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7
秋月:4岁时,我在妈妈的影响下接触音乐,从那以后我就爱上它了。妈妈还常说我是上天送来的音乐之子呢。
我:我接触音乐是受我爸的影响,小时候我经常偷爸的MP3来听,在今天看来虽说都是旧些年的流行情歌。后来因为家庭和性格,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安静和激烈的乐曲。
-07.08
秋月:我超级喜欢毛茸茸的可爱的小动物!特别是狗啊猫咪啊兔叽之类的。以前我好想养一只啊,三番五次地恳求,妈妈倒是妥协了,爸爸毫无商量的余地,就没养。
我:我养过一条泰迪犬,每天都会逗它,带它到处去玩。每天早上它都会刨床把睡懒觉的我叫醒,每天晚上我都会在关灯前和它互动、道晚安。正是因为它进入了我的私生活,所以在陪伴我两个多月突然间地去世后,我丢弃了所有与它相关联的物件。尽管如此,每晚关灯的时候空落落的墙角都令我难以忘却脑海里幕幕的回忆。我还是想说:——最讨厌猫猫狗狗了。
时隔多日,我和秋月相约回到琴行。
“哇秋月好久不见!”
“寒心好久不见哦!”
“甚是想念!”
秋月没有理会刘阿姨,傲气逼人的气场是一进门就切换好的。
她背上了那晚拉奏过的小提琴,“蝶”。
“你要开始练习小提琴了吗?”我问。
“对啊。”
我在窗前听她奏完一曲,已经没了弹钢琴的冲动,想让她再来一首。
“不愧是天赐的音乐之子啊!”
“你的视唱练耳是不是特别好啊?”我问。
“随便一首曲子我能听出音高,想到的旋律也能直接弹奏。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好。”
“这是好得不得了了吧!这是绝对音感啊,没几个人能做到这样的。”
“啊,是吗。我还以为我很普通。”
“刘阿姨答应把琴给你搬过去了吗?”
比赛结束后,秋月似乎就把这事儿忘了,没有再提及过霞江三桥。
“还没问过她。我暂时还不想搬过去。”
“为什么?这不是你努力想达成的愿望吗?”
“我的愿望可不止这一个哦。”
“……”
我的脸色顿时黄花歇菜,至今还未知晓她到霞江三桥是出于何种目的,我的好奇心太过强盛,越是神秘的东西就越是抓住我的心。
“啊,告诉你吧。我想回到舞台。”
“什么?回到舞台?”
“星河里的另一个自己告诉我,母亲也会在台下,如果我重返舞台,说不定能体验到当初母亲存在的感觉。但事实是,母亲不在了,我再次登上舞台肯定会手忙脚乱的,因为那种感觉消失了。”
“我想去又不想去。以前我很期待比赛的,不论是大是小。说起来很怪,上次的比赛,我一刻也没有关注母亲是否存在。”
“那你关注的是什么?”,我坐上琴凳,抬起手。
“你的那句话,我喜欢你的琴声。”
我即将接触白键的手指又收了回来。
“啊?……我有说过这种话?”
“有呢,我听得清清楚楚。当时你的声音好酥麻,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都跳起来了。”
“哈~”
听秋月这么说,我的心也跳起来了。为掩饰羞涩,我只好装傻般地假笑。
“哈~”
秋月也跟着笑一声,我赶紧投入于面前的钢琴,弹奏Autumn Journey。
“你的病,还好吗?”
快进入忘我的状态,秋月突然开口,发出同审问般的疑问,我的思绪瞬间崩坏,紧张地组织回答她的字句。
“谁知道呢,时间就那么短。”
秋月第一次在白天,在白天问我关于死亡的话题。那种在夜晚才出现的悲伤、虚幻感,剧毒和黑暗侵蚀我、剥离我的绝望感,被带到了本不该包容它们的、现实的白天。
“有多短?”
