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手?今天我就让你看看我这双脏手是怎么抚遍你全身的。”
韩霁风用腿压住她狂乱摆动的身子,一接触到她馨软的身子,一波波的热流几乎将他毁灭。已经三个月了,他等不及了,他想迫不及待的进入她。
“不,我不要,求你放开我……”
“刚才不还想着怎么勾引我的吗?之前不是说,要好好做好地下情人的角色吗?怎么现在又不愿意了?难道就因为我杀了你孔道贤吗?你不觉得他也该死吗?”
韩霁风重重的封住她的唇。
一声闷哼痛呼从女人的喉咙溢出,豆大的汗珠由额际滚落。
“说,你是我的!”
韩霁风紧咬着下唇摆头,泪水从紧闭的眼角迸出。
“那我只好以行动来提醒你,你是谁的,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
男人如一头野兽毫不留情在她身上驰骋。
一切静止下来,韩霁风翻身下床,迳自来到窗前,点起一支烟。清凉的夜风让他混沌的头脑有了一丝清明,看着床上蜷缩的人儿,他心里却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一股深沉的痛在他心里蔓延。
好久,何以侬缓缓醒来,撑起酸痛的身子望向沙发上的男人。
“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韩霁风沉默好久,久到她以为她再也等不到答案了。
“除非,你死,或者我亡,否则你别想逃离我!”
何以侬忽然笑了,一身雪白睡衣的她在昏暗的房里有种飘忽迷离的美,那唇角漾起的笑意,凄美决绝,却是他最想捕获的眷恋。
何以侬转身跳下床,快速的跳上窗台,推开窗户。
“韩霁风,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你,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
韩霁风一个箭步冲到窗前,却还是迟了一步,只感到那柔软的丝绸睡衣轻柔的划过他的手心。只余男人凄厉暗哑的嘶吼荡涤着夜的寂静。
“以侬!”
她终于又找到自由的感觉了,清新的空气,芬芳的花香,仿佛是很久也或许只是瞬间,一阵黑暗袭来,她又看到了那个十三岁冰冷淡漠的男孩儿站在楼梯口……
如果他们不相遇,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他们相遇了,就注定了这世彼此的纠缠,只希望,在下一世,他们不要遇到,如果他们还这么痛苦的话。
何以侬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周围都是虚无的白色,那种白色更像是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她,她害怕起来,开始大叫,可是她只感觉到肺里的空气在大口大口的往外冲,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更惊慌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堂吗?她死了吗?
她蹲下来,想仔细的想一下,想起来了,她跳楼了,难道她真的死了?
“孩子。”
一道温柔清亮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熟悉得令她心惊。她蓦地抬头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妈,是您吗?妈,我知道是您,一定是您,我记得您的声音。”
“孩子。”
近在耳边,却又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声音里含着欣慰和快乐。
“妈,我好想您,您是来带我走的吗?”
一声绵长的叹息,婉转迂回着在她的耳边绕来绕去,一时间,她竟辛酸眼涩起来。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让你这么辛苦,是妈妈的错。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我……您带我走吧,我想和您在一起。”
她几乎是哭着哀求的。
像是一阵温柔的风抚在她的脸颊,冰凉的,她伸手就去转,却只摸到自己同样冰凉的脸。
“孩子,你要坚强,妈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撑下去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不,不,我坚强不起来,我撑不下去了,我好难受,太痛哭了,妈,求求您,您带我走吧!”
“你还没有结婚,没有生子,你的人生相当于还没有开始,我怎么忍心带您走呢?”
何以侬打断她的话,疯狂的摇头,眼泪狂飙。
“我不会再有孩子,也没有人愿意要我,现在我只想和妈妈走。”
“小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逃不掉,躲不开,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相信妈妈,老天爷会善待你的。”
声音越来越远,颊边像是一阵风过,熟悉的气息也渐渐的消散开去。
“好好的活下去,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的。”
“不,妈妈,不要走,不要走……妈……带我走……”
她疯狂的跑起来,手胡乱的摆着。
“小侬,小侬。”
耳边有人在叫她,她睁开眼睛,眼前所见的也是雪白,想到妈妈已经走了,她心里难受,眼泪就从那睁大的迷茫的眼睛里流出来。
“妈妈……”
“小侬,你终于醒了!”声音充满惊喜。
转转眼珠子,她看到有张脸俯在她的脸上,很明媚的一张脸,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月笙。”
久未开口说话的声音像是生了锈的发条一般,沙哑难听得很。
“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这样了,否则咱俩就绝交。”月笙气恼的瞪了她一眼。
何以侬跳下楼后,撞击到了脑部,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经过医院的抢救,脱离了危险期,一声的预料是第二天就应该可以醒来的,可是,她却是在三天后才醒来。
何以侬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又呆愣了几十秒后,像是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死?”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低,月笙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她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韩霁风来医院的那天,外面下着雨,夏末秋初,又被着雨浸润着,空气里都是潮湿的凉。
她似乎没看到他,或许,她知道是他,却不想转过头来,盯着窗户外的雨。
她还穿着病护服,更显得那身子瘦弱,下巴更尖更细了,苍白的脸透明一般,脆弱单薄的样子好像只需要轻轻吹一口气,她就会不见了。
韩霁风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他是胆怯的,害怕的,所以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