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上心头,奇异的寒意。本不应该觉得凉的夜,却真实的从心里溢流出了玄冰飘逸于世使人看不清弄不明的寒雾。烦躁和寒冷交杂,就像是钨铁刚刚高温煅烧还未熔化将将泛着红色暗光就猝进水里,来不及弄清楚怎么就冷却了,又继续着烈火的煎熬。不知道,这似乎是心受的折磨,有好似身体的折磨,虫子一般啃食着我,一点点,又一点点,就觉得时间漫漫,苦痛绵绵无绝尽。忽地一下寒,忽地一下燥,低语的不是那把我一下拽向寒冷一下拽向急躁的晚风,而是迷惘的我。
一颗烦躁的种子,在寒冷中发芽。瘦弱的叶片,战战兢兢地从种皮中挣脱出来,试探的触一触陌生的空气,用着比那湿石膏浅一号的根茎初次打量着世界。唤醒种子的,是源自于心的无尽的渴望,涓涓汇聚成流,成河,大胆的浸泡,没有对错的思绪,渐渐像是孕育生命过程中的那样轻柔地剥离了烦躁的种皮,揭示于世那巧克力色底下包裹的珍奇。又是一个寒噤,猛然如霹雳,就是它的惊蛰,唤醒了它对生的渴望,唤起了它的本来面目。
叶片狰狞,棱角无数,可是如果你细细的看,狰狞间写着温柔,棱角处标明退让。这烦躁,便是我心间最厌恶也最珍贵的事物。我从未觉得,心间的田地除了晚风吹过,竟有情绪能于此扎根发芽。说起来最简单的烦躁,或许就是一阵热风,一杯暖茶,一个不甘服输的念头,在我的心间,却是杂糅了一切我所有的没有的事物人物环境。物质影响情绪,果真是的不错,可是,若无情绪再现,何必又需要物质填补我精神的空洞呢?
叶芽上出现了一个黑斑,这是我这平平素素人生中的一点奇异光彩吧。烦躁,也抵不过思念和空想的啃食,傲然挺立的那一片叶芽竟是真的被侵蚀了,是惋惜极了。我想要去补救那颗在我心间发芽的种子,可是愈急,那叶片残余的越少。
我放弃了,本身这念想便是一个偶然,既难以长存,便就随它去吧,风尘弥漫的路上,该留一点可以怀念的事物吧。
却不想,难忘的是你,而忘不掉的,是无能的我。
或曾有在梦间偶然一怒,拔去那可恨却是我挂念的唯一的烦躁,清晨醒来时却永远止不住泪水的横溢。
偶然,回身,却那心扉口上栽种下烦躁无源的情根,看见的,夕阳里,朝霞里,晚烟里,晨雾里,是你,依旧是你。
壹·若非相见此生难名状
是你吗?我的思念。你当然不会知道,那一次补课时候的目光移转,你便到了我的心里。我从未把目光落在你的身上,虽同处一屋檐下苦读,我不记得你的模样,或者是知道了姓名不出片刻模样和人就对不上了,更不要说你的性格或是你的喜好习惯。大概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的道理,你天生就应该对我没有任何吸引力,我的关注点就应该在那些群星闪耀的人身上,我预想中的王子或是公主和你半点边都没沾着,反倒是无中生有的有一丝成见,总觉得你,你们所在的“成绩阶级”不值得我浪费时间,最多不过是笑一笑敷衍敷衍问题。我可自私了,不自私,那里是我?却万万没想到,打破我自私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你。
微微上扬的脸庞,肉嘟嘟的脸蛋,说起话来间或地会脸红,本身不算帅气的容颜只需一笑,万物如初,唯独我心中的世界崩盘。我不知道,你的一笑为何如此的具有魅力,我也更不知道为什么我愿意把那种倾倒的感觉当作是喜欢,只仿佛,一相见,见心,存心,再无法相忘。
我不知道,我一向是真性情地活着,潇洒,任性;从第一秒钟我认真的观察你时,我已经完完全全的知道你的多变的墙头草性格,我知道你欺软怕硬的缺陷,伪装厉害的能力,于我,这些你想要遮掩的,全都写在了明面上,一读便懂;可是我却不明白的,是你的目光,我不知道里面到底写着什么,曾经猜想幻想,可是依旧如乱毛线团,找不到头绪找不到方向。或许吧,我就是沉沦在了思绪的海洋,我急切迫切的想要去找明白却越陷越深,越难以自拔。
似乎是你,我的人生因此第一次意义丰富。
我在探寻,在追逐,也在等待。那算是一种念想,那算是没有原因生发于心灵深处的念想,是灵魂的呐喊。如果没有遇见你,那我这一辈子,就当是白活好了,因为,没有你的人生,没有遇见你的人生,我甘愿让自己像没有来过那样静静的消失。
你是我生命最初的意义,若非相见,此生难以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