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可以(暖宝宝)
楔子 生日
五岁的宝珠一身粉色的公主裙装,努力伸长白藕似的小手臂,黑玛瑙似的眼睛紧紧盯着小圆桌上那碟五颜六色的糖果。
加油!还有一点点,马上就够到了。
甜甜的巧克力,酸酸的草莓,软糖,好多的软糖,马上就要变成宝珠一个人的了。
啊……还差一点点……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糖果,就像变魔术一样在她的头顶划过了一道弧线。
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揉着踮酸了的小胖腿,嘴一瘪,眼中湿气凝聚,委屈的小模样,像是要哭出来似的。
“宝宝,妈咪不是有说过马上要吃饭了,所以不可以再吃糖了吗?”在她身后是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及腰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身后。
小女孩回身抬头看着她,乖巧地点点头,糯软的声音回答道:“可是,妈咪,宝宝还想再吃一个,就一个哦。”
年轻女子摸摸小女孩的头,半蹲下身子小声微笑道:“不行哦,要等你吃完饭以后才可以哦。”
“那,现在先去洗洗你那脏兮兮的小手吧,洗完了我们来帮宝珠唱生日歌。”
小女孩漂亮的眉毛皱了皱,似乎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想到马上有好吃的蛋糕可以吃,还是点点头向厨房走去。
“哎。”
一声轻呼在宝珠的小身影出现在厨房时响起,随之,一个一身可爱小格子吊带西裤配白色衬衫外加红色蝴蝶结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可爱的小脸酷酷的没什么表情。
宝珠看着这个穿着和柯南非常的小朋友,他好像是今天来她家做客的小朋友之一,但是叫什么呢,她好像并不认识他。
不过,妈咪说不认识又比自己大的男孩子要叫哥哥。
抬头,红润可爱的脸上已经挂满甜甜的笑:“哥哥。”
小男孩站定,将藏在背后的小手伸到宝珠面前,稚嫩清甜的嗓音响起:“这个给你。”
宝珠看着小男孩胖胖的小手里的那几颗糖果,是西柚和薄荷口味的,她有吃过可是都不喜欢,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但还是伸手去拿了一颗,随后道:“那我就要一颗好了,谢谢哥哥。”
男孩看着剩下那几颗糖果小小的眉头皱了起来,糯软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是没有什么音调,冷冷硬硬地说道:“我说给你,就都拿去。”
“可是等下要吃蛋糕,所以宝宝可以等下吃吗?”宝珠发现这个奇怪的哥哥对于自己没拿他的糖果好像有些生气。
真是奇怪,但也没办法,只能一边看着小哥哥的表情,一边拿出平时应付妈咪生气时的那套,耍赖。
看着看着,宝珠发现这个哥哥长的真可爱,就像她房间的那个娃娃一样,吹弹可破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粉嘟嘟,水灵灵,就像果冻一样,睫毛如蝴蝶的翅膀,长而翘,嘴巴也是粉粉的,很好吃的样子。
没等宝珠行动,他及时侧身,将剩余的糖果塞到宝珠手里,垂下眼睇了保珠一眼:“那好吧,不过妹妹你好像流口水了。”转身离去前留下这句话。
静静注视着已经走远的背影,宝珠嘟嘟粉嫩的小嘴,脸上露出有些可惜的表情,然后搬来一张放置在旁边小板凳放下,穿着粉色小皮鞋的小脚小心翼翼的踩了上去,打开水龙头慢慢洗着小手。
她低着头,柔顺绵软的短发从耳后滑出,掩住了那幽幽清亮如水的双眼。
真是的,她的企图有这么明显吗?
