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说起来伊娜,当时你是怎么想的?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后怕,那个家伙的飞刀朝龙树飞来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你却……”洛奇正准备继续说的时候,艾瑞娅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洛奇的的大腿,痛的洛奇差点叫出来。
“说点别的!”艾瑞娅小声提醒道。
伊娜问一笑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也害怕极了,可是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哥哥可能会死的’,我不想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就想也没想的冲了上去。”
“可你就不怕……”洛奇又一次忍不住问道,这时艾瑞娅又一次用腿撞了一下洛奇,然后小声说道:“别问了。”然后又使了个眼色看向了龙树。
此刻的龙树低着头一言不发,这时洛奇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因为洛奇,艾瑞娅都知道,尽管伊娜得救了,可这件事终将成为龙树心中永远的痛。
终于,龙树说话了:“伊娜,对不起,离家之前我向爸爸妈妈保证过得,一定会保护好你,可是我没能做到。”
“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所以你不用道歉,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伊娜拉着龙树的手轻声说道。
“伊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龙树低声说道。
“只要伊娜能做到,伊娜全都答应你!”伊娜目光坚定地说道。
“我要你发誓。”
“哥,用不着这么认真吧。”伊娜不以为意地说道。
“不!你一定要发誓!”龙树一脸严肃的回应道。
伊娜先是被龙树吓了一跳,然后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发誓。”
“我要你发誓,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危险,你都只能站在我的身后。”
“凭什么!难道哥哥觉得我没有资格站在哥哥身前吗?”伊娜有些不服气。
“凭我是哥哥!做妹妹就只有站在身后的份儿!”
“抱歉,伊娜做不到。”伊娜说着把头扭在了一边。
“我是哥哥,这事没得商量!”龙树大声吼道。
伊娜吓呆了,这还是龙树第一次这么大声对她说话,她不明白为什么龙树会发这么大的火,伊娜的眼睛都红了,她近乎带着哭腔说道:“哥,你不能这么霸道,你能独自引开野兽让我逃走,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在危急时刻站在你的身前呢?这不公平!”说罢,伊娜起身便回了房间并将房门反锁了。
“伊娜!你出来!我们必须要好好谈谈!”龙树使劲敲着门。
“什么条件都行,唯独这个,没门儿!”伊娜沙哑的声音从房间传出来。
当龙树准备破门而入时,洛奇立刻上前拉住了龙树并把它拉回了沙发旁陪笑着说道:“龙树,别怪我多嘴,不过你的条件真的很过分。不管是你还是伊娜,你们都是彼此最重要的人,为最重要的人挺身而出是你们爱护的对方的体现,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对错,伊娜也不应该做出那样的誓言。”
“可是,我再也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了。”龙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沮丧极了。
这时艾瑞娅上前说道:“可是你不觉得这样的誓言并不能有效阻止类似的事情发生么?假设那晚的事情再次发生,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的是你,伊娜的心情未必会比死好过。”
龙树愣住了,他突然觉得心中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对死亡的恐惧,自从离开安泰部落后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样危机四伏,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且总是围绕在他的身边,他的小命似乎早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要对方愿意,他随时都能去见冥神。
“艾瑞娅,或许你说的对,可……我能怎么办呢,我的力量太微弱了,我什么都做不到……”龙树颓丧地说道。
