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邻居
好舒服啊!
宝珠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看向床头矮桂上的闹钟,屏幕显示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原来自己这一觉竟然睡了足足十三个小时,难怪又觉得饿了,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看了眼电脑桌上昨天剩的半包饼干,撇撇嘴,不想吃。
可是昨天就翻遍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是要饿着肚子继续在床上自生自灭,还是放弃温暖的被窝出去觅食?
生存还是死亡?这真是永远的难题!
不过宝珠马上就有了答案,因为她从小到大最受不了的除了寒冷就是饿肚子,肚子饿的时候心里总觉得慌慌的,不塌实。
认命似地深吸口气,“唰”的拉开身上的被子,用最快的速度将衣服套起来,然后冲进厕所。
坐在座便器上的宝珠一边拿着牙刷刷牙,一边开始盘算着要到哪里去填肚子。
现在去叔叔伯伯家蹭饭吧,估计人家现在连碗都已经收拾妥当了,又不想一个人出去吃,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了,要不就去超市买材料自己做好了,顺便还可以补仓,零食什么的总是要多备着点的。
恩,就这么办了。
打定主意,快速用水漱口洗脸,出门采购。
提着两大袋的东西,宝珠沿着鹅卵石铺的小路朝家走去,刚到门口就看见隔壁门前停着辆厢型货车,还不时有几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从上面搬着家具什么的东西朝里走去。
搬家?
“宝珠,过来点,别站那小心撞到。”
原本在那里指挥着的社区委员会大妈,看见宝珠呆呆站着,连忙将她拉到一边。
宝珠问道:“张阿姨,这是怎么了,谁家要搬家吗?”
张大妈原本就是有名的广播站站长,在这个社区里大事小时,无论是什么,问她总没有错。
“哎呀,宝珠你昨天才回来所以不知道,你家这隔壁的王容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在别的地方买了新房和女儿女婿他们一起住了,所以这房子空这也是空着就给卖了,说也奇怪,这买主也没怎么回来住连物业费都是直接在帐上扣的,不过今天早上来了两辆卡车运来了许多东西,估计人家是准备搬进去了。”
“哦?是吗,那您有见过是怎样的人吗?”从小到大看着她长大王爷爷搬走了,现在隔壁住着的人连脸都没有见过。
“那到没有,这个人也怪,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也没见他和什么人聊天什么的。”
“哦。”点点头,宝珠摇摇提着的袋子,“那我回家了,王大妈再见。”
“哦,好,再见,这孩子到现在连饭都吃呢,真是的……”
把东西放进厨房,宝珠拿出锅子开始烧水,然后将胡萝卜,洋葱,土豆和新鲜牛肉洗净切丁,爆香。
等将所有材料都丢进锅子里后,开小火让它慢慢炖着。
就在宝珠将所用餐具洗净,放在架子上让它控水的时候,门铃响了。
“叮咚!”
按下电饭锅的开关,宝珠脱下塑胶手套,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不解道:“现在谁会来啊?”
打开门,看着外面站着的那个人,宝珠傻眼了。
现在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莫非自己被人跟踪了?
反射性的想要反手将门再关上,可惜显然已经被来人识破,他的动作要比自己快上许多,只随便伸出一只脚就已将门给抵住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宝珠觉得自己的口气就好像受到威胁的小动物,紧绷中带着颤抖,完全没有威慑的作用,可是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就好像捕猎,对方是奸诈狡猾的猎人,而自己显然是成了那只可怜的猎物。
眉尾一挑司徒泠一脸惊讶的说道:“原来你也住在这里,那看来我们现在是邻居了!”
恶狠狠的瞪向他:“什么邻居?”
