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叱吒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翻天覆地我......”。都说南方人唱粤语歌比较好听,可从张伟口中传出来,也就那么回事,如果不去计较那错误的粤语发音的话,也能勉为其难的定义为哼唱。
上个世纪90年代,年代也不算久远,一部古惑仔带出了多少问题儿童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作为一名12岁的初中生,张伟也没有避免被这另类的思想洗礼,毕竟,每一代人都会在热血的青春中出现那么一些非主流的物件。
城区的小路比较泥泞,青石板加些水泥筑成,长年累月的过往难免会有些年久失修。路边的水泥电杆上如同蜘蛛丝般裹满了电线,暗黄的灯柱射出的灯光也并不足以照亮这条小巷。
时间是晚上9点半,如往常一般的话,此时的张伟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在学校的宿舍准备熄灯就寝,但是,他逃学了。
张伟是坏学生吗?其实并不算,小学6年成绩优异,在计算方面更有超出常人的天赋,在升初中时,更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进了城区的重点中学,在父母的期盼中分到了尖子班,可是,就在这打基础的一年里,他迷恋上了电脑,喜欢上了打游戏。
那时的电脑算得上奢侈品,工薪家庭的张伟是无法奢望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所以,每当有机会的时候,他总会偷偷溜出宿舍,跑去当时的电子阅览室玩游戏,今天也不列外。
穿过小巷,在前面不远处,有一扇半拉下的卷帘门,里面依稀传来嘈杂的声音。
张伟熟练的弯腰进去,给了坐在进门口边上的大叔5块钱,便朝着约定好的位置走去。
“怎么这么半天,我说,今天准备通宵吗张伟。”,在旁边的大头电脑面前,一矮小的胖子头也不移的说到。
“说不准,打了看嘛。”张伟回答到,顺势坐在旁边,打开电脑,又说到:“王磊,昨天你带人把冉鹏给捶了啊?”
“嗯。”王磊依旧头也不移的回答到,手上的鼠标不停的点着。“他太装了,好几个兄弟都看不惯,就在校门口放他单线,没事,就打了几拳,踢了几脚。哎,今天爆了把圆月弯刀,属性还可以,你要不。”
张伟白了他一眼,“要个卵,我是法师,带个加道力属性的搞毛啊,等会刷哪?蜈蚣洞还是白猪。”
“白猪嘛,对了,听说现在出了个游戏梦幻西游的,你准备玩不,咱们年级好多都要玩。那几个高年纪的大哥都准备玩。”王磊终于舍得放下鼠标,转身跟张伟说着,顺便从包里扯出两只皱巴巴的香烟,递了过来:“中华,我从我爸那偷的,就敢拿两只,多了怕被发现。”
“牛X。”张伟笑着接过烟,装模作样的点起抽了起来。“等游戏出来了就打。”。
“行,到时候一起。”
“嗯,一起。”
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对于玩游戏的人来说,一转眼,便凌晨一点了。
旁边王磊熟悉的身影也早已回去,电子阅览室里的人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此时的张伟,也有些疲惫,放下鼠标,伸了一个懒腰,准备舒展一下久坐的身体,但手臂好像碰见了什么人,便回过头去。
迎接他的,是一只修长的手掌,和响亮的声音。
“啪”!
响亮的耳光猛烈的抽打在张伟的脸上,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张伟的眼中,对方的眼里,带着强烈的愤怒,还有一丝的心痛。
“妈”。张伟颤抖的站起身,心虚的蒙着自己的左脸,害怕此时愤怒的母亲又赏自己一个耳光。
而旁边的那些玩家,对这样的事早已见怪不怪了,分分流露出看好戏的样子。
“别叫我妈,我丢不起这个人。”说罢,愤怒的母亲转身离开。
接着旁边的唏嘘传进了张伟的耳朵。
“嚯嚯,这小子回去肯定要被揍成猪。”
“差不多吧,上次我被我爹逮到时那被打得叫一个惨。”
“你还惨?我被吊着男女混合双打。都停课休息了半个月。”
“那你还敢来。”
“怎么不敢,网瘾少年无所畏惧。”
......
