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花有许多的哥哥,其实有一些是叫做表叔的。因为家婆的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基本只有李和田两个姓氏,大多几代以前都有很近的亲戚关系,所以有些哥哥年龄却被纸花按辈分叫做表叔。但他们只比纸花大不了多少,在纸花眼里就和哥哥没有什么区别。
有两个哥哥和纸花较为亲近,因为是近几代都还有亲戚关系,而不像其他哥哥一样,只是祖代有亲戚关系而已。
这两个哥哥又是堂兄弟,纸花叫大哥哥田正哥哥,叫小哥哥田立哥哥。还有一个名义上纸花要叫表叔的田西,和纸花家也很近,就比较亲近。纸花就叫他田西表叔,田西比纸花大不到五六岁,纸花五六岁的时候,这些哥哥也才大多十二三岁。
还有一些不怎么熟的,只比纸花大三四岁的哥哥,但纸花不怎么和他们玩,因为家隔的没有这几位近,就不算熟悉。但是也会一起玩,因为它们是一群男孩子,纸花跟着田家哥哥玩。而那些哥哥也跟着田家哥哥玩,纸花是唯一一个常跟着一群男孩子玩的女孩子。至于原因,不过是纸花活泼又长的喜人,虽然调皮倒也听哥哥们的话,经常缠着田家哥哥,田家哥哥们倒也习惯了纸花的跟从。
有时候,纸花的小伙伴妞妞也会跟从。那时的妞妞,比纸花小几个月又长得黑黑的,显得没有纸花那么可爱。还有一个原因,妞妞家是院子里的外姓,与田家哥哥们是真的没什么关系。所以妞妞很少和田家哥哥们玩儿,即使一起,也是有纸花陪同的。
纸花跟着哥哥们,当然也会玩男孩子的游戏,可纸花终究是女孩子,很多时候都是看着他们玩儿。
纸花记得有一次,哥哥们拿着许多游戏枪在树林里打别人喝完口服液扔下的玻璃药瓶。他们将玻璃药瓶夹在树枝上,一排排的摆好,然后一起开枪。只听“砰、砰、砰”。玻璃碎了一地。
他们让纸花在旁边看着,说小心误伤。纸花就真的远远看着,其实纸花也很想玩,但她不敢说,他知道哥哥们肯定不愿意。这些虽然都是游戏枪,但上了子弹依旧很危险。这些枪都是田西表叔的,他爸爸在省城里做生意,不常回家,但给田西表叔买了很多枪。
总之院子里的孩子都羡慕田西,他家的房子是楼房,还有一个地下室一样的楼层。最重要的是他家的玩具特别多,纸花是很敬佩田西表叔的。她觉得田西表叔就像一个孩子王,拿着枪带着孩子们到处玩儿。
但有一次却出事了,田西不知怎么了。带着纸花和妞妞一起调皮,然后田西不知道和妞妞说了什么。反正纸花刚巧回家里拿东西了,再出来玩儿时,妞妞告诉纸花,田西用枪打了过路的一个大爷。纸花见过那个爷爷,是临近院子里的老爷爷。虽然没有出什么大事,但那个大爷也去找了田西家的爷爷,然后田西表叔就被狠狠地教育了一番。之后田西家里的枪变少了,最后也没有游戏枪了。
纸花的印象里有一件事情特别难忘,虽然年少不懂事,但也知道男女之别。有一次哥哥们去河里洗澡,纸花跟着去玩。
他们走到河边就准备开始脱衣服,纸花不会下河游泳,也不敢下浅水的地方。就只能手足无措地站旁边,好在田正哥哥意识到了什么。他让纸花转过身去,然后才让他们脱衣服。纸花听声音感觉好像他们还对着河撒尿了呢。
他们下了河,一个个像河里的鱼儿一样打转翻滚。纸花转过身后不可能一直背着他们,还是就慢慢转身,茫然的看着他们光着上半身在河里嬉闹。哥哥们也觉得无所谓了,还让纸花走近点,将水用手捧起来,给岸边的纸花冲手。
纸花也被夏季河中冰凉的水弄得凉凉的,很是惬意了。哥哥们还将自行车,扔到了潜水的河床上,在水中骑自行车。纸花看着他们玩闹,也觉得好玩极了。那个时候,纸花的眼里是一群男孩子光着身子互相嬉戏打骂的画面。纸花的耳边,是一群男孩子的欢声笑语。那个午后,时间过得很快,纸花也沉寂在了哥哥们欢乐的气氛中,难以自拔。
傍晚时分,纸花顶着一身湿漉漉的回到家中。大人们也以为只花下河洗澡了,当然免不了对她一顿责骂。当然纸花觉得比起玩水的开心,这不算什么。
还有一件和哥哥们的趣事是做野炊。院里有一口小池塘,塘里的水在初春时干涸了,池塘漏了底,孩子们脚踏在池底上面软软的,但不会沉没。
田家哥哥有一个他们家远房的小姨来找他们玩,纸花就跟着一起去池子里做饭。他们拿了一口锅和柴火,准备在小池子里烧火做饭。做饭过程是漫长的,倒也是好玩儿有趣。总之,最后是煮了饭的,还做了烤土豆,红薯之类的。至于好不好吃,纸花倒不介意。但是在那种氛围下,总归是一顿美味的佳肴。
慢慢的,哥哥们也长大了。纸花和他们也真的是男女有别了。田西表叔的爸爸在高速公路上出了事故去世了。他随妈妈去外面挣钱了,只花也不怎么见到他了。
偶有一次,纸花放假了。走路去镇上补课。路过一个骑电瓶车的人,是田西。他停下了车,问纸花要不要他送?纸花太久没见到田西了,一时难以反应,再加上感觉生疏了,就回绝了。说等下家公会骑车送自己。
纸花只看到那个高高的人骑着小电瓶车的身影,渐渐远去……田家哥哥们也结婚生子了,他们当然更多时候外出打工,纸花则是在学校住校。
自此,再无儿时田家哥,再无幼时纸花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