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民众上下一心,所有人都不想当可怜的亡国奴,这个时代的律法很苛刻,奴隶处于下中之下,没有国家就没有人权,上位者要你生则生,要你死便死。
友邦近无,中立的有两个,不过也只是因为处境不太好,想要平稳发展经济在夹缝中苟活,一旦局势定了,很可能会被穷起而攻之。
关系最为恶劣的是现今最强的的陈国。
陈国和元国可以说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国家版了,一个一朝得势,一个一夕失势,正所谓时也命也。
不过索性现在的陈国没有立刻进攻的命令,一则,元国太穷了举兵攻之不太划算,二则,既是有十分把握,那为何不趁机将元国折辱一番,以报当年之仇。
就这样,元国在夹缝中勉强维生,兢兢战战许多年。
不敢攻,也不敢不守。
至于他们所处的军营,也不能叫军营,因为他们什么都做,战时上战场打仗,闲时下地种田用以谋生,当然还有其他副业,种田是主流。
元国的嘉峪关气候很特别,一年四季都很热,有点像南方,因为适合许多作物生长,但又四处黄沙漫天,比起南方更像沙漠。
少雨、少水,作物种类不多,但好养活,一般来说,只要出了芽,就能活。
如是想着,令挽便随着大流来到了他们所属的田中,没错现在的他们正处于空闲时,无仗可打,真是可悲可叹,一代英勇作战的士兵竟至于斯。
令挽利落地干着除草的活,在周围一群萎靡不振的人中很是显眼,夏日的嘉峪关格外的闷热,动弹一会儿便是又累又热,虽说是军令如山,可活终归会干完的,多干或少干又有什么区别,所以四下皆是偷偷摸摸偷懒的人。
你少拔一会儿,我多歇一会儿。
终归是人多力量大,偷懒的人不少,可那看不到尽头的田地上却是整整齐齐的一排排麦苗,很有排面,光是看着便能感觉到一片生机盎然。
他们今日份的主要任务是除草,连日来也皆是如此,很快就要做完了。
果不其然,令挽的一反常态引来了一个人,下一刻她的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周老三,今天天这么热,你居然不偷懒了”,依然是略显粗犷的声音,带着点些微的沙哑,令挽定睛一看,是他们寝室那个‘憨厚’的傻老大——丁刚,他们素来叫他丁哥,因为在他们寝室他的年龄最大,此时的他满头大汗但却毫不在意,只是面带疑惑不解看向令挽。
令挽这才模模糊糊想起,原主他,他就是个懒癌绝症患者,从来都是随波逐流,能偷懒就偷懒,能不做就不做,他只在非做不可的时候才行动。
因为他从军就不是自愿来的,被强制征兵的他对这个军营讨厌至极。
唉!都怪昨天她太累了,接受记忆也不合时宜,所以她的记忆到如今还是模模糊糊的,有人提醒会想起,没人询问也就慢慢地忘了。
而她今天的这一系列行为显然引来了一些怀疑,不过令挽并不着急,借口嘛,随随便便就能找几个,而且这不正是一个她改变态度的好机会。
几乎是一瞬间,令挽便红了眼眶,她讷讷地开口,“哦,你说我呀,我昨晚又梦见母亲了,她说,她希望我能活下来,还有她,她也这么说……”
说到此处令挽的声音便越发低了,适当的留白可以让她的借口显得更加真实。
她木讷的表情和话中的感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稍显颤抖的手和鼻音几乎立刻就让丁刚相信了她。
如她所料,在她说完后,丁刚便不再开口,看来是想到了点什么,也可能是自己脑补了什么,整个人也是恍恍惚惚,只是时不时地瞟她几眼,不再开口了,沉默的做着手上的事,继续不停地拔着草。
很快,两个时辰便到了,该吃饭了,随着一声号角的吹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收拾了杂草后,便三三两两地向着厨房靠近。
离着老远,早就饿了的令挽闻到了一股饭香,匆匆向厨房靠近。
也就没看到她身后,丁刚看向她复杂的眼神。
此时的丁刚很是恍惚,如同被一个大锤砸向了脑袋,对,对啊,一个小孩子都能想通的是,他为什么就想不通呢!
他想,或许他庸庸碌碌的生活要改变了,谁又不想回着呢!他也想活下去,他的母亲,他的妻儿,他想,他们一定在等着他。
不,不是或许,他,一定要活下去。
跟着人流,加之一点身体记忆,令挽顺利地来到了午餐地点。
入目是几口很大的铁锅和木桶,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熟食。
安安静静排队盛了饭,令挽品尝起了她的午餐,饭是粗粮饭,饭菜不算好吃,夹生又粗糙,有点磨嗓子,和她们那个年代的粗粮根本没法比,她想这大概就是进化的缘故吧!
毕竟是饿了好久又劳累了好长时间的令挽,她觉得能填饱肚子已经弥补了它的不好吃,这个年代,挑剔不得。
他们吃的全是草,没有一丝丝肉味,这就算了,关键还不管饱,每人每天定时定量。
端着她的二两米饭加野菜团子,令挽如原主一般找了个角落,静静地吃着,顺便等一下她的任务目标。
没等多久,她就看到了林亮,着实显眼,在一群黑不溜秋的人中间,林亮的肤色简直就是鹤立鸡群,显得顺眼了好几个度,脸上的笑容太过热烈亲切,让她有一瞬间的无所适从。
白就算了,林亮在一众邋遢鬼中凭借自己干净飘逸的外衣取胜。
不过,还是很快平静下来。
“林大哥,这里。”
清亮的声音林亮很熟悉,一眼便看到了蹲在角落里的令挽,随即大步走了过来。
“你这小子,都来了多少天了,怎么还是这么孤僻,老是一个人。”
林亮的话,令挽否认不了,毕竟事实如此,原主性格有些孤僻,还带点傲气,属于那种你不理我我绝不会理你,当然就算你理我了我也要视心情而定要不要理你的傲娇,让他亲自理会别人,着实有点难度。
就连同宿的几个人也只是知道名字罢了,究竟人品怎么样,他不关心,也懒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