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风和叶芷青的婚礼将近,各大媒体新闻,争向报道,两人之间的情深似海,情比金坚占据了各大版面的头条。
失去了孩子,何以侬的生活更单调了,不常睡觉了,反而又捡回了以前的乐趣,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大半天。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吃,半个月的时间,人又瘦得不成样子了。
李嫂不敢硬强迫,好多事都是顺着她。
要说唯一能让她看起来有点人气的话,那就是每天她都会去中心医院。李嫂不知道那位朋友对小姐有多重要,但是一个多月来,小姐从来都是风雨无阻。
有的时候,她也会去墓园,以前她是看母亲,现在她是去看父母。
大家也是轮流着过来看她,陪她说说话,这样会好些,至少她不会一闷就是一天。
中秋的那天,何以侬去了心圆寺,周子齐送的,第二天晚上才回来,回来的那一夜,李嫂不放心上去看她,就听到她在里面偷偷的哭。
李嫂觉得可怜两个字用在她身上太苍白了,太脆弱了。
自那天离开,连中秋都未曾回来的韩霁风谁曾想到在婚礼的前一天竟然回来了。
李嫂以为他只是坐一会儿,谁知道他一坐就到了晚上。
韩霁风一回来就坐在楼下,何以侬在楼上,一天了,他们甚至没有见上一面。
“少爷,您是要在这里吃晚饭吗?”
韩霁风点点头,“简单点就行。”
吃完饭,韩霁风也不上楼,还坐在客厅里。
“少爷,您不休息吗?”
“你下去休息吧!”
韩霁风挥挥手,李嫂退下。
又沉默的点燃了两根烟,韩霁风起身上楼。
已是静夜时分。
月亮高高挂在院落里的桂花树上,淡淡的桂花香弥漫了整个院子,二楼的落地窗打开着,雪白的窗帘轻轻的晃动,窗台上歪倒着一个玻璃酒杯,风一吹轻轻的滚动,猩红的酒液拖曳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宽大昏暗的卧室里,只有一盏床头灯发出微弱的黄光,却也足以照亮卧室里的一切。一个女人抱蜷的缩在床上,长发披落下来,覆盖住纤细的身子。旁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把外套扔到沙发上,迳自走向女人。
看到桌上摆放的碗筷,皱皱眉头。
“为什么不吃饭?”
男人的声音淡漠疏离,夹杂着隐忍愤恨。
女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似是一个无意识的娃娃。
男人的脸逐渐阴沉,眼光锋利,大掌一伸,女人已被他提起。绝美的脸蛋有着病态的苍白,纤细白净的脖颈隐隐可见细细的血管。
“说话,我要你说话!饭也不吃,话也不说,一天就呆在房间里,你在闹什么别扭?”
女子抬起眼睛看向他,嘴角一扯,一抹虚弱的笑意苍白,飘渺。
“放我走。”
久未说话的嗓音沙哑,干涩。
男人的眼睛忽的变色,一把丢下女人,任其跌在床上,迳自走到窗前拿起歪倒的酒杯,眼神微变。
“你喝酒?”
女人看也不看他。
男人仰头将酒倒进嘴里,冷笑,“长出息了,都学会喝酒了。”
“孩子都没了,为什么不能放我走?”她兀自喃喃着。
“是你欠我的还是孩子欠我的,放你走?休想!”
夜风传送着他冷冷的话语。
良久,女人缓缓站起来,抹了抹腮边,深吸一口气,看着他,不复刚才的痛苦,却是带着魅惑的笑。
那笑突然让他觉得很火大,他靠近她,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我有话问你。”
她只是笑,反而抚上他的肩膀,俨然一副魅惑的姿态。
“孩子真的是你打掉的吗?为什么打掉孩子?”
她吐了一口气在他耳边,轻轻的笑。
“你怎么还这么放不开,没有就没有了,还总挂念着干什么。”
她的手抚上他的脸,细细的摸索着,“明天就是你的婚礼了,今天晚上你要留这里吗?留在这里好不好?让我好好伺候你!”
男人终究抵挡不住她散发的魅力,将她压倒下去,却在情动时,感到眼角一闪,眼疾手快的,他抓住她的手腕,一使劲,她手里的刀片就落地了,明晃晃的漾着光。
他的眼眸立即变得冷沉,她却笑得凄残。
“既然我不能死,那你去死。韩霁风,和你多呆一分钟,我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慢慢的,慢镜头一般,男人嘴角嘴角勾起一抹残笑。
“我会让你更疯狂的。”
他的手陡然隔着睡衣握住她的一处胸,狠狠的揉捏。
何以侬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推开,接着抓起床上的任何可用的东西奋力的扔了过去,泪水肆意的在脸上奔流,嘶声力竭的大喊着。
“你这个恶魔混蛋,我诅咒你去死,去死,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男人捂着被打中的额头,温热湿濡的血液沾上了手指,而地上一本大部头精装版的书正随风一页一页的翻着。男人站着不动,阴鸷的眼睛看着女人逐渐冰冷残酷,忽然一声清脆的玻璃声响,血红的酒液顺着雪白的墙壁流了下来。
女人一愣,一阵头晕乱转依然被狠狠压在身下。
“为什么?因为你间接害死了我父母,你说这个理由足不足够?这个答案满不满意?”
女人脸色一骇,狂乱的摆头,汹涌的泪水从眼角不断流出。
“不,不,不是我害死他们的,不是我,不是我……”
他们是她心底的伤,他比谁都清楚,所以总是被他拿来利用来刺伤她,他刺得那么深,不管她有多痛。
韩霁风握住她的下巴,残笑道:“知道罗阿姨是怎么死的吗?也是被你那卑鄙的父亲害死的。”
此话无疑一枚重型炸弹,何以侬脑袋一片空白。
“罗俊可以做到原谅你,但是我不会,至少在我厌倦你这副身子前,不会放过你。”
陷入悲痛中的何以侬没有意识到男人的动作,当觉得胸前一阵凉意时,惊恐的挣扎起来。
“不,不要,拿开你的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