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绿化带周边到处是出双入对的男男女女。
各自说着对方感兴趣的事情,各自牵着对方的手。
或者,各自找寻属于他们短暂的快乐。
楚希顶着连衣帽,耳朵里塞着耳机,依旧听着他非常喜欢的泰勒·斯威夫特成名曲,从他们之中穿过。这些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可他虽然在听音乐,但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脑海里所想的和耳机里的音乐节奏完全不合拍。
学校图书馆旁有一颗老槐树,它虽然孤零零的杵立在那里,每次开花的时候却因为花香而聚集过来的人不在少数,更有些没有涵养人将花摘下来带回宿舍。
这其中就包括楚希。
不过,他摘下来不是为了自己带回去,而是为了给桑薄烟。
如今看着翠绿爬满枝干却无半点花香的槐树,他不由得伸手触摸槐树的那粗壮的树干。
在他望树望得出神之际,一阵微风从他身后刮过,是那么熟悉的味道。
转过头去时,所见如同所想,桑薄烟抱着画稿从图书管里走了出来,步伐稳健地从楚希的身后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她是没有看见还是根本没有在意他的存在。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楚希微微抬手朝向桑薄烟的方向。
他想要叫住她,却硬生生地将到了舌尖,几乎要撬开牙齿蹦出来的“等一下”活活的咽了回去。
表情漠然,内心却在嘲笑着自己。
曾经,他将手机里桑薄烟的号码和所有照片都一个不剩的删除掉了,然而在确认删除的按键被他果断的按下去后,无穷的悔意从各个感官奔腾涌向脑海。
删与不删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即使从手机里无限删除,却在脑海里无限存档。
恨与不恨,根本起不到隔离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