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咱们一起作曲吧!”
下高铁,婧亦云第一时间来到我和秋月面前。
“我们都好想和你一起呢,一起演奏,一起享受音乐带来的治愈,一起作谱,一起写歌,一起唱。”
“月月,我知道,我们这次的出现可能有些突然,你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我们心中有彼此,不论分开再久,不论天各一方,我们之间的纽带都不会有影响。”
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亦云,这次可是怀着哭腔对秋月说这些话。我不知道秋月什么感想,我只知道我收获的感动够我哭个几天几夜了。
“秋月。”
夏暮站到婧亦云旁边。
“我们一起去雨卉家里吧,带你看看我们乐队活动的地方,很大的哦,你一定会喜欢的。”
我使劲盯住秋月,秋月对这从天而降的惊喜受宠若惊,于是和我对眼神,向我发起求助。
“呃……要不然明天吧。今天有点晚了不是吗?”
我委婉拒绝之后,秋月脸上的微表情立刻就干净了。
“也是呢。那,你们可以明天来,到时候联系我就好。随时欢迎。”
“好的,没问题。”
“嗯。”,夏暮拍了拍婧亦云的后背,“那就再见了。”
“明天见哦!”亦云说。
“雨卉!”,夏暮轻声叫,雨卉才恢复意识并急忙说:“哦,再见!”
“好嘞,咱们明天见。”
秋月像个哑巴似的傻痴痴地站着,而我作为家长对这种道别已经是尴尬至极了。
起床就打电话给秋月,得知她家里没人,我便准备去她家里。她还貌似不欢迎地说:“你来我家干嘛呀!额啊啊啊——”
来到秋月房间,她已经泡好两杯热茶在等我了。
“我想知道,昨天的经过,让你有什么感想。昨天一整天,我们都没怎么交流过。”
秋月在书桌前趴着看一本杂志,眼皮子似乎在打架。
“感觉,感觉你心机很重。”她说。
“啊?”
“心机boy。”
“你生气啦?”
“生不起来。”
“明明我就应该很气,让你见识一下我有多生气,但是我发现,我没有怒气。”
“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
“觉得和朋友们相处得怎么样?还……还合得来吗?”
“不关你的……”
“哎——”
我大声阻断秋月。
“不可以这么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管定了。”
“你这个人……”
“有本事你就生我的气。”
“尽管生。”
秋月挺起身,却不说话了,像气球放跑了气一样瘫在椅子上。
“你为什么……对我和她们的关系这样上心,这对你也没有好处啊。”
“没有好处我自然也就不会做了。”
“……那到底是什么好处?”
“把你的生活变得更丰富。就这样。”
“……”
“走吧!”
“去哪儿?”
“雨卉家里。”
我等秋月换好衣服,向夏暮询问了地址,再打好一辆车。
地点不远,从秋月家和我们的学校就算是走路,也是能接受的距离。
下车后,我问:“这次去她家什么感觉?”
秋月当即说:“我没来过这里。”
“啊?”
“你是不是来错了,她家不在这儿。”
“不是吧,夏暮发给我的地址。”
“B3幢别墅,应该就是这里。”
我看着前面占地巨大的田园式楼房说道。
我们走到门口,铁门就自动开了,一推隙开门缝的木门,楼上的婧亦云就发现了我们,大喊:“秋月来啦!”
我不也来了吗?而且我是第一次来。
夏暮等人都出来迎接秋月,端来水果拼盘、果汁、甜点,和我们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秋月,这里就是今后乐队的基地,我们会合的场地,在这里作曲、演奏、录音,可以完成一系列的单曲创作和发行流程。”
夏暮解说道,秋月拘谨地坐在我旁边,在朋友面前仍然放不开。
婧亦云走到沙发后面,用手臂将秋月套住。
“本来呢,我们是要为秋月举报欢迎会哒,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咱们现在就开始办吧!”
“好啊!”
夏暮站了起来,“我们快去准备准备,采购一些东西。”
“啊?现在吗?”
雨卉也跟着夏暮站起来。
见她们都站着,秋月和我也从沙发上起身,“啊?……不……不用。”
平常和我待在一块儿的话唠秋月,这次腼腆得像个邻家女孩。
“秋月你就先和寒心出去玩吧,为了给你个惊喜,形式还是要到位对吧。”
夏暮说完,我就带着秋月告辞了。走出别墅区,秋月对我说:“感觉……好不习惯。”
“嗯。看出来了。”
“没关系,这很正常。”
“总会习惯的,不是么?”
