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那么一群人,会在失去后懂得成长,原主便是其中之一,是幸也是不幸。
此后的原主一路就像开了挂一样,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
战场,历来都是这样,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一步步登上高位。
一个人守着一个帐篷,煎熬地度过一天又一天。
然后,在那个胜利前夕,一场谋划已久的意外来临了,也可以称之为临死前的反扑,许多人的开怀畅饮下却是一场阴谋来临的前奏。
可他没有心情,胜利,渴望了那么久的胜利终于要来了,可这对他而言又有什么意义,终究有的人已经死了,他也变了。
不过想到她,他心仪的那个姑娘他还是不甚明显的笑了笑,几年的征战,他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如风少年了,笑,是什么呢?
一向谨慎入微的他听到了某些极其细微的声音,初时他还以为是幻听,但联想到胡人连日来的不同寻常,经验丰富的他瞬间意识到,很可能是敌袭。
不过他也只来得及警示一番,便倒地了,一片片刺目的血迹,听着耳边那几个胡人的嚣张言语,伴着刺耳的枪、剑、刀碰撞的叮铃声,他倒下了,不过他做到了他该做的,也就无甚所谓的闭上了眼睛。
他所处的这个角落在短暂的混乱后却是一派安静、祥和。
不管他的心有多沉寂,征战过四方的人最想念的地方终究还是他的故乡,隐隐浮现在他眼前的是,那个言笑晏晏的姑娘,村边的那条老狗,还有那条陪伴了他整个童年的小河,一切都是那么栩栩如生。
还记得那时的自己尚且年少,一见钟情后就鲁莽地许下了“待我回家,娶你可好”的诺言。
可惜,只可惜他回不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伸出手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笑了笑,便垂下了头。
而他喜欢的那个姑娘,笑着笑着便哭了,只是语气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她低垂眉头哽咽着应声说好。
当然,周朗只是简述了一番,具体内容还是需要获得他的记忆,令挽算是一个感性的人,有不少是她脑补的。
唉,爱情故事啊!白激动了,还以为是要她征战四方呢!不过也好,反正就算提了,她也完成不了。
不过,活下来,她还是能保证的,毕竟整整5年呢!她也是有功法的人呢!
她还有商城,古代军营,一听就很危险,血与纷争,于是令挽又在商城里转悠了半天,花了100积分买了一些特效药,还和007掰扯半天,终于让抠门的007答应自己将药物暂存于系统空间,以便她要用的时候可以及时用。
简短的听过之后,令挽郑重地点了点头,应下了他的要求。
于是她便成了周朗,年方十九,刚刚从军一年,尚且还算新兵,胆子也并不大的少年。
进入这具身体的第一感觉就是无力、疲惫。
这也太弱了吧!明天就开始练一气决,令挽下定决心后,只是草草打量了一番环境便安心地入睡了。
子夜、安全。
天色很暗,四下一片寂静,仅能听到同舍的几人参差不齐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偶尔还有一些尖锐的风声。
认清情况又揣摩了一会儿原主连日来的记忆,令挽终是进入了梦乡。
身下的床格外的硬,就像躺在地板上似的,或许不应该叫床,只是一个大通铺。
和她以往的条件根本不能比,加之人多,又是夏日便格外多了几分闷热。
天早就暗了,不过透过那纸糊的窗,依稀能看到一轮明月。
早已入睡的令挽睡得并不好,前所未有的艰苦条件和身体原因让令挽很疲惫,但又有种无所适从的无力、不适应。
这特么的也太难受了吧!
一想到接下来还得熬好几年就是一阵头疼啊。
迷迷茫茫间,令挽如是想着,转眼已是第二日了。
“醒醒,起床了。”
略显粗犷的声音蓦地传出来,惊醒了众人,令挽也是如此,随大流的起身穿衣,穿好便利落的翻身下床。
不经意间看向说话的人,怎么说呢?
他应该算是每个寝室都有的那种人,热心、纯朴的傻老大。
他的身材不算高大,但声音却是惊人的大,还比较有辩识力,粗犷带些沙哑,偶尔还带点尖锐,穿着一身稍破旧的灰色长袍,带着不少补丁,脸上带着憨厚的笑,一身干净利落,想来起床时间很早。
不过,除了被惊醒的她,其他人的精神都略带萎靡,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看来是累极了。
也是,都是刚刚从军的一群少年,如今又是夏日,农活更是重中之重,加之运动量格外的大,劳累、疲惫也就显得很是寻常。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哪里呢?
思索片刻,令挽才反应过来,他们穿的是常服,也就是自己的衣服。
而这里是军营,他们理应穿军装的,当然这是在她们那个时代的叫法。
嗯,准确的来说是战袍。
思即如此,令挽突然想起一件很不美妙的事情,他们所处的元国超级穷,衣服,自己家的,粮食,自己种的,就连军饷,也是少之又少。
仅有的一丁点还要被沿路剥削,恨不得丁点不留,这还是顾忌皇帝的一丁点颜面,沿途几千里,也就几万两,一路来,剩下多少算多少,这在令挽看来,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几千里,就为了那么几千两白银,真是浪费时间啊!
当然宣旨时,自是装模作样,一方万分感谢,实则暗地里不知骂了多少遍,一方趾高气昂,更是越发猖狂。
好在后来情况稍有好转,一份份奏折的上报,使得那些人有了顾忌,开始上下一心。
正所谓,战争很烧钱,很多国家都是越打越穷,正所谓,民生乃生存之本,短时间内的调停还能勉强调节接受,时间一长,穷者愈发穷,富者愈发富,便有了起义的萌芽。
当然胜利者在占有了战败国的领土后,也可以说是以战养战,短期内或许元气大伤,但从长远看来只要经营得当,无疑是一件很划算的事。
原主所在的元国怎么说呢?
强大过,富有过,几经波折,最后还是落败了现在就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小可怜虫。真正的四面楚歌,极度危险,与接壤的好几个国家都关系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