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好吗?”
打从回来后第一天见到她的那一刻,杨冶一直想问的就只有这一句,今天在分别的前夕他终于将这句早该讲出的话说了出来,算是了了一桩心头的堵塞。
但是从她告诉自己短信事情的三分钟后,杨冶极度扭曲的心态慢慢平复了下来。
下午的阳光格外的温暖,格外的惬意。
借着玻璃窗的折射在她霜白色的风衣上,衣襟的纽扣闪烁着华光,连秀发也不觉泛出黄晕,光彩照人。
“我以为你心里还在恨着我。”
两年多过去了,杨冶的伤疤表面上看已经到了可以揭去的时刻了,然而之前那一刀的确刺得他很痛,同时让切断了杨思一生最大的精神支柱,更让沉默寡言的父亲看不到希望。
“与你无关。”
杨冶杯中的冻柠茶似乎不那么冰了,他手握杯子抿了一口,却仍旧感觉是一股冷流穿过自己的喉咙,因为没有思想准备,他猛地咳嗽了两声,急忙抽出餐巾纸捂着嘴。
或许她也觉得话题过于沉重,开始绕开话题:
“我明天上午的汽车回上海。”
“我也是。”
将餐巾纸搓成球后,杨冶将它扔进了废纸篓。
之后他们基本没有说什么话,五分钟后她接了一个电话便走了。
独自一个人在非机动车道旁的盲道上笔直的走着,杨冶发觉秋萦丝毫没有变,要说变化的话,恐怕是变得更成熟了,比他要成熟的多。
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脑海里想到这个的时候,杨冶突然感觉又和高考时候的做空重叠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脑袋里的空白荧幕布上播放的是她那书本从自己眼前走过的那一刻。这一次他再一次看到她拎着包从自己眼前离开的时候。
没错,两种场景里他的想法是一模一样的。
但是他希望: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将不可能的人放在心里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