可是幼儿园向日葵小班的小虎不就是这样对王小玲的吗?虽然他亲下去以后的结果是被她在大班的表哥狠狠的揍了一顿,小玲可是她最好的朋友,欺负她就是欺负宝珠。
可是他最后虽然被揍得脸都肿了,但还是强忍着没哭,倔强道:“我爸爸说,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先下手为强。”
虽然不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当时的小虎看起来很帅就对了。
其实小虎的本名不叫小虎,老师都叫他吴睿齐,无锐气,听着就觉得没什么志气。
“宝宝,手洗完了就出来吃饭了。”在外面等的有点不耐烦的贾睿阳一走进厨房就见自家女儿在那,自个儿呵呵傻乐。
揉着被敲疼的额头,宝珠抬起头一脸不满的盯着贾睿阳:“爸爸,会变笨的啦。”
“哦,我以为你已经很笨了啊,难道还会变的更笨吗?”贾睿阳好笑的看着自家女儿,可爱的小脸蛋都快成小笼包了。
“你再这样我就要告诉妈咪了哦。”再凶狠的威胁配上软软的童音,那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随手拉过干净的毛巾擦干小手上的水珠,脸上还要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接着说道:“好,好,好,爸爸向你道歉,今天我们家的小宝珠生日,所以就不要生气了。”
“那好吧,看在爸爸知了错了就改的份上,我就大家不生你小家的气了。”宝珠挺起小胸膛,一脸神气道。
“宝宝,这好像是知错能改和大人不记小人过啦。爸爸告诉你哦,我们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不是像你这样用的,知道吗?”贾睿阳看着耍宝的女儿,满是无奈又好笑的表情。
“啊,是这样的吗?”宝珠抓抓额头,小脸是一片茫然。
贾睿阳抱起女儿,疼爱的道:“好啦,就你现在的小脑袋抓破都想不出所以然的,我们先出去切蛋糕,然后等一下吃完饭爸爸再来慢慢地教你。”
听到可以吃蛋糕了,宝珠马上软软地趴回爸爸的怀里,紧紧圈住爸爸的脖子“爸爸爸爸,快点,冲!”
第一章 初遇
黑色的夜空对于一些人来说,代表着可以在辛苦了一天以后重新回到温暖的家的怀抱,享受美味的料理,亲人间彼此的互动,或是爱人们甜蜜的延续。
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却是截然不同的概念,黑夜,才是拉开他们一天的真正序幕。
司徒泠跌跌撞撞地走着,大团大团的冷空气直灌入他的胸腔,呛着肺,四周一片漆黑没有人影,只有自己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和轻轻的咳嗽声。
还好,看来是没有伤到肺部。他抚着胸口,手掌下湿润一片,看来要先把伤口简单处理一下,不然没被人家毙了,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直接休克。手掌在伤口用力按下,利用伤口的疼痛,驱赶越来越模糊的视线。
一路走下来,冷汗将头发****,手脚也开始出现麻木,不行,还不行……
在他即将要被黑安吞噬的时候,一点橘色的亮光出现在模糊的视线里,虽然只有那么微弱的一点,但却让他冷的打颤的心头一暖。
宝珠抱着刚从超市买的零食快步走向自己那小小的小窝,冷气从嘴巴吸入,然后再被吐出的雾气围绕着。
真是的,这北方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虽然穿着三件羊毛衫,裹了两件羽绒服,基本已经成球状了身上还是觉得凉飕飕的,恩,她实在是想念美丽的江南啊……
不过没关系,明天考试结束以后再有两个月,等论文搞定后一定要马上回去,想想去年就为了这论文资料,连春节都没回家,好想念每天美味的小排骨,菠萝饭,香酥鸭……这次回去以后一定要将过年时候没吃到的全部补回来。
在某人陷入无限幸福幻想中的时候,意外一般都是在这时候发生的。
啊……砰。
宝珠以五体投地式结束了自己的美梦,手中的袋子也自然的飞了出去,薯片,干果,巧克力,方便面,某品牌卫生用品等散落了一地。
困难的爬起来,小手拍着自己的胸口,安慰道,呵呵,不怕,幸好天冷穿的厚实了点,这一摔下去也不怎么痛,就是心口突突地直跳。
等等,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手套上面,只剩下一只白色塑料袋被勾在指头上迎风飞舞,她只有认命似的再叹一口气,慢慢蹲下身,将散落了一地的东西拣起。
“真是的,这可是我今晚临阵磨枪用的储备粮啊,没有巧克力,没有开心果,我明天的考试怎么可能会过嘛。可是,穿这么多还要蹲着拣东西,还真是,啊呼呼……不是普通的累啊,天哪,喘死我了要!”宝珠一边困难的移动着显得臃肿非常的身躯,嘴里还在不停的碎碎念着,手上更是一刻不停。
“恩……”在经过了十多分钟,被人完全忽视后,在地上装死尸的某人终于发出了一丝微弱的抗议。
有呻吟声?不会吧,在这零下十多度的晚上还有某些勤劳的小姐们在外面工作吗?
不会吧,真这么厉害!