“去哪儿呢?”秋月问。
“我也想知道。”
“不如我们去琴行练琴吧!”我说。
她绽开一个大笑脸,“想到一块儿去了!”
推开琴行大门,接待厅并没有人,我本还打算好好地和刘阿姨打个招呼。
上到二楼,今天练琴的人照样很多。令我俩离奇的是,我们的常驻房间被关上了,门上还贴着四个大字——“暂停使用”。
我随便找了个老师询问,得知刘阿姨可能就在那扇“暂停使用”的门后。
我们去敲门,两秒的时间门就敞开了。
“呀,你们来啦。”
“嘿,秋月!”
刘阿姨歪着头,用手贴在脸边做了个可爱脸。
“啊,啊……”
秋月不知如何回应。
“你在干嘛?”
我一进门就觉察到了房间的变化,干净得发亮的瓷砖、洁净到不存在的玻璃,还有更加漆黑、块头更大的钢琴。而刘阿姨脚边一个水桶,手上一张毛巾。
“我在搞清洁呢。”
“钢琴换了么?”秋月问。
“是呀,换了个特别好的钢琴。”
“多少钱的啊?”我问。
“十几万吧,这可是历史名琴呢。之前的入门琴都不配跟它比。”
“之前那琴太差了,有几个键都失灵了没发现吗?这次换的琴是专门给你们用的,我会给你俩房间的钥匙,以后这间房都会上锁的哦。”
“啊?这,专门腾出一个房间和十几万的琴给我们用……”
我很想告诉刘阿姨我们今后不会出现在琴行,因为我们已经有了雨卉家这个新的归宿。但刘阿姨如此用心良苦地为我们准备这些,我一点都不忍心开口。
“感觉这琴好熟悉。”
秋月忽略我和刘阿姨的对话,走过去抚摸着钢琴。
“熟悉吗?我偶然间听彩珊提到过,这型号是你儿时的爱琴。”
“果然。”
秋月从琴上收起双手,退开了。
“彩珊是……?”
刘阿姨听到我的问题没有回答我,叹了口气,便收拾东西向门外走去。
“你们好好练哦,阿姨去柜台了。”
秋月坐上崭新的琴凳,先是将琴键从左至右快速地刷过去,然后依次按响每一个黑键白键。
其实我知道刘阿姨说的彩珊是谁,倒也不敢肯定,不过极大可能是秋月的母亲。
而彩珊估计是名称,刘阿姨这么叫,也印证了她俩的关系不一般。是姐妹吗?是朋友吗?是同学吗?如果说仅仅是看在彩珊的面子上才对秋月这么好,我觉得大可不必。
“你和秋月快过来吧,我们准备妥当了。”
晚上七点十分,夏暮这一通电话差不多等了快一整天。秋月甚至无聊到在琴房睡了一觉。
“欢迎秋月回家!!!”
“砰——”
进入全黑的别墅,门口的三人打着彩光棒,对着秋月头上拉开彩带礼花炮,并大喊欢迎秋月回家。
随后秋月被婧亦云用带子蒙住眼睛,扶她到茶几的那块金色大蛋糕前。
“秋月。”
“啊?”
夏暮抢占亦云的位置,蹲下来双手扶住秋月的胳膊,贴在她的背上。
“生日快乐。”
“欢迎回家。”
只见秋月的身体突然颤动,似乎想要拿下眼罩,可夏暮因此抓得更紧了。
“刚刚的生日是2017年,现在是2018年。生日快乐!月月!”
“生日快乐月月,我们等这一刻好久了。”雨卉接着亦云的话。
“吹蜡烛吧。”
夏暮贴在秋月耳朵旁边说。
秋月呼呼地将蜡烛吹熄,夏暮揭开她的眼罩,亦云则去将电灯都打开。
硕大的房子里明亮得像华丽的殿堂,柔和的灯光让人觉得简直像站在舞台上一样。
秋月目睹到了大蛋糕的容貌,这是一颗金色的满月,月球凹凸、纹理像模型那样精美。
“我亲手做的蛋糕喔。”
“不过我们先不动它,先去吃饭吧,全是我的拿手好菜哦。”
“今天的厨力全由夏暮担任,我们俩也就只会打打下手!”婧亦云说。
“是啊,不过吃夏暮做的菜真的是一种享受呢。”雨卉说。
秋月在她们面前始终木愣着,夏暮拉着她的手去餐桌,她也只好安安分分地被她们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