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抢手不抢手的,不是我说了算,上去看看。”紫月说着移动脚步,向楼上走去,小雨紧跟不放。
其实小雨并不想跟着紫月凑热闹,但他心里牵挂着费解,只是当着紫月的面不好说出来,他跟着上去,只是想看看费解。在男女相互的追求中,毕竟,外貌起气质起着主要的作用。
两人进到房间里,看到费解正在把王一鸣扶到沙发上。王一鸣一手捂着后脑勺,一手捂着腰,小雨见状,呵呵一笑,讽刺王一鸣道:“王大校长,你这演得是哪出呢,头疼了?想紫月姐也不能想成这样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果真心实意悔过,就起来给紫月姐磕两个响头,再说几句好话,兴许她能原谅你……”
紫月倒是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娇喝一声,说:“别胡说,你没看他的脑袋受伤了,正在流血,快去找些创可贴来,包扎一下。”
“是破了吧,破了好呀,我听说过,要想树长得快,就先把树皮割破,脑袋也一样,割破了头皮脑壳子就能疯长,脑袋大的都聪明。创可贴我倒是还有几张,可惜放得时间太长,估计发霉了,要么这样吧,阳台上还晾着几块尿布,我去拿过来,先包扎一下再说。”
紫月知道小雨在损王一鸣,把他的头脸当成了小孩子的屁股,凑到王一鸣跟前,貌似关心地问道:“一鸣,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一鸣已经意识到,所有这一切都是紫月提前安排好的,就没好气地说:“婊子就是立了牌坊,依然是婊子,真他妈的晦气……”
“哦,你想给你妈立牌坊,真是个孝子,早说呀,要立就立个大一点的,大一点的气派,好让人们都知道你妈不是婊子。”紫月笑着说。
小雨也不甘落后,就着紫月的话补充道:“就是,大一点好,说不定某一天还能成为旅游景点,你妈就扬名天下了。”
王一鸣被两个女人巧骂,不再言语,紫月又开始唱红脸,转而问费解,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把他打成了这样。”费解低着头,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说:“王校长说要和我比试体力,结果就弄成了现在的样子,紫月,打坏的电脑我来赔偿,王校长受了伤,你就别找他的麻烦了。”
王一鸣的手上全是血,知道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他的仇人,不想再和这帮子人纠缠下去,想马上离开,结果刚站起来,就头昏眼花的,不得不重新坐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电话,拨叫了一个号码。
“紫月姐,他要报警。”小雨显得有些惊慌地说。
“他不会的,警察来了他也说不清。”
“可他是校长。”
“校长也不是警察的儿子。”紫月挖苦王一鸣说。
王一鸣对着话筒叫了钟海的名字,说自己在紫月饭店受了伤,请他马上过来。每到关键时刻,王一鸣总是想到他的秘书,他哪里知道,正是由于钟秘书的存在,才让他处处碰壁受辱。
打过电话,王一鸣瞪了费解一眼,说:“小子,从明天起,你就不用到一高上班了,你被解聘了。”
费解走到王一鸣面前,对王一鸣鞠了一躬,说:“谢谢王校长成全,我压根就没打算在一高混多长时间,我父母早就想让我回到他们身边了,从明天起,我请假了。”
紫月的手机铃声响起,看看是钟海的号码,走到外边接了电话。钟海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紫月把作弄王一鸣的事大概讲了一遍,钟海了解了情况,心里有数,挂断了电话,说自己马上赶到。
钟海一进门就大惊失色,问王一鸣到底怎么回事,王一鸣还没来得及解释,紫月就摊开两手宣扬道:“你们评评理,我都和他离婚那么长时间了,他已经攀上了高枝儿,可他今天冷不丁地跑上来告诉我说,他想和我破镜重圆,我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留他吃了饭,谁知他竟然对我的服务员动手动脚的,还阻止我重新找对象,这不,我的心上人看不上眼了,说了他几句,他就动了手,把我的电脑也打成了碎片。”