在抱着孜孜不倦的好学精神,以及人类对待寒冷极限的探求,宝珠同学慢慢地,小心翼翼地满怀着求知欲望的转过了头。
哎?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嘛。
撇撇嘴角,她现在有一种去商场购物参加满三千就可以抽奖的活动,大奖还是豪华埃及十日游,而且是人人有奖永不落空的那种,结果自己兴致冲冲的去血拼了一堆毫无用处的东西,到头来就只换回某牌香皂一块或纯棉毛巾一条。
不甘心啊,不甘心。
“啊……”
不是吧,真的有声音?
不会是鬼吧?
宝珠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这租住了也差不多三年了,怎么临到了毕业的时候怎么就冒出来一个鬼了呢?
慢着,刚才她踢中的那个硬硬的东西是什么?记得刚刚出门的时候这里没有东西的啊。
低下头一扫,不禁轻呼出声:“天哪,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您会在这儿,您瞧这黑灯瞎火的弄堂连个路灯儿都没有,我就不小心踢到您老儿了,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
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可躺地上的那位还是一动不动,宝珠心里开始有点泛躇了,虽然中学和高中的时候是和家里的那几个表哥练过几年空手道和抬拳道,可那时侯也只是为了要北上求学的时候有个一技之长,用来对付坏人的,可也没想过这几年坏人没打跑一个,现在路人倒被她一脚给踢晕过去了。
她可从来没有害人之心,要是就这样让她一脚给踢昏过去了,这么冷的天,恐怕是冻也要冻死的。
壮着胆子,一步一步移向那团黑影,将趴卧在地上的人翻过身来。
还好,虽然天色太暗看不太清楚对方的长相,但从他鼻下冒出的白色雾气来看,人还是活着的。
“呼,吓死我了,你说你这么个大男人,怎么就被我一脚就给踢晕了呢,未免也太弱不禁风了吧。”做贼心虚似四处瞄了两眼,还好都没人发现。
自己租房子的时候本是抱着离学校近的原则,好不容易在这片民宅中找到了这么个独立的单间,价钱虽然有点贵但房子内部设施还算不错,要不是原本住这的小夫妻两都留洋去了她也不可能从那对慈祥的老夫妻俩儿租到这么个好住处了。可自从半年前,政府来人说这片要拆迁后,原本热闹的小胡同就开始变得冷清了,今天要不是她肚子里的谗虫作怪,说什么她也不会在这大冷的天跑到外面去买吃了,也不会遇见现在的状况了。
虽然电视里教育我们,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一件非常不安全的事,可佛还教育我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了致他人生死于不顾也不是我们这生长在红旗下的青年会做的事吧。
二话不说,宝珠立即抱这一大对的战利品奔向那发着微弱光芒的小屋。
砰!一声,将门打开。
叭!一下,按下日光灯。
哗啦!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随便往里一丢。
然后跑回去,使用拖,拉,拽等作战放案,又耗费数十分钟才终于将其弄进自家的小沙发。
外面天暗没看清楚,在这灯下才发现原来这家伙长的还真是不错啊,眼睛虽然闭着可这长度再加上尾部轻轻的挑起,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桃花眼又名狐狸眼了,高耸俊秀的鼻梁,薄的过分的嘴唇,脸上的皮肤更是细腻白皙的连身为女人的她都嫉妒,一身笔挺的黑色风衣和看起来就很贵的西装更是称得他贵气非凡,不过这外套上湿漉漉的一片是什么啊?
眉头和五官顿时纠结在一起,这泛着某种腥味的红色液体,她可不觉得是由她那双穿了两年又三个月,花了五十块的波鞋可以踢出来的。
宝珠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她运气更背了,只不过出去买个吃的,就得自动弄个血人回来,还是看起来就知道不能惹的对像。好吧,算他走运好了,见死不救也不是她宝珠会做的事。
转身寻来急救箱,打开他的衣服,细长的一道,看来是刀伤,看起来并不严重,不过这血流的速度还是满触目惊心的,稍稍一碰,这血就像不用钱的小溪流水。
拿起棉花将他身上的血渍擦干净,碘酒消毒伤口四周,拿起两瓶云南白药向洒面粉似的倒下去。果然,潺潺流水越来越细,到最后终于堵住了。
看着手中的小瓶,宝珠开始喃喃自语道:“原来舅舅还真没骗我,看来当年红军抗日时用的果然就是这个了,不过,这好像是三年前的了,不过现在血已经止住了,所以貌似应该没问题的……吧。”
将纱布一圈圈缠上他的胸前,鼻前不同于平时闻惯的那种男生身上的汗味,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干净,除了淡淡的药味以外还有另一种说不出但却十分好闻的味道,很舒服…
等等,她在发什么花痴啊,虽然这家伙长的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好看一点。
要知道据可靠消息,在对一千名专业和非专业的耽美狼的调查,结果显示,长得异常美貌的男子里面十个里有八个是Gay。而剩余的两个,一个是整日穿梭于各种美女之间的花花公子,另一个则是被某富婆包养的小白脸,总之没一个是属于正常范畴的。所以还是醒醒吧,擦干净嘴角可疑的水渍,挽起袖子拿上水桶和拖把,以刚刚这位的血流量来看,如果不想将某些不安定因素给招惹来的话,现在屋外的道路上估计需要好好的清扫一番了。
抬头看了眼依旧睡的毫无知觉的某人,原本有些粗浅的喘息也慢慢平细绵长下来,起身拿来一条被子盖在他身上。
真好啊,这么冷的天气能睡在有暖气的房间,身上还有厚厚的鸭绒棉被……
提着半桶凉水以及拖把等工具,宝珠利落的一把拉开房门,冷哼了声,为了这个不知是极品小受还是谁家的小白脸的男人,西北风来的更猛烈些吧,老娘跟你拼了!