“这正是问题所在!龙树,我们都太弱了,或许你们都意识到了,魔法的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的这么简单,还记得我们当初来格罗布多时的最初想法吗?现在想来,那时的我们太幼稚了,魔法并不只是用来变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真正的巫师甚至有着掌控别人生死的力量,这对于我们这种对魔法一窍不通的小屁孩儿来说无疑是非常可怕的。”洛奇如此说道,此刻的洛奇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得多。
“洛奇说的对,还记得那天晚上的红袍巫师么?如果他愿意,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艾瑞娅愤愤地补充道。
“我知道你想保护伊娜,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心愿,可是魔法世界的可怕是你我无法想象的,我总觉得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危机在等待着我们,所以龙树,我觉得是时候正视魔法了。”洛奇说。
“你应该跟伊娜好好谈谈,而不是让她做出那种根本无法做的誓言。”艾瑞娅劝慰道。
闻言,龙树思虑良久,接着他抬头笑着对二人说道:“我想,我明白了。”
龙树重新敲响了伊娜的房门,这一次他没有像之前那样着急,而是心平气和地与伊娜交谈了很久,也是这一次近乎生死别离的经历,让兄妹两人认清了彼此在彼此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当蒙塔莎照看好司夏准备去凯尔莎的房间时确意外的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蒙塔莎立刻询问一只呆在客厅的洛奇等人,但他们也表示没有看见凯尔莎。
蒙塔莎将这件事告诉司夏时,司夏并没有惊讶,只是淡淡道:“走了也好,现在的她对这里大概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了。”
“她……”蒙塔莎突然张口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是说凯尔莎吧。”司夏已经大致知道蒙塔莎心中的疑问了。
蒙塔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司夏。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提起的的那个梦境吗?我一直因为那只是我的一个梦,但是直到昨晚,我发现,原来梦中的那个人一直是存在的。”司夏低着头微笑着说道。
“你们……”蒙塔莎又一次开口说话,可还是发现怎么都说不出口。
“对,我很爱她。”司夏突然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蒙塔莎瞳孔极度放大。
“不过,那是小时候了,在我的心中她就像我的姐姐,是她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像亲人一样的关爱。”
听到这里,蒙塔莎总算松了口气,她接着问道:“可是,你们后来为什么突然分开了?”
闻言,司夏看向了窗外,然后摇了摇头道:“她没有告诉我,但我相信她有她的理由。”
“她,也只是把你看做是亲弟弟吗?”蒙塔莎问这句话的时候双手紧握,拇指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食指的肉里,似乎是攒了很大力气才问出来的。
司夏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蒙塔莎然后目光有些飘忽不定,道:“当然,我们是兄妹,一只都是,也只能是。”
蒙塔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了,我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
司夏瞪了蒙塔莎一眼然后突然拉住了她的手将她揽在了怀里道:“不管我和她什么关系,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我只知道,这十年来陪在我身边的只有你,所以,我司夏这辈子只认定你一个人。”
“话别说的太满,万一以后遇到比我更漂亮更有魅力的女人,你可别后悔。”
“你对我是有多不放心啊?”司夏委屈地问道。
“发誓是一句话的工夫,但遵守誓言是一辈子的工夫,爱情就是女人用一辈子的赌注来押你们男人一句话的工夫,你说我们女人能不慎重吗?”蒙塔莎俏皮地问道。
“好了,我司夏再次发誓,要是我司夏这辈子再对别的女人动心思,将让我孤独终老!”
“我又没说什么,至于发这么多誓言吗?如果不相信你,我才不会跟你在一起呢。”
蒙塔萨在司夏的怀中靠了良久,但她的脑海中时不时会浮现出刚才照顾凯尔莎时凯尔莎说的梦话,凯尔莎的口中一只叫着司夏的名字,说实话,蒙塔莎有些害怕,害怕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只是像司夏说的这么简单,可司夏也从来没有骗过她,他不相信司夏会做出背叛感情的事情,想到这里,蒙塔莎心中自我安慰道:“别瞎想了,他们只是亲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就是这样!”