“……”
“差不多……就倒计时那么久。”
半分钟一句的问答,美好的心情和轻松的气氛如阴云汇聚。
“哦。”
秋月将话题结束后,我们过着交流极少的一天。一整天,我们都将尴尬的气氛持续到底。
-7.09
秋月:很早之前我就想组一支乐队,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地想。钢琴、弦乐,一支气势恢宏、风度翩翩的古典交响乐队。大家性格都合得来、相处融洽、一起嬉闹、一起谈人生谈未来,在舞台上配合默契,眉目传情,互相鼓舞。
我:听音乐睡觉,听得泪流满面。听的时候,总会在脑海里幻想一些情节、一些事件,把自己感动得要死不活。很想知道,是不是只有我才这样呢?
“来了呀,坐吧!”
和夏暮约见在咖啡厅,不过这次不止我们二人,还多了一位我素未谋面的女生。
“我给你介绍一下。”,夏暮为旁边的女生说起坐在对面的我,“他就是方寒心,目前和秋月处得最好的那个人。就是他把咱秋月拐跑的。”
“什么啊?”
人家与我初次见面夏暮就说我的坏话,唉。我也不敢多嘴,不敢有任何不满,夏暮看出来非整死我不可。
“她叫雨卉,网名叫白夜,你有印象吧?”
原来她就是雨卉。
“嗯,有印象。”
我和夏暮的关系日渐增进,这还是由于她太主动了,几乎每天都会发消息,隔三差五就会约我见面。我们聊的话题,不仅有关于各自的、关于秋月的,有时还涉及天文地理、艺术文化、社会时政以及高中学科知识。多亏这个不懂的题能随便问的私教,我的分数才有所上涨。
“你……你好。”
雨卉开口就让我想起秋月了,细滑的声线的确有半分相像,说话的结巴更是与秋月韵味相同。
“你好!”,我微微欠身,以示谦敬。
“最近秋月怎么样?”夏暮问。
“挺好的。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
“那就好。”
“你和秋月……关系很好吗?”,雨卉身体前倾,问完问题之后又倾回去。
关系很好吗?
“……”
“挺不错的。”
“她会和你说很多话吗?她会和你开很多玩笑吗?她是不是……有很多奇怪的问题?她是不是经常……干一些傻事?听说你和她一块儿,还创作了曲子,参加了比赛……是真的吗?……”
羞涩的雨卉突然积极起来,抢嘴的话所带的大量的疑问别说我能否逐一回答,能记住都困难。
“真的,你说的都对。”
“为什么?”
“……”
“雨卉。”
夏暮用手轻摇雨卉的腿,雨卉仿佛触电似的从梦里惊醒。
“啊,对……对不起……说了很多怪怪的话。”
雨卉低下头。
“没关系。”
“寒心。”
“什么?”
“我不是说过,把我也拉进你们的乐队吗。现在多了两个人,雨卉,还有我和秋月的朋友婧亦云。”
“放心吧,都考虑过了。除了Silent Dust,我会组建一支新乐队,把你们都拉进来。”
“那好。咱们随时待命。”
“嗯。”
夏暮又教我讨好秋月、跟秋月拉进关系的方法。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多带她出去玩。我非常认同,难得长长的暑假,我不能让她待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做不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秋月迅速放下抬在肩上准备拉动的小提琴,炯炯有神的大眼等待着我的公布。
“咱们的音乐账号通过审核了,我们两个都可以登录管理。”
“上次写的单曲也发布了。不过现在一个听众也没有,账号粉丝也没有,而且我身边的朋友大多对新古典并不感冒。”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哪儿看在哪儿看!!!”
尽管听了我描述落魄的现状,秋月还是自动过滤并且高兴得疯掉。在手机上看着Silent Dust的主页和我做的封面激动得身体发抖。
“你想要一个大型的乐队吗?”我问。
“什么意思?”
“除了我们二人的乐队,我们还可以再组一个。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理想乐队。”
“真的啊?”
“当然。”
“可是没有人呀。”
“总会有的,我们要计划好。”
“……又是你安排吗?……”
“嗯。怎么了,有问题吗?”
“…没……”
“挺开心的!”
秋月的眼球打着转,黑白的眼球逐渐变得润滑起来。
“你可别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