至于宝珠她为什么会觉得那个一脸平静睡的很舒服的家伙是小受,而不是所谓的花花大少或者是攻呢?
在宝珠的概念里,如此美貌的富家少爷那就跟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差不多的概念,流一两滴血那就够他叫的全世界都知道的,所以忍耐力就明显不合格。而如果说这位是攻的话,那就明显和美学概念不相符了,要知道小攻的工作可也是个体力活啊。
难道,宝珠觉得她藏在床底下的那些漫画和耽美小说中的弱攻是不存在的?
当她经过近一小时的不懈努力以及近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劳动以后,终于将外面那些疑似血的痕迹打扫的清洁溜溜后,拖着疲惫的脚步和满身丑汗慢悠悠晃回家,推开门迎接她的却是墙边那空空的小沙发以及被推至一边团成一堆的被子。
好吧,这次的事件只是再次说明了一点,好看的男人果然是和漂亮的女人一样的,良心在他们身上只能一种摆设而已。尤其由她宝珠最新研究并亲身经历足以说明这点,美貌果然和善良是呈反比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揉着发酸的手腕,懒懒的倒回沙发上,摸出一包薯片随手拆开,无意识的往嘴里塞。
撇撇嘴角,吸吸开始有些泛酸的鼻子,好心没好报这也是常有的,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拿走她毫不容易买到又想吃了好久的松露巧克力呢,那可是她咬牙花了半个月的零用钱才买到的说。
三月的天,虽说已经脱离寒冬,但这种乍暖还寒的时候尤其是在潮湿的南方,比起滴水成冰的日子来其实也并没有让人觉得舒适多少。
但就算是这样的天气,宝珠的心情依旧处于兴奋状态,就连这人来人往,嘈杂无比的机场大厅都让她觉得可爱,真是看什么都无比顺眼。
拉着自己小小的行李箱,踩着异常轻快的脚步穿过乱哄哄的人群,向门口走去。
“师傅,麻烦到第一花园小区门口,谢谢。”
坐上候车区的计程车,宝珠迫不及待的掏出手机,开机,按下号码,三声长音后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哈喽!你好,我们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没事就挂机。谢谢合作!”