“我现在刚巧住在你家隔壁的房子,本来只是想来和新邻居打个招呼的,但没想到原来是你,真的是好巧啊。”
他说了谎,其实他刚才在房子里透过玻璃窗看见了她,不过他对这样的偶然还是十分欢迎的,看来宋成瑞的这间房子给他的惊喜还真不错。
“是吗?”怀疑的打量着司徒泠,看他满脸无辜的样子,宝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真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司徒泠就这样站着任宝珠打量着,但他眼睛可没闲着,滴溜溜直往里瞧,看这房子里的结构和自己的也差不多,可用色方面却是丰富了很多,柠檬黄的墙,中国红的布艺沙发,深褐色的家具,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看得出来布置的人很用心,因为这个家处处都透着温馨的感觉。
“你在煮什么吗?很香。”
“啊,差点就忘了!”一个怒目横视,虽然担心会糊锅,但宝珠还是想先将这个家伙打发掉:“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请你回去吧。”
司徒泠没说什么,作势嗅嗅鼻子,双手抱胸,懒懒靠在门上,问道:“你不去看看吗?锅子好像快烧干了,我都好像闻到烧焦的味道了。”
“可恶!”诅咒一声,宝珠发誓她绝对在他眼里见到了幸灾乐祸,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她的确是看见了。
看着宝珠慌慌张张朝厨房跑去,司徒泠直起身连忙跟了进去,顺便还不忘将门关上。
敛下双眸中的异彩,微勾嘴角,都不知道是谁就来开门,一个女孩子在家,这个习惯很不好,势必要求她要改掉。
还好并没有糊锅,只是有点烧干了,又加了点水然后把咖喱掰碎了放进去,拿勺子轻轻搅拌着。
“是什么?”
“咖喱。”没回头,但眼角已经瞥见司徒泠就站在厨房门口。
“午餐?”这个时间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但现在吃午餐,到是挺符合欧洲人的作息时间的。
“对啊。”她点头,弯腰看了一下火,随口问道:“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
“好啊。”
“嗄?”宝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原本以为他已经吃过的了,毕竟现在快三点钟了,谁知他却回答的如此爽快,到是一时让宝珠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叫道:“那个……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吧。”虽然可能并不合你的口味。
他站在原地,静静盯了她好一会,不知是否是错觉,她竟看见他眼中有道光一闪而过,然后,他慢慢走了过来,依旧什么话也没说。
“好。”他简洁的回答。
“那你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
“恩。”他应声。
微敛的眼眸,那根根分明犹如扇子般的浓黑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了一片阴影,注视着那长长的睫毛,宝珠觉得恨不得捶胸,这样的长睫自己要刷多少层睫毛膏才能拥有这样的效果,偏偏人家是天生的。
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长的?
晶莹剔透毫无瑕疵的肤质,精致的犹如雕塑的五官,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护理方法?
虽然宝珠平时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也和大多数女孩子一样,皮肤的护理她也是相当关心的,平时手头要是宽裕的时候上千块的保养品砸下去她也不会心痛。
可谁叫自己脸上皮肤的底子不争气,隔三差五的还是会有几个小红逗冒出来,各种品牌也用了不少,可就是收效甚微。
像是感受到宝珠异常灼热的视线,睫毛眨动,司徒泠细长的眸子忽然抬起,与宝珠没来得及撤离的目光对视。
“怎么了?”和平时的男中音不同,现在他的声音沙哑而性感,就像是有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对着你的胸口那么轻轻地挠了一下。
祸水……这男人真是传说中的祸水!
宝珠有些欲盖弥彰的摇头,被发现这样盯着男人看得失了神,他不会把自己当作是花痴吧 。
轻咳一声,问道:“你平时有用什么保养品吗?”
“恩?”他的表情带着一丝疑惑。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你的皮肤好好,所以想问一下你平时都是用什么来保养的,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可以换你用那个牌子的试试看。”
“不必。”虽然现在很多男士也开始接受各种美容护肤,但他除了定期有私人造型师来帮忙打理衣着发型,也没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不必?宝珠怔了怔,是说他什么都不要做,皮肤天生就这么好的吗,还是说她无论怎样都达不到他这样的效果?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那你平时都吃些什么,或是有什么是你不碰的,比如油炸食物类的。”现在空气环境那么糟糕,这些对皮肤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害,阻塞毛细孔什么的是经常有的,尤其是男性的皮肤油脂分泌旺盛,如果连基本保养都没有,这皮肤的纹理怎么可能会细的连毛孔都快看不见了。
“吃什么?”
“对啊,你有什么特别习惯吗?”她开始谆谆诱导,犹如专挖人墙角的娱乐记者,“就像是每天要喝八杯水或是从不吃油炸类的食品之类的,这些都对改善肤质有帮助的。”
司徒泠从小锅里那团金黄色物体抬头,仔细盯着显然已经开始越说越兴奋的宝珠。
“你不用改善。”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浅浅一笑,然后说了他们认识以来第一句让她心跳差点停止的话,“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轰!宝珠面颊霎时发红,她不得不说,对于一个见面次数单用一只手数还有剩余的人竟也可以说出这样暧昧的话,这男人绝对拥有做大众情人的本钱。
宝珠清清喉咙,深吸口气,双手握紧,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地说道:“司徒泠先生,请不要随便说出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吗?”
