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刚刚亮。杨文军。背着背篓去利泽镇赶集。杨文军。一路上心里想。在利泽自由市场上。一定要非常小心。想起昨天上午。在尖山自由市场，看到两个市场管理人员，没收一个老太婆的鸡蛋，那悲惨的一幕。使杨文军非常愤怒，又有什么办法呢！
今天。杨文军知道。市场管理人员。他们手臂上戴得有红色袖章，只要注意了。很远就看得到他们。就赶快用草帽，把背篓盖起来。他们不可能收查背篓。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来到利泽镇自由市场。
利泽镇自由市场。比尖山，大石自由市场大一些。已经有一些人了，买卖东西的人很多。有一点拥挤。杨文军挤来挤去也非常小心，一边寻找鸡蛋，一边观察市场管理人员。买了三十几个鸡蛋的时候。看到两个戴红袖章的，市场人员管理人员。大约四十几岁，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从那边过来了。杨文军立即放下背篓。蹲下在一个卖箩筐的摊旁边。卖箩筐的人是一位，五十几岁的农民。他正在和一位顾客讲生意。等到市场管理人员，来到杨文军跟前。
杨文军大声地问：“箩筐多少钱一挑？”
卖箩筐的农民，听到有人问箩筐。他转过身来。
他说：三元五角钱一挑。”
杨文军又问：“两元钱一挑卖不卖？”
卖箩筐的农民说：“两元钱一挑不卖，至少三元钱一挑。”
杨文军又转过头去。看到两个市场管理人员，走过去了。杨文军站起身来。又继续寻找鸡蛋，杨文军。一边观察市场管理人员的去向。又一边寻找鸡蛋，非常小心。一上午的时间，在自由市场。买了一百二十几个鸡蛋。到十二点钟。自由市场的人少了。卖鸡蛋的人没有了。杨文军。在一家饭馆吃了稀饭，馒头。背着背篓回家了。利泽镇到尖山，这一条大路不太好走。上坡下坎的路比较多。杨文军。有点怕把鸡蛋打烂，走得比较慢。到家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
杨文军放下背篓。又吃了饭。扛着锄头急急忙忙，到昨天下午。翻地的地方去干农活。到了昨天下午，翻地的地方。社员们已经，干了一会农活了。杨文军。来到记工员杨明成旁边。
杨文军对他说：“今天。来晚了了一点。扣一点工分嘛！”
纪分员是杨文军的侄儿。
他笑着说：“老辈子。你平时干活就做得很快，又没有给你加工分。今天。来晚了一点就算了，也不扣工分。干快一点就行了。”
杨文军来到空地边，开始翻地，翻了一阵地。杨文军四周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张玉芳。杨文军一边翻地，一边想。怎么。张玉芳没有来。她有什么事情吗，昨天下午。收工天快黑了分开的时候。她没有说有什么事情。她也说过。农村人是要做农活。今天。可能有其它的事情？
社员们。一直翻地到天快黑了，也收工回家了。杨文军回到家。放下锄头来到屋里，点上煤油灯，把鸡蛋检到箩筐里，又铺上稻草。计算了一下。有二百八十几个鸡蛋，准备明天。到大石去买鸡蛋。吃了晚饭。父亲来到杨文军房间。
他问杨文军：“你什么时间到重庆去？”
杨文军说：“明天上午。我到大石去收购鸡蛋，后天早上到重庆去。”
等了一会。父亲又说：“热水瓶总厂的事情。王治国这么长的时间了。也落实不好。把你的个人问题也耽误了。”
杨文军笑着说：“没有关系。结婚早一点，晚一点不要紧。”
父亲又说：“你的母亲。她一天吵我得很。她说。么儿子工作没有等到，把个人的事情也耽误了。生产队周围好的姑娘，都被媒人介绍走完了。么儿子的年纪也大了。看怎么办？”
一会。母亲也来了。她听到父亲说的话。母亲有一下生气了。
母亲说：“本来也是这样的嘛！么儿子。从部队回来的时候。几个媒人来说姑娘。你都不准答应。说要等工作。结果呢！工作没有等到，年龄也大了。你看怎么办嘛！生产队，还有一个好姑娘，等着杨文军。我去说得好好的，把他们两个人，事情定下来。你还是不同意。”
杨文军又笑着说：“不要紧。还等一段时间。”
父亲和母亲。他们两个人又争论起来。杨文军急忙对母亲。
杨文军说：“母亲不要说了。父亲也不要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处理。”
