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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斜阳》(3)

我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想到自己凄惨至此,眼泪不禁夺眶而出,低下头不吭声了。此时我想到,自己或许会被警察带走,变成犯人。我当时正赤着脚,穿着睡衣,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令我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我明白了。你母亲呢?”藤田先生以安慰的口吻平静地说道。

“我让她在房间里休息,她完全吓坏了……”

“真是万幸啊,”年轻的二宫警察也安慰道,“好在没有烧到房子。”

这时住在下面的农家中井先生换了衣服又过来了,“只是木柴烧着了一点,不算是火灾。”他气喘吁吁地说,为我的过失打掩护。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村长藤田先生再三点头,然后小声地和二宫警察商量了几句。

“那么,我们走了,代我问老夫人好。”

说完就和警防团团长大内先生等人一起离开了。

只有二宫警察留下来,走到我的眼前,以呼吸般轻微的声音说:“那么,今晚的事我就不呈报上面了。”

二宫警察回去后,下面农家的中井先生非常担心,紧张地询问:“二宫先生怎么说?”

“他说不呈报了。”

我回答时,还有些住在附近的人站在篱笆那儿,他们好像是听到了我的回答,“是吗?那就好,那就好。”这么说着陆续回家去了。

中井先生也说了声“晚安”,回家去了。剩下我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燃烧过的柴堆旁边,满眼含泪地仰望苍穹,此时天已经快亮了。

我去浴室洗干净了手、脚和脸,可还是不敢去见母亲,就在三榻榻米的浴室里磨磨蹭蹭地梳头发,然后去了厨房,收拾根本不需要收拾的餐具,直到天亮。

天大亮后,我蹑手蹑脚地去客厅一看,母亲已经穿好了衣服,疲惫不堪地坐在中式客厅的椅子上,一看到我,莞尔一笑,但她的脸色苍白得令人吃惊。

我笑不出来,只是默默地站在母亲坐的椅子背后。

过了一会儿,母亲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柴火本来就是用来烧的。”

我突然高兴起来,不由得呵呵笑出声来。我想起《圣经》上的箴言:“一句话说得合宜,就如金苹果在银网子里。”[9]我深深感谢上帝,赐给我这么善解人意的母亲。昨日之事止于昨日,我不想让它总是扰乱自己的心情。我一直站在母亲的背后,隔着中式客厅的玻璃窗眺望早晨伊豆的海面,最后母亲平静的呼吸和我的呼吸完全合为一体了。

简单地吃完早餐,我正在整理被烧过的柴堆时,本村唯一的旅馆的老板娘阿咲从庭院栅栏门那边小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刚听说,哎哟,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的眼里闪着泪光。

“对不起!”我小声地道歉。

“不用说对不起啦。问题是,小姐,警察怎么说?”

“他说不上报了。”

“那太好了。”她露出欣喜的表情。

我请教阿咲,以什么形式向村里人表示感谢和道歉比较合适,阿咲说:“还是给钱比较好吧。”然后,告诉我应该带着钱去哪些人家道歉。

“不过,如果小姐不愿意一个人去的话,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去。”

“一个人去比较好吧。”

“你一个人没问题吗?那当然是一个人最好了。”

“那我就一个人去。”

然后,阿咲帮我收拾了烧过的地方。

收拾完了之后,我向母亲要了一些钱,将一张张的百元纸币用美浓纸包起来,然后在每一个纸包上写上了“谨表歉意”。

我最先去的是村公所。村长藤田先生不在,因此我把纸包交给看门的姑娘。

“昨晚的事,非常抱歉。今后我会小心的,请多多原谅。代向村长先生问好。”

然后我去了警防团团长大内先生的家。大内先生亲自来到玄关,看见我,没有说话,只是同情地微笑。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哭。

“昨晚真是抱歉……”勉强说了一句,我就匆忙告辞了,一路上泪水哗哗流下来,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只好先回家洗了脸,重新化好妆,再出去。正当我在玄关穿鞋子时,母亲走出来说:

“还要去几家吗?”

“是啊,还有好多家没去呢。”我头也不抬地回答。

“辛苦你了。”母亲体贴地说。

母亲的爱给了我力量,这回一次没有哭泣,所有该去的人家都去了。

去区长家时,区长不在,他的儿媳妇出来开门。一看到我,她自己反而眼里溢出泪水。接着去了警察那里,二宫警察连声说:“万幸啊!万幸啊!”大家对我都很亲切。接着我又去了附近的几户人家,也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和安慰。只有前面的人家西山家的儿媳妇,说是儿媳妇,其实是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妇女,只有她一个人毫不客气地责备了我一通:

“以后你们也得小心点啊。不知道你们是皇族还是什么族,反正我早就瞧你们俩过日子就像小孩玩过家家似的,叫人提心吊胆的。就好像两个小孩一起生活似的,直到现在没有发生火灾,那才奇怪呢。今后请你们一定要注意啊!就说昨晚吧,你知道吗,风要是再大点的话,整个村子都会被烧光的哟!”