司徒泠满眼无辜地盯着她,“可是我说的就是心里想的啊。”
揉揉额角,宝珠觉得也许自己和他,存在着地球与火星之间那样遥远的距离。
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弯下腰将那美得另人窒息的脸凑进,整齐向后梳的黑发由于他的动作掉落一丝在额前,凌乱的美感给他原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添加了致命的颓废感。
“宝珠,其实你可以试着爱上我的。”那低沉的声音,如同恶魔诱惑人类灵魂般充满着诱惑。
“我……”的确,要爱上他绝对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她不想当怨妇,也不想时刻要提防着别人,就怕某天他会转身又对别的女人说同样的话。
“爱上我吧,宝珠。”
慌乱的推开他的脸,宝珠关掉煤气开关,故意板着脸的说道:“好了,你先出去坐吧,我把饭盛好了就出来,别在厨房碍手碍脚了。”
停顿片刻。
“好。”司徒泠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确定他已经看不见了,宝珠马上双手按上胸口心脏的位置。
呼,好险!好险!
想起刚才他深邃的眼眸就仿佛海一般深沉,深不见底,到最后自己就快要跌落迷失在他那片深邃里。
不行不行,她双手向下紧按,想要竭力压制住狂跳不止的心脏,默默念道,保持平常心,保持平常心。
等到心跳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宝珠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碟子,快速的盛饭并在上面淋上咖喱汁。
当她将他们的午餐搬上桌子时,司徒泠已经坐在桌边了,把其中的一碟放在他面前,顺便递上银勺。
宝珠注意到,从她自厨房出来他的眼睛就紧紧盯住了她的手,那乖乖等吃饭的样子让她联想到自己三岁的小侄子,也是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可爱。
“怎么了吗?”他抬头问道。
快速用勺子送进一口饭,以掩饰自己快要溢出的笑声,“没,没什么。”
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在心里腹诽他如三岁的小孩,估计到时候她会死得很惨。
没过几天工夫,宝珠觉得自己果然笑得太早了。
看着坐在面前,低头安静扒饭的司徒泠,宝珠想着自己是不是有引狼入室的嫌疑。
忧郁半饷,宝珠决定还是要把话说清楚,可是应该怎么说呢,总不能直接就告诉人家,“喂,我跟你不熟,虽然是邻居但也请你不要天天到我家吃饭。”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直接,有点不近人情。
“那个……司徒泠,你现在每天往我家跑,这个……会不会有些不方便?”其实她想说的是,请你不要每到晚饭时间就自动敲我家的门,孤男寡女的,如果被别人尤其是那个广播站大妈看到,到时候她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现在想想的确是有点麻烦。”他慢慢放下筷子,看着她,微微一笑:“每天都要敲门,等半天你才来开,要不你把你家大门钥匙也给我一把吧,这样我每天来吃晚饭的时候就可以自己开门进来了。”
原本还保持笑容的嘴角慢慢僵硬,宝珠再次忍不住赞叹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不知是厚脸皮还是白目的人,上天果然是公平的,智慧和美貌的确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并存。
正后悔着刚才就不应该给他开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放下饭碗,直接按下通话键,没好气道:“喂,谁啊?”
“宝珠,我啦!你在和谁生气吗,怎么声音怪怪的,可是你家现在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原来是王小玲。
看了一眼司徒泠,拉开椅子站起来,走向房间,关上门。
“现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情吗?”小声问道。
“是这样的,明天我要到东南亚那一带去采风,大概要就去五六天的样子,不过最近我店里进了批新货比较忙,人手有点不够,所以想问你有没有空帮我去看着?”