母亲说：“生产队还有一个张玉芳，全大队算得上最漂亮的姑娘。心灵手巧。脾气也很好。很多媒人去给她介绍男朋友。她都不愿意。我早就我看出来，她对么儿有意思。她是在等杨文军。我也喜欢她，我还悄悄找人去给张玉芳说了，杨文军和她的婚姻事情，先不要公开。到时候。把她和杨文军的婚姻事情订下来。”
父亲说：“你去给张玉芳说好，还等一段时间就得行了。”
杨文军对父亲，母亲。
杨文军又说：“你们也不要为我操心了，我的婚姻问题，早一点晚一点没有关系。我知道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杨文军。背着背篓到大石去收购鸡蛋。到了大石自由市场，这时。赶集的人还不多。杨文军。在自由市场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市场管理人员。杨文军还是比较放心。心里想。市场管理人员是战友。他们不可能不讲情面。要没收杨文军的鸡蛋。但是。也得给人家注意一下影响。杨文军就开始寻找鸡蛋。
杨文军放心收购鸡蛋。先在一个卖竹器的摊前，收购了十二个鸡蛋。旁边几个卖扫把，米糠，竹器的摊主。他们都认识杨文军，也卖过鸡蛋给杨文军。也有鸡蛋藏了起来。他们过来到杨文军跟前，一位卖米糠的人，大约三十五岁。
他问杨文军：“我们挨着几个人都有鸡蛋。你要不要得完？”
杨文军问：“你们几个人有多少鸡蛋？”
他又问了一下旁边几个人。然后。
他说：“我们几个人加起来。有四十二个鸡蛋。”
杨文军：“你们的鸡蛋我全部要了。”
杨文军。把背篓放在米糠箩筐旁边地上。卖米糠的人又给其它几个人。
他说：“你们几个人，注意看市场管理人员，如果。他们来了。就赶快说一声。我们就把鸡蛋藏起来。鸡蛋一个人卖了，你们在来一个人。”
其它几个人，就注意在看市场管理人员。卖米糠的人，从米糠里面刨出来十个鸡蛋。杨文军把鸡蛋检到背篓里，又盖上稻草，把钱拿给了卖米糠的人。卖扫把的人又提着一个口袋，来到杨文军跟前。
他说：“我这里有十二给鸡蛋。”
杨文军把口袋放在地上，从口袋里面把十二个鸡蛋，检到背篓里面。把钱给了他。杨文军。又买了两个卖竹器的人的鸡蛋。放在背篓里面盖上稻草。杨文军。把几个人的鸡蛋买好了后，卖米糠的人对杨文军。
他说：“我知道你说做鸡蛋生意的人。我们卖鸡蛋的几个人，你都认识了。前一段时间。我们都卖过鸡蛋给你。下一次你来买鸡蛋。你直接来找我们就是。我们有人专门看市场管理人员。这样大家都安全。保证不会出事情。”
杨文军笑着说：“要得。我们团结起来力量大。”
杨文军。又背着背篓寻找鸡蛋去了。一上午的时间。杨文军购买了，一百五十个鸡蛋。时间。还不到十二点钟。杨文军在一家饭馆，吃了一碗面，把背篓用布捆起来。头上戴着草帽回到家。家里面的人，还没有吃午饭。杨文军来到屋里。把鸡蛋检的箩筐里面。盖上稻草用两块布，把箩筐捆起来。和家里面的人，吃了午饭后。休息了一会。
下午上工的时候。杨文军又扛着锄头，去生产队地里翻地。今天下午。杨文军来得比较早，到了地边。社员们陆陆续续来了。张玉芳也扛着锄头来了。杨文军心里非常高兴。她来到杨文军旁边。看到杨文军旁边的空地，已经有人了。她看了杨文军一眼。到前面空地去了。翻了一阵地后。杨文军。把前面的地翻完了。又到前面的空到去翻地。路过张玉芳旁边时。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杨文军就过去了。
这一片地翻完了。社员们。又到前面那一片地去。张玉芳来到杨文军旁边。看到杨文军笑了一下。杨文军。也笑着点了一下头。两个人来到了地边，又开始翻地。一边翻地。杨文军轻轻地。
杨文军问：“昨天。你没有来做农活？”
她反问道：“昨天上午。你来做农活没有？”
杨文军笑着说：“我昨天上午。我做别的事情去了。下午。来干了农活的。没有看到你来做农活。”
她也笑着说：“我昨天。也去做别的事情去了。我估计你昨天上午，不会来做农活。你要去做其它的事情。”
杨文军笑着说：“你真的很聪明，知道就行了。”
她也笑着说：“我并不笨。”
杨文军。看了一眼她微笑的脸。太可爱了。心里非常喜悦。一下午。社员们。把这一片地翻完后。天也快黑了。社员们也收工了。张玉芳。和院子的年轻女社员。挨着她一起走着。
她对张玉芳说：“张小妹。你把扎鞋垫，化格子用的尺子，借给我用一下。我今天晚上。化一下格子。”
张玉芳说：“要得。我回去拿嘛！”
张玉芳微笑着对杨文军。
她说：“我先走了。”
杨文军也微笑着说：“你先走嘛！”