就是这个西山的儿媳,当住在下面的农家中井先生等人跑到村长先生和二宫警察面前袒护我说“没有酿成火灾”时,她却在篱笆外大声嚷着“浴室烧光了,就是因为没有灭掉灶火”。不过,对于西山的儿媳的抱怨,我觉得也很在理。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所以我一点也不恨她。母亲开玩笑地安慰我说“柴火本来就是用来烧的”,但是,那时如果风很大的话,很可能就会像西山的儿媳所说的那样,整个村子都被烧光了。要真是那样,我就是死了也不足以谢罪啊。如果我死了,想必母亲也无法独自活下去的,而且还会玷污已过世的父亲的名声。虽然现在我们已不是皇族或华族,但是即便注定要灭亡,也要灭亡得体面光彩。倘若因引起火灾谢罪之类而悲惨死去,我是死都不会瞑目的——总之,我必须多加小心。

从翌日起,我就全力以赴干地里的农活了。坡下面的中井家的姑娘常常过来帮忙。自从因引起火灾而丢丑后,我觉得体内的血已开始变成红黑色了。以前只是恶毒的蝮蛇寄居在我的内心,现在连血色都变了,因而感觉自己越发变得像个粗野的乡下丫头了。即使和母亲在檐廊编织,我也觉得憋闷、难受,反而去田里挖土干活身心舒畅。

这就叫做体力劳动吧?像这种体力活儿对我来说并不是第一次干。战争时我被征召去当打夯女工,现在脚上穿着的去田里干活的胶底布袜子也是当时军方发的。这种胶底布袜我是有生以来头一次穿,竟然感觉出乎意外地舒服。穿上它在院子里走一走,仿佛体会到了飞禽走兽们在地上行走时的轻盈,心里别提多兴奋了。战争中的快乐回忆只有这一件事。回想起来,战争真是毫无意义。

去年,没有发生什么事。

前年,没有发生什么事。

大前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战争结束后,某家报纸刊载了这样一首有趣的诗,现在回忆战争时期,还真是这样,尽管好像发生了许多事,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愿谈论,或听到有关战争的回忆。虽然许多人在战争中丧生,我还是认为回忆那些事陈腐而无聊。也许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吧。只有我被征召,穿着胶底布袜子充当打夯女工的事,我不觉得是那么陈腐的战争回忆。虽然受了不少的苦,但是由于被迫做打夯女工,我的身体变得健康了。现在我仍然觉得,如果生活越来越困苦的话,我就去当打夯女工挣钱活下去。

当战局日益变得绝望时,有一个穿着像是军服的男人来到西片町的家,交给我一张征召通知和一份劳动日程表。我一看日程表,从次日开始,我必须每隔一天去立川的深山里干活,便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可不可以找人代替我呢?”我眼泪流个不停,啜泣着问道。

“是军方征用你的,所以非得本人去不可。”男人口气强硬地回答。

我只好咬牙自己去了。

次日是个雨天,我们在立川的山麓排成队列,首先是军官对我们训话。

“战争一定会胜利。”他开口说道,“战争一定会胜利。不过,大家如果不按照军方的命令去工作,就会妨碍作战,导致像冲绳那样的结果。希望你们务必完成吩咐给自己的任务。此外,可能有间谍进入了这座山,所以彼此之间要多加提防。从现在起,大家也要和军人一样进入阵地干活,所以千万要注意,绝对不可以把阵地的情况告诉外人。”

山里烟雨濛濛,将近五百名男女队员站在雨中听他训话。队员中也夹杂着国民学校的小学生,他们都冷得想哭。雨水透过我的雨衣渗入上衣,很快湿透了衬衣。

那天我干了一整天挑土的活儿,在回家的电车中,我的眼泪流个不停。第二次去,干的是拽绳子打夯的活儿,我觉得这个活儿最有趣。

去了山上两三趟后,我发现那些国民学校的男学生总是盯着我看。有一天我正挑土时,两三个男学生与我擦身而过,听见其中一人小声说:“她是间谍吧?”

我不禁大吃一惊。

“他们为什么这么说我呢?”我连忙询问一个和我并肩挑着土的年轻姑娘。

“因为你看起来像外国人呗。”年轻女孩严肃地回答。

“你也认为我是间谍吗?”