“没问题,反正我现在是无业游民,时间最多了,可是工资不能少喔。”
“好啦,小钱嫂。”
宝珠哀怨的叹口气,故意酸溜溜的说道:“是哦,有人幸福的陪着老虎满世界大转,又把手里的挑子就这样随手扔给别人,真是的,那只老虎真是何德何能哦。”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传来王小玲无奈的声音:“宝珠,其实我是怕我家人不同意我和睿齐的事情,所以希望他的个展能够更加顺利,等他有一定知名度的时候再带他见我爸,你也知道他对于睿齐这种自由职业者所抱的态度,总觉得他无法养活他的女儿。”
“那伯母怎么说?”记得以前上学时去小玲家,伯母每次都会温柔的笑着,摸着她的头叮嘱自己下次有空再要过去玩,她那温柔的笑脸,无论怎样都不像那种不分是非的人。
“其实,他们离婚了。”电话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
“对不起。”除了说这三个字,宝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没关系啦,反正别人也只是以为妈妈她出国了,毕竟面子他们还是要顾的。”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的声音之中落寞情绪还是感染到了宝珠。
两人同时沉默半饷,最后王小玲轻声说道:“宝珠,其实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说吧,什么事情,我一定鞠躬尽粹,死而后已。”
王小玲嘿嘿地笑了两声,道:“其实,那个,我约了个人和你吃饭。”
手一抖,电话差点掉到地上,忍不住低叫出声:“什么?”
“哎呦,其实就是我上次跟你说的啊,我有个朋友家里催着他结婚,他不愿意,所以我就想出了相亲这一招,到时候你只要说是没感觉就行了,这也只是权益之计,到时候他再说他对你一见钟情,被你拒绝后脆弱的心灵受伤,那样应该也就能再拖一段时间的。”说完还像不够似的再添上一句:“当然,要是你们来电的话,到是不妨交往看看,对方的家世人品方面也都是一等一的,有品质保证的。”
“你疯了。”扶上额头,宝珠觉得自己快要晕倒了,这样的计划也能被她想出来,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仿佛没感觉到宝珠的无力,王小玲还在拼命游说:“好啦,宝珠,我就知道你最有正义感了,这次就帮帮我朋友吧,就当是在帮我,恩?”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王小玲无论碰到什么麻烦都会习惯性的找宝珠,而宝珠仗着自己有那么两下,再加上男生似的豪爽性格对小玲各种要求也是能帮就帮的,所以在当时的校园里,她们两人几乎就是一体。
最离谱的一次是隔壁高中以打架出名的某个男生看上了身为校花的小玲同学,每天放学后都约一群和他同样不物正业的男生就在她们校门口等着,试想当时风评优良以成绩见长的省市中门口突然多出来那么多留小平头,不停抽着烟还用暧昧不明的眼神盯着每一个进出校园的女生,而老师门却也没有这个能力将他们趋赶,到最后几乎闹得是人心惶惶。
虽然王小玲每天都是由司机接送上下学的,但这样的情况,时间一长还是会被有心人士关注到的,而学校里也开始有些对王小玲不太正面的议论。
把好朋友为难的表情看在眼里,甚至有次宝珠还不经意看见她在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偷偷抹眼泪,也是因为年轻完全不知道害怕为何物,就仗着自己练的那么两下,宝珠冲动的以王小玲的名义写了纸条约人家出来“谈谈”。
当然,由于她当时有些头脑发热,满心只想要帮受了委屈的好友给对方一点教训,结果发现,宝珠那些在训练室里出来的三脚猫功夫和人家用拳头换来实战经验相比,的确是存在着极大差异的,到最后要不是闻讯赶来的冷清,充分发挥了他抬拳道三段的实力,宝珠就真成‘宝猪’了。
“那,宝珠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我了,到时候你就在我店里挑衣服就可以了,我告诉你,最近进来的那些款式你都可以试试,我觉得都超适合你的。”
“可是……”利用相亲来换取短暂的自由,这是不是有些不太实际。
没等宝珠说完,王小玲就急忙道:“宝珠,其实我也不想瞒你,那个人是有喜欢的对像的,可就和我一样,他的家人也不能接受他喜欢的那个人,所以宝珠,我就想请你帮忙,我知道这样很为难你,但是请你帮帮他,就像帮助我和睿齐一样,也为他争取再多一点的时间,等到时机成熟,好吗?”
伤脑筋啊,明明知道自己心软,她都这样说了,那还能不帮吗?
喃喃道:“好吧,只此一次哦。”
“谢谢,谢谢你宝珠……你真是太好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叹口气翻翻白眼,宝珠无力道:“我要你报答就不会帮你了,你现在还是先把对方的姓名,以及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告诉我吧。”
好不容易接完电话,当宝珠回到饭厅时却发现只剩空空的饭碗已经被洗干净,安静的躺在控水槽里,而司徒泠早在她讲电话的时候走掉了。
有些无奈的叹气,“这家伙,真当我这是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