张玉芳。跟着她一起走了。杨文军回到家，来到屋里。点上煤油灯。坐在桌子旁边。在考虑明天。怎么去钟表公司。也考虑了一下，自己和张玉芳的事情。父亲为了我的事情。他伤透了老筋。他也左右为难。工作继续等下去。么儿子的年龄也大了。周围好的姑娘走完了。到那里去找好的姑娘，和杨文军结婚安家。一旦安了家。如果。么儿子又上班去了，农村的家对么儿子，也是一个拖累。杨文军已经看出来了。父亲的焦虑，对他的身体有很大的影响。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杨文军。也劝说过几父亲几次。不要考虑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怎么做。杨文军对张玉芳。是非常喜欢她。从部队回来不久。杨文军。第一次看到张玉芳，心里就恋恋不忘。就是没有当兵前。在生产队还小的时候。在一起。杨文军就喜欢她。还给母亲说过。我长大了。要张玉芳给我当老婆。
母亲。还笑着骂杨文军。小小年纪，要想正当的事情。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到了部队后。杨文军。没有去想这些事情了。现在回来。看到了亭亭玉立，心灵手巧的张玉芳。心里那有不想呢，父亲。为了自己的前途。规定两年内，不准交女朋友。已经两年多了。工作没有等到。可是。父亲的禁令还没有解开。
杨文军。从部队回来，看到张玉芳后。就给母亲说过，张玉芳的事情。母亲怕父亲骂。也悄悄找人去张玉芳他们家，说这个事情。母亲本人也去过张玉芳家，也给张玉芳本人说，叫她先不要公开。叫张玉芳心中有数。等一段时间。可是。一直悄悄等到现在。没有什么结果。杨文军。一直遵守父亲说的话。再也不能使他生气了。母亲也很苦恼。一会。母亲来叫杨文军吃饭了。
第二天早上三点钟。杨文军。挑着箩筐出门了。箩筐上面盖着稻草又捆着布，天色漆黑。杨文军。打着手电筒上了公路。到了公路上关了手电筒。一直向合州进发。七点钟不到。杨文军来到小南门。买了船票。挑着箩筐来到河边。看了一下时间，七点钟了。上船的人不多。杨文军想，还等一会上船。把箩筐放在梯坎上，人也坐在梯坎上。过了一会。船上检票的人员，对着杨文军。
他大声喊：“挑箩筐的人走不走？”
杨文军立即说：“要走。马上来了。”
杨文军。挑着箩筐上船检了票。来到船仓跟往常一样。把箩筐放到堆货的地方，拿过两个救身圈，分别放在两个箩筐上。然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没有人上船了，又等了一会开船了。
杨文军挨着坐的人，大多数都是农民模样。多数是沿途中要下的农民。没有什么话和他们说，杨文军站起身来，沿着船栏杆走到船头，看一看河两岸的风景。又到船的尾部趴在栏杆上。看船尾部喷出来的水。头脑里始终出现，张玉芳的身影。控制不住，对张玉芳的感情。心里焦躁不安。船头船尾又走了一次。最后。在一个靠柱子的，空位置坐了下来。背靠着柱子闭目养神。什么都不想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杨文军吃了饭。到中渡口就快了。等了一阵。船到了中渡口。杨文军挑着箩筐下了船。来到沙坪坝。坐上电车到了石桥铺。跟往常一样挑着箩筐。半个时间后，到了钟表公司伙食团。来到张哥的办公室。他正在看报纸。看到杨文军来了。他站起身来。
他说：“你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杨文军说：“冬天。鸡下蛋要少一些。农村街上卖鸡蛋的人少了。”
张哥又问：“这一次有多少个鸡蛋？”
杨文军放下箩筐说：“四百三十个鸡蛋。”
张哥又说：“买鸡蛋的人，已经订购了。有的人把钱都拿了。”
张哥拿过两个纸箱放在地上，两个人分别把箩筐里面的鸡蛋，检到纸箱里面。鸡蛋检完后。张哥拿出上一次的鸡蛋钱。杨文军拿过来，放进口袋里。
张哥说：“我到伙食团去，拿十个馒头你带回去。”
他出了办公室。杨文军坐在办公桌前。端过茶杯喝了茶。一会。张哥提着一个包进来。把包放在箩筐里。
他又说：“你下一次大约什么时间来？”
杨文军说：“四天到五天。”
说完话。杨文军。挑着箩筐出了办公室。来到石桥铺十字路口。等了一会。杨家坪到合州的汽车来了。杨文军上了车。下午。六点多钟。到了合州南津街汽车站。过了河上了小南街。出了合州城回到家。晚上九点多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