不在?皱起眉头盯着手里的电话,宝珠满眼的不解,怎么会不在家?明明上礼拜就说好今天要回来的,虽说没让他们俩来接机但这个时候不在家,难道是两人一起去了超市,准备好好犒赏他们宝贝女儿这三年来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
虽然她家老头没什么本事,但做饭的手艺却是曾经拜了名厨所得,一般情况下连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尝不到,只有当老妈赶稿或发飚时才会使出来孝敬太后老佛爷,用来博美人一笑的,被称为他们家的最后的秘密武器。
那晶莹剔透的翡翠白玉汤,那酸甜适口的咕咾肉,那酥烂的连骨头都想吞进去的红烧蹄膀,宝珠吸溜了下过剩的口水,然后毅然决定原谅自己父母不接电话的这种不负责任的举动。
“师傅,麻烦你再开快点。”清脆的嗓音里,满满的迫不及待。
“好嘞!”司机先生吆喝一声脚下用力,黄色的车身向市区方向驶去。
而在宝珠乘坐的车驶离不久,一辆全黑加长型凯迪拉克毫无声息的停靠在大门中央位置,身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装制服的中年男子从司机座位上下来,快步绕过车头,伸出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将后侧车门打开,然后后退一步,双手垂下,眼不斜视静静地等待着。
与此同时,玻璃门无声的向两边划开,然后出现了一个年轻挺拔的身影,他穿着连钮扣都在闪闪发光的定制西服,笔挺的长裤包裹着修长笔直的双腿步伐矫健地走过来,阳光在他身上映成一团白色的光圈,使他看起来更加的卓而不凡。
微微弯腰,恭敬道:“欢迎回来,司徒少爷。”
走到车门前时,司徒泠薄唇微抿,淡淡出声:“辛苦你了,周叔。”
被称做周叔的中年男子身体一颤,稍抬头打量着这个一年之中全世界到处飞见不了两次的司徒少爷,这个长得犹如天人的男子浑身散发着让人感到疏离的冷漠气质,虽然嘴里说着慰问的话语,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却是令人喘不过气的尊贵和压迫感,但却也是他的这种气质让人对他的一言一行都信服不已。
“先送我回公司。”连语气都永远处在一个调上。
“是的。”关上车门,回身准备开车。
“呦!终于舍得回来了啊,听说你这个假期过的挺精彩的,我还以为你准备继续这么‘休息’下去呢。”一把悦耳的年轻声音在车内想起,但语气中却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司徒泠看着身姿优雅斜靠在坐椅上的某人,表情不变,像是没听到什么似的,只是拿出随身电脑,开机连线。
宋默然伸出大手,一掌啪地盖上电脑:“伤还没好,这些公事放着不会跑到的。”说完还不忘腹诽一句:“反正只会越做越多。”
但语气里已不见了刚刚的轻松调侃,换上的是浓浓的关心。
缓缓的抬起一只手,将原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取下,揉捏着酸涨的鼻梁:“你现在不是应该呆在宋氏的总经理室?”
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竟可以将如此简单的动作都做得优雅的如同舞蹈般似的美,宋默然再次感叹老天的不公。
“本少爷都已经算是潇洒不羁,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了,偏遇上这个家伙,真是‘既生渝何生亮’。”他现在完全理解美男子周先生当年的心情。
“恩?”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深邃的双眸不悦的眯起。
“啊?啊!”对于自己对好友这隔三岔五的失神,宋默然已经很能适应了:“我等一下约了汤启的黄经理谈公事,不过听胡林那家伙说你在那边遇袭,所以先来看看你怎么样,死了没有?”
“我没事。”依旧是满不在乎的表情,但心中却已翻起了狂涛骇浪般的感觉,是痛苦,也有许多的无奈。
“在他的地界上还会让你受伤,胡林这个公安厅厅长看来做的并不怎么样啊。”似真似假的眯了眯眼,宋墨然嘴角带笑,弯腰打开矮柜,拿出红酒倒上一杯,递出。
接过那似墨红的酒液,指腹来回摩擦着杯沿,淡漠开口道:“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一个防字就能解决的了的。”
“你是说?”眼眸中光芒闪过,似乎答案马上就可以脱口而出。
这个世界最想不到,也最难防的只有身边最亲近的那几个,但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在这个世界上一报还一报是很公平也是很合理的,毕竟商人讲的就是公平俩字。
“恩。”虽然不愿见到,但事实就是事实,而对于敌人的打击,他司徒泠一向奉行的是十倍还于。
“想在老虎嘴里拔牙,又一个不自量力的蠢蛋。”一口喝干杯中的酒,宋默然鄙视道。
既然有人嫌日子过的太无趣,他倒也不反对陪对方来好好玩玩,反正也已经好久没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了,这每天坐办公室的日子过得无聊死了!
“帮我在市里找个房子。”原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司徒泠开口道。
“什么样的?”房子?这小子的房子哪间不是超过两千多坪的,还要买,买来干嘛?
“不用很大。”皱起眉头,脑子里突然呈现的是那有着温暖橘光的小屋。
“只要一般普通人家住的大小就可以了。”不知道为什么,比起那个乱作一堆又小的可怜的小房子,他原来的那些个房子好像少了点什么,让他觉得空的可怕。
挑挑眉头,宋默然道:“好,没问题,我尽快帮你找到。”
虽然还是没弄清楚这家伙的意图,但对于他这种乱来的行为,他也是已经习惯了。
毕竟,对于一个因为看不惯某个产品的包装样式,而会决定收购人家整个公司的人来说,只是买一间百来坪米的小公寓还真的是不算什么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