“你放屁!”王一鸣梗着脖子反驳道。
钟海这才注意到费解也在这里,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他用眼睛剜了费解一眼,问道:“紫月说的她的心上人就是你了,看来是你打了咱们的校长。”
费解还要辩解,钟海拜拜手,说:“别说了,这事我处理不了,还是找个权威部门的人来吧。”说着要报警。王一鸣一看急了,挣扎站起来,一把从钟海的手里夺过电话,说:“报个屁,你还嫌我丢人丢得不够,走,扶我走,赶快到医院去。”
经过检查,王一鸣的伤势并不大碍,只是脑袋的表皮被玻璃渣扎了两个小口子,医生替他剃掉了伤口处的毛发,然后消了毒,简单的包扎一下,王一鸣就和钟海离开了医院。
“钟秘书,这事就此打住,千万别在校园里宣扬,更不能告诉你师娘。”王一鸣叮嘱钟海说。
“这你不是吃了哑巴亏了。”
“该吃的亏还是要吃的,归根到底,都是那个白虎星惹的祸。”王一鸣感慨道。
“可你还是离不开她呀,如果现在和她分手,即使她同意,你怎么调动工作。”
“这也是我矛盾的地方。”王一鸣无奈地说。
蒋丽君不在家,她到外边和副省长王志龙幽会去了,这一夜,王一鸣又要一个人度过这漫漫的长夜了。想起许大仙的忠告,王一鸣心存恐惧,他趁着钟海刚好来到家里,就吩咐钟海帮他做点事,钟海说愿意效劳,王一鸣就让钟海帮忙,在外间把沙发床头摆开,说从今天起,他就睡在客厅里了。
钟海替王一鸣拉开了沙发,又收拾了床铺,要王一鸣好好安歇,自己要离开时,王一鸣突然喊住了钟海,说自己有话问他。钟海一愣,笑着坐到了沙发床头。
王一鸣靠在沙发床上,斜睨了钟海一眼,问道:“钟秘书,自从你来到一高后,我待你如何?请拍着你的良心说。”
“说句溜须拍马的话,你对我恩重如山,如再造父母,没有你,就没有我钟海的今天,你有什么话只管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不敢说刀山敢上,火海敢闯,但我绝对保证甘愿献犬马之劳。”钟海看看王一鸣,只见王一鸣脸色灰暗凝重,知道他似乎又怀疑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心里不禁一颤。
王一鸣轻蔑地哼了一声,扬长了声音说:“这还差不多,不过看一个人是否忠诚,不能只听他说什么,还要看他做了些什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告诉我,那个费解怎么和紫月搞到了一起,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究竟发展到了什么程度,你是否知道他的来路,重要的是,这小子和紫月搞到一起,你从中起了什么作用。”
一连串的问题从王一鸣的嘴里冒出来,就像一根根棍子向钟海飞过来,钟海的脑子飞速地转动着,但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一鸣。
王一鸣看着钟海,眼睛通红通红的,似乎正往外喷火。钟海以为王一鸣从费解那儿听到了什么,就问了一句,说:“王校长,你是否听说了什么。”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钟海必须先弄清情况,才能对症下药,冒然出言,必定引起王一鸣的深度怀疑。
“我要你直接回答我。”王一鸣命令道。
钟海挠挠头,略加思索,认为王一鸣已经得知费解在和紫月搞到一起之前从自己这里打听了一些紫月的基本情况,就笑笑说:“王校长,你判断失误,费解和紫月并没有搞到一起,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什么误会?他都敢替紫月出头抱打不平了,还能有什么误会。”王一鸣问道。
“费解在昨天之前还不认识紫月。”
“你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纯粹说扯淡。”
“昨天费解请我吃饭,我如约前往,他刚向我打听紫月的消息,我顺便告诉了一些紫月的基本情况,我当时还劝他说紫月的年龄比他大,还离过婚,不要他打紫月的主意,你想,才一天的功夫,他怎么会和紫月