道我本不该如此执着,但是这几天的经历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并非像传闻所说,萨洛维奇校长您是爷爷的好友,也是艾瑞娅除了爷爷之外最尊敬的人,所以,您不会对艾瑞娅说谎,对吗?”
闻言,萨洛维奇没说什么,而是沉默了片刻,接着萨洛维奇抬头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艾瑞娅淡淡说道:“看来,这些天你从外面收获了不少关于你爷爷的信息,不过,你相信你所听到的这些信息吗?”
艾瑞娅摇摇头说道:“我谁都不相信,我只相信真象。”
“真象?可真像往往是残酷的,有时候装傻反而是最好的办法,至少你不会因为真相而痛苦终生。”萨洛维奇说道。
“可是,我不愿意像一个傻子一样活一辈子!萨洛维奇校长,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管真象多么难以接受,我都不会后悔。”艾瑞娅用坚定地目光看着萨洛维奇说道。
“好吧,既然如此,我觉得再也没有必要掩盖真象了,说实话,我并不擅长撒谎,把真相掩埋在心底却不能说出来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不过今天,我终于能拜托这一切了。”斯洛维奇说着起身来到了身后的一座书柜前,然后从中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书籍,他接着说道:“其实,你的爷爷曾给你留了一封信,不过他情愿你一辈子都看不到这封信。”
果然,当萨洛维奇把书打开后,一封尚未启封的信笺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这是,给我的?”艾瑞娅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桌子上的信封,艾瑞娅没有立刻伸手去拿信封,而是站在原地愣了良久,因为她一直都不相信爷爷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即便没有遗嘱也应该会留下一些别的什么东西,然而当她亲眼看到爷爷留给她的信封时,艾瑞娅胆怯了。
这时伊娜上前拿起了信封,轻轻地递到了艾瑞娅的面前道:“艾瑞娅,看看吧,你爷爷肯定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艾瑞娅接过信封时手是颤抖的,豆大的泪珠毫不犹豫的落在了信封上,当她看到一半时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痛忍不住哭出了声,这封信虽然只有两页纸,可她整整用了半个小时才看完,然而艾瑞娅看完后口中只是淡淡吐出了四个字:“狂怒之血……”
“看来,你的爷爷并没有跟你透露过关于你们亚特兰蒂家族血脉力量的故事。”萨洛维奇淡淡说道。
艾瑞娅摇了摇头道:“我从没听过爷爷提起过什么狂怒之血。”
接下来,萨洛维奇耐心的向艾瑞娅讲述了关于亚特兰蒂家族狂怒之血的故事,这与当天龙树洛奇在地下溶洞从树母哪里听到的没有太大的出入。
这时龙树发问了:“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抑制狂怒之血的爆发吗?”
萨洛维奇摇了摇头道:“没有。”接着萨洛维奇有扭头对艾瑞娅说道:“其实,你爷爷很早就发现自己的血脉力量有些异常了,巫神大人曾对其血脉力量进行过强制镇压,可每镇压一次,都会让下一次狂怒之血的爆发变得更为剧烈,而若想再次镇压就会变得更为艰难。那一次,是你爷爷最后一次爆发狂怒之血,当时整个格罗布多的所有高层联手也没能制服你爷爷阿耶夫,最后还是巫神大人祭出了本源圣物才将你爷爷镇压并封印。”
听到这里,艾瑞娅的精神有些恍惚,她有些不愿相信萨洛维奇的话,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她爷爷阿耶夫是一个受人敬仰的剑道大师,而不是一个时刻都会给周围人带来生命危险、人人敬而远之的癫狂之人。
艾瑞娅站立良久突然抬头问道:“既然爷爷已经不在人世,那他的尸体呢?”
“抱歉艾瑞娅,我并没有看到你爷爷的尸体,你爷爷被封印后便被巫神大人带走了,你爷爷的死讯也是在被巫神大人带走的第二天巫神大人亲自宣布的,至于尸体,并没有人见过。”萨洛维奇无奈地解释道。
“为什么?爷爷都死了,问什么还要带走他的尸体呢?难道他死后连住进坟墓的资格都没有吗?”艾瑞娅愤怒地问道。
这时伊娜急忙劝慰道:“艾瑞娅,巫神大人是太巫拉最仁慈也是最公正的人,我想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吧。”
“可是,爷爷明明那么善良,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下场!”艾瑞娅又一次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洛奇看着如此伤心的艾瑞娅不由得心痛了起来,于是他上前道:“艾瑞娅,爷爷这么善良,他在天上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对呀,说不定你爷爷现在就在看着你呢,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幸福的活着,这样才不会让在天上的爷爷担心。”龙树扶着艾瑞娅的肩膀安慰道。
艾瑞娅看着眼前的三个伙伴如此安慰自己,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又努力收敛着自己的情绪对三人说道:“谢谢你们,我也不想这样,可是……”
萨洛维奇看着几个小家伙微笑着说道:“艾瑞娅,失去亲人固然痛苦,但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看得出来,你的朋友都很爱你,相信有了他们,你用远不会孤独。”
艾瑞娅眼眶湿润地问道:“我们永远都会是好朋友,对吗?”