“不是!”这次她稍微露出了笑容。

“我可是日本人啊。”说完,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愚不可及,吃吃笑了起来。

一个晴朗的日子,一大早我就和男人们一起搬运木头,一个监视我们的年轻军官,皱起眉头指着我说:“喂!就是你,你跟我来一下。”

说完他快步走向松林,我因不安与恐惧心怦怦乱跳,跟在他后面,走到森林深处一块堆满刚从木材厂送来的木板的地方。军官走到木板堆前面站住了,然后一转身面对着我,露出白白的牙齿笑着说:“每天干体力活很累吧,今天你就负责看守这些木材吧。”

“就站在这里吗?”

“这里很凉快,又很安静,你也可以在这块木板上睡睡午觉。如果觉得无聊,就看看这个,也许你看过的。”他说着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本文库本,不好意思地扔在木板上。

“无聊的话,就看一下这本书吧。”文库本的封面上印着《三驾马车》。

我拿起文库本说:“谢谢。我家也有喜欢看书的人,他现在去南洋了。”

他好像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啊,是吗?是你的先生吧。南洋那边,挺危险的。”他摇了摇头,关切地说,“总之,今天你就在这里看木头吧。你的便当,回头我会给你送来,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转身急匆匆走了。

我坐在木材上看起了文库本,读到一半左右时,传来了那位军官咯噔咯噔的皮鞋声:“我给你拿便当来了。一个人很无聊吧!”

他说完把便当放在草地上,又匆忙返回去了。

吃完便当后,我爬到木材堆上面,躺着看起书来,全都看完后,迷迷糊糊睡起了午觉。

一觉醒来已是午后三点多了。我忽然觉得以前在哪里见过那位年轻的军官似的,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从木材上爬下来,正在整理头发时,又听到咯噔咯噔的皮鞋声。

“啊,今天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跑向军官,把文库本递给他,想说声道谢的话,却说不出来,只是默默仰望军官的脸,当两人四目对视时,我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军官眼里也泪光盈盈。

我们就这样默默地分手了,那位年轻的军官后来再也没有到我们干活的地方来。那天是我唯一没有干活的一天,后来依然每隔一天,去立川的山里干体力活儿。虽然母亲非常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但我的身体反而强壮了起来。现在我不但对今后做打夯女工谋生有了自信,对田里的农活也不感到多么痛苦了。

虽说不想谈论,也不想听到战争的事,但到底还是忍不住说起了自己的“宝贵的经历”,不过,在我的战争追忆中,我想谈的只是这件事了,其他的经历就像那首诗所说的那样:

去年,没有发生什么事。

前年,没有发生什么事。

大前年,也没有发生什么事。

我只觉得一切都是噩梦一场,都是愚不可及之事,战争留给我的,只有这双胶底布袜了。

从胶底布袜谈起这些无聊的事,虽说跑了题,但穿着这双算是战争唯一纪念品的胶底布袜,每天去田里干活,反倒能排解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的不安与焦躁。但母亲近来,明显地一天比一天衰弱了。

蛇蛋。

火灾。

从那时起,母亲已越来越像个病人了,而我则相反,似乎逐渐变成了一个粗野的女人。不知怎么,我总觉得自己在一点点吸取着母亲的元气,强壮起来了。

火灾那天,母亲开玩笑地说“柴火本来就是用来烧的”,后来,妈妈绝口不提火灾的事,反而想方设法安慰我。不过,母亲内心所承受的打击肯定超过了我十倍。自从那次火灾后,母亲有时半夜里发出呻吟;夜里刮大风时,她会起床假装上厕所,一夜巡视好几回。而且,她的脸色总是黯淡无光,有时候连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她曾经说过想帮我干些田里的活儿,但只干了一次,我劝不住她,固执地用大水桶从水井打了五六桶送到田里,结果,第二天说肩膀酸疼得连喘气都费劲了,整整躺了一天。从那以后,母亲对到地里干农活的事就死心了,即便偶尔去了地里,也只是目不转睛地看我干活。

“听说喜欢夏天的花的人会死在夏天,是真的吗?”

今天母亲也来看我干活了,看着看着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当时我正给茄子浇水呢——啊,要说现在已经是初夏了。

“我喜欢合欢,可惜这个院子里一棵也没有。”母亲又轻轻地说。

“夹竹桃不是有很多吗?”我故意冷淡地说。

“我讨厌夹竹桃。夏天的花我差不多都喜欢,不过,夹竹桃太妖艳了。”

“我喜欢蔷薇。不过,它一年四季都开花,因此,喜欢蔷薇的人死于春天,死于夏天,死于秋天,死于冬天,一年必须死四次了?”

我们两个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要不要休息一下?”母亲仍然笑着说,“今天我有点事想跟和子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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