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梭哈的时候千万要记住,在双方最后一张底牌掀开之前,不要因为面前的牌面有任何喜忧之情,因为就在你认为你赢或输的的概率是百分十九十九,而不在意那区区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一时,底牌揭开的瞬间,很有可能恰恰就是那渺小的半分之一。
足以有一百八十度扭转你面部表情的力量。
杨冶清清楚楚记得这一天是星期四,阳光不怎么亮。
父亲早早的就拿着准备好的手术费去医院付钱,而杨冶在学校里虽然上了一天的课,表面看起来和平常人没有任何的异样,内心却难以压抑翻腾的激动之情。
再过几个月,母亲即将回到他们的家了。
不仅是她,连他们一家人也会一起告别这个该死的医院。
下午最后一节课,物理老师讲的什么杨冶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只顾时不时盯着黑板上挂着的钟,数着一圈又一圈。
杨冶敢说,这是他生平最不专心的一堂课。
终于,秒针到了杨冶期盼已久的位置。然而事实上早在五分钟前他就已经收好了我桌面上的所有东西,等待着铃声到来拔脚冲出门的那一刻。
铃声响了,杨冶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讲台前的老师没有来得及对他的行为有所反应,手中的讲义瞬间飘落到地上。
这时所有人的的眼光都聚焦到杨冶身上,包括被他这突然的举动惊呆的老师。
望着其他人桌面堆积像碉堡一样的书堆时,杨冶才意识到自己太傻了,忘记了自己是准备高考的高三学生,像他们这样的人,教室拖堂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环顾四周后杨冶注意到老师不怒而威的高压眼神,慢慢区下自己的膝盖,坐会原位。
物理老师弯腰拾起地上的讲义放在讲桌上看了看他们,缓缓开口:
“接下来...”
杨冶明白了:看样子她是不准备放他们回去吃晚饭了,心灰意冷的他将手伸进桌肚里摸处物理的课本和相关材料放到桌上,课代表似乎也有意识,准备起身去开教室的灯了。
“下课...”
一瞬间杨冶以为自己听错了,物理老师说完后放下了手中的粉笔拍了拍手,随即开始收拾讲桌上的材料。
直到教室里开始出现收拾书本、小声说话的喧闹声,他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同桌用肘部顶了顶杨冶的手臂:
“杨冶,你挺有种的嘛,居然用这种方式抗议拖堂。”
哪里有空去理他,杨冶将书本放回桌肚后直接从窗户上调到走廊,直奔医院。
至于教室里的同学看到他的行为后有些什么评论,他已经顾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