宾馆外的某处建筑之上,凯尔莎正透过窗户看着这一幕温暖却又刺眼的画面,她眼波平静,脸上并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时,一个讥讽地笑声在她身后响起:“凯尔莎,别看了,那个男人用远不会属于你。”
凯尔莎眉头一皱手中藤鞭浮现然后如闪电一边抽向萨洛克,萨洛克见状先是一惊然后急速朝后方退去才躲了过去,只留下地面上一条巨大的裂痕。
“你!”萨洛克想说什么却又没敢说出口。
“下次再多嘴,我保证也会在在你的身上开一条一样大小的口子。”
“说吧,契卡夫让你来干什么?”凯尔莎淡淡问道。
萨洛克怒目瞪着凯尔莎冷冷说道:“巫神大人对你这次的行动很不满意,你不该这么早就在司夏面前暴露身份。”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我和契卡夫的契约早就结束了,我现在之所以还在帮他做事是因为他对我来说还有那么些许的价值。”凯尔莎讽刺地说道。
“你这样说就不怕巫神大人降罪于你吗?”萨洛克问道。
“降罪?契卡夫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是你们太巫拉的巫神,可不是我精灵族的巫神,别搞错了!”凯尔莎冷冷说道。
“精灵族?我记得精灵族已经毁在了某人的手里了吧。”萨洛克坑小一声说道。
萨洛克刚说完这句话,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朝他逼来,下一刻他便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了,因为她的喉咙正被凯尔莎紧紧握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从他的脖子传来,那是骨骼即将错位的声音,萨洛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巫神在教你们修炼的时候难道没有教你们该如何跟比你强大的人说话吗?既然没有教,那我就替他教教!”凯尔莎的手掌又用力了一分。
“凯……凯尔莎大人,饶……饶命……我知道……道错了。”
凯尔莎见萨洛克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自己才满意的松开了手,同时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彻底跟契卡夫翻脸。
拉洛克跪在地上用右手痛苦的捂着脖子,另一只手则深深嵌入了地板中,他剧烈的咳嗽着,眼神中满是愤怒和憎恨。
“凯尔莎,总有一天我也会让你体验跪地求饶的滋味。”萨洛克心中暗骂道。
“回去告诉契卡夫,他有什么计划我不管,他要杀谁我也不管,但司夏绝对不能收到丝毫伤害,否则,我保证,他巫神的位置将会永远坐不安稳。”语罢,凯尔莎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萨洛克面目狰狞地跪在那里。
…………
几人在宾馆中修整了一天之后便回到了格罗布多,当四人回到宿舍时洛奇直接扑在了床上慵懒的喊道:“柔软的床铺,我回来了!”
“说实话,这个鹦鹉节是我从小到大过得最惊心动魄的一次,让我算算,短短六天我们和死神擦肩而过了两次!太不可思议了!”伊娜感叹道。
这时洛奇突然说道:“纠正一下,是三次,你忘了在地下溶洞艾瑞娅……”
突然间,这个空气都凝固了,伊娜和龙树都用惊恐而又诡异的眼神看着洛奇。
洛奇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上了嘴,只有艾瑞娅坐在床上低着头,蓝色的裙子被她攒成了一团。
“对不起,大家……我真的……不想……”一滴眼泪从左眼流出,滴在了艾瑞娅的手背。
见状,伊娜急忙来到了艾瑞娅身前俯下身子握着她的手微笑着说道:“艾瑞娅,大家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那不是你的错,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你呢。”
“谢我?得了,伊娜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的怪病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所以在我治好这怪病之前大家还是离我远点,我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了。”艾瑞娅失落地说道。
“是真的,艾瑞娅,蒙塔莎老师偷偷告诉我们的,那天晚上是你亲手杀死了那个伤害伊娜的红袍巫师。”洛奇急忙补充道。
“也就是说,你救我我们所有的人,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好好地谢谢你呢?”伊娜笑着说道。
“你说是我……亲手杀了那个坏蛋?”艾瑞娅还是有些怀疑洛奇的话。
“没错,就是你,艾瑞娅,你救了我们所有人!”龙树用肯定的目光看着艾瑞娅。
“艾瑞娅,你要相信这个怪病对你来说未必只有坏处,与其把它当做一种怪病还不如把他当做上天赐予你的特殊力量,我相信,一定有某种方法能让你彻底掌控这种力量。”洛奇劝慰道。
“真的么?我可以彻底掌控它吗?”艾瑞娅用右手抚摸着右眼的眼罩。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趟萨洛维奇校长的办公室了。”龙树用征求性的目光看着其他三人。
“对,是时候解开事情的真相了。”洛奇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