“当然,永远。”洛奇笑着说道。
伊娜也上前说道:“我们永远都会陪在你的身边,什么都无法让我们分开。”
此刻,只有龙树还站在一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哥哥,你在想什么呢?”伊娜用手臂碰了一下龙树小声问道。
这时,龙树开口问出了一个大家都好奇却又不敢问的问题:“萨洛维奇校长,艾瑞娅以后也会变成她爷爷那样吗?”
顿时,整个办公室变得安静了,每个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萨罗维奇校长的身上,并期待着他的回答。
萨罗维奇迟疑了片刻后微笑着回答道:“孩子们,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以前的我跟你们有着同样的疑问,直到蒙塔莎跟我讲述了艾瑞娅跟那个红袍巫师的战斗后我才放心了许多,我可以很确信的跟你们说,艾瑞娅的情况跟他爷爷是不同的,艾瑞娅的爷爷阿耶夫的病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才逐渐显现的,也就说年龄越大,发病的频率也就越高,而艾瑞娅的狂怒之血是否爆发则是取决于她的情绪,所以艾瑞娅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狂怒之血就永远不会爆发。”
几人听到这里,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每个人心中的大石头也终于卸下了。
“太好了,艾瑞娅听到了吗?只要你每天开开心的,你这病就永远不会发作。”洛奇兴奋地说道。
“艾瑞娅,我决定了,我以后要多看点幽默的故事书,以后只要你不开心我就立马讲给你听。”伊娜也俏皮地说道。
龙树看着伊娜摇了摇头说道:“得了吧伊娜,只要你不捉弄艾瑞娅就谢天谢地了。”
“哥哥!你还记着上次的事情呢!艾瑞娅都忘了,你怎么还记得!再说我上次只是跟艾瑞娅开个玩笑,艾瑞娅才不像你这么小气呢!”伊娜嗤之以鼻地说道。
从办公室出来的一行人,心情顿时畅快了许多,艾瑞娅终于如愿以偿知道了她爷爷的死因,虽然真想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时间总会抚平所有伤痛的。
…………
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晴天,今天上午连着两节课都是魔药课,这可把同学们煎熬坏了,因为制作魔药是一件极其枯燥并且极其危险的事,不管是魔药使用剂量还是熬制时间都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如果出现差错,那么产生的后果的不可估量的。
当梅洛丽斯老师还没进教室时,同学们就已经听到了一阵急促的‘咯噔’声,那是高跟鞋与大理石地板碰撞的声音,这是梅洛丽斯老师标志性的脚步声,她总是那样着急忙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时常笨手笨脚的女人,不过可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她制作魔药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制作魔药时的她跟平时简直是两个人!
当她走到讲台时或许是因为走得太急,整个人差点摔倒在讲台上,还好桌子离她很近,不然就糗大了,她起身后首先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她怀里的‘哭睡花’,看到怀里的花没事,她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扶了扶自己的圆形金丝眼镜尴尬地冲下面的学生笑了一下。
“孩子们,鹦鹉节玩儿的愉快吗?我给大家的布置的鹦鹉节小作业不知道大家完成的怎么样呢?”梅洛丽斯微笑着问道。
然而,此刻龙树四人的表情的就有些不好看了,龙树和洛奇同桌俩四目相对异口同声道:“糟糕!我忘了!”
就在这时,龙树听到自己的名字在教室里响起:“龙树·古斯特,我想你肯定已经亲自了解过‘哭睡花’的习性了吧。”
龙树大脑一片空白的站起了身,看了看身旁的洛奇,有看了看坐在前排的伊娜和艾瑞娅。
“那么,就请你来演示一下怎么给哭睡花浇水。”
龙树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想到:“还好不是什么难题。”
“龙树,我记得你可是养花的好手,浇水应该没问题吧。”洛奇问道。
龙树自信的回应道:“瞧好吧。”
这边的伊娜对龙树也非常自信,因为她知道龙树在家最喜欢鼓弄花草了,她还信誓旦旦的对艾瑞娅说:“放心吧,哥哥没问题的。”
不过艾瑞娅此刻却是一脸担忧道:“但愿龙树提前预习过,哭睡花跟平常的花可不一样。”
“不都是花吗?有什么不一样?”伊娜问道。
“我也没有接触过哭睡花,但课本我已经看完了,哭睡花属于魔法生物,一般都生存在阴暗潮湿的洞穴里,它有一个特点,就是不喜欢让自己的果实沾到水,哭睡花的果子终年处于沉睡状态,可一旦沾到水就会苏醒。”
“那又怎样?”
“若果它苏醒的话……”艾瑞娅正向伊娜解释着确看到台上的龙树已经拿起花洒开始浇灌了,“哦,不,他真的没有预习,伊娜快捂着耳朵!”艾瑞娅突然大叫道。
梅洛丽斯看到龙树的举动也是吃了一惊道:“龙树你在干嘛!快停下!”
然而为时已晚,龙树的花洒正对着哭睡花的果实,原本一个普通寻常的果子在受到水淋时候突然睁开了一双黑豆大小的眼睛,还有一张葡萄大小的嘴巴,紧接着一声尖锐的近乎能刺穿人耳膜的哭泣声从教室传出,立刻传遍了整个格罗布多,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是格罗布多的人,即便是个聋子也能听得见这难听而又可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