看来,一顿打算是避免不了了,张伟暗暗的叹了口气,便朝着母亲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但是,谁也没想到,看似平常的一件小事,却会出现无法挽回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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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
父亲洪亮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不安的张伟。
在回家的路上,在张伟母亲那失望的眼神里,张伟害怕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为自己辛勤付出
的父母,在那满怀期待到失望透顶的眼神中,张伟畏惧了。
“噗通”
张伟跪在了父亲的面前:“爸,我错了。”
父亲没有说话,母亲也没有想帮他说话的意思,一家人就这么沉默着。
许久,父亲开口了。
“逃学了?”
“是。”
“不想读书?”
张伟沉默了。
父亲狠狠的看着他,用力的说到:“是不是不想读书?”
“不是”张伟畏惧的回答到。
可是父亲好像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呵呵,好,好。”
愤怒的父亲站起身,转身走进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传来后,父亲抱着张伟的教科书走了出来,狠狠的扔在了张伟的脸上。之后,朝着张伟的面前扔了个打火机,说道:“烧了它。”
“爸爸,我错了。”张伟害怕了,眼泪不挣气的流了出来,哀求着,期待父亲消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扔在了张伟的脸上。
依旧是那句话:“烧了它。”
“不。”带着哭腔,张伟害怕的回答着:“不,我以后不了,我想读书,我想读书。”
一边哭着,张伟一边看向旁边的母亲,恳求她为他求求情,不要让他烧掉自己的书。
可是母亲却无动于衷。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母亲很愤怒。
父亲没有再说话,他捡起张伟面前的书和打火机,点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张伟的哭声更大了。
火焰伴随着书籍越烧越旺,终于,张伟忍不住的朝着火焰扑去,想灭掉这该死的火焰。
而此时愤怒的父亲怎么能让他如愿,猛的一脚将张伟踹到了角落。
“既然不想读,留着这些干嘛,烧了图个清净。”
“不,不,不”,张伟疯狂的咆哮着,可能悲伤到了极致会是愤怒,也可能是叛逆期作祟,张伟他此时做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他朝着他父亲扑了过去。
结果,依旧是被踹了回来,只是,指甲在父亲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母亲惊了,父亲也惊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儿子打老子?无法无天了?
“你给我滚,我张明没有你这个儿子。”父亲愤怒的吼到。“滚”!
“为什么会这样?”母亲不可思议的看着张伟,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张伟痛苦的站起身来,猛烈的哭泣着,他不明白,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生这么大的气。他只是打了个游戏而已。
“滚。。。”父亲拖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深深的印在了张伟的心里。
可能是因为内疚,可能是因为内心的那份坚强,也可能是因为张伟仅仅不想让父亲继续生气,他再次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跑了,跑出了那个家。
然而,在他离开家的时候,可能并没有注意到父亲眼中的惊讶和焦急。还有母亲眼中的那种不可思议。
“你疯了?”母亲急切的喊到:“张明你怎么狠心”。
父亲看了一眼母亲,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茶几上的水壶拿起,灭了那可恶的火焰,拉着母亲急忙忙的冲出了家门,“咱们分头找。”
可是,世间总是这么薄情,也就那短短的几分钟,结局,便是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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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公园,带着一丝阴森,公园惨案便是那个时代的产物。
此时,在公园的一个角落,一个公用电话亭里传来打电话的声音
“我说,咱们还差多少”电话亭里,一个穿着一身黑,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对着话筒说到“这段时间查的紧,不好弄。”
“不好弄就收手,买家那边也没有过多的需求。差不多就行了,这笔做完,咱们就洗手不干了,妈的损阴德。”
黑衣男子乐了:“嘿,你还信这些,人贩子这种买卖走哪不是死全家的?”
“别废话了,老地方见。”
“好。”黑衣男子回答到,突然,他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急忙说到:“我这还可以叉一条鱼,接头的时候算上。”
话筒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到:“不要画蛇添足。”
“没问题,我办事你放心。”黑衣男子说完,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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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伟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从他离开家后,便不停的跑,妄图用奔跑来发泄内心的悲伤。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吧,他知道,他父母是爱他的,他也爱他们,过不了多久,等父母气消了,自己便回去认个错。
此时嘛,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前面那个公园不错。张伟如此想着。
随便找了个长椅,张伟便坐下编想等会回家时该说的话。
也就刚坐下几分钟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吓了张伟一跳。
“嘿,小朋友这么晚不回家?不怕遇到坏人?”
张伟奇怪的朝着发声的地方看去,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缓缓的朝着张伟走来。
张伟警惕的看着他,起身准备离开。
可是,他还是慢了。
一根金属棒在张伟眼前放大,然后,四周便渐渐变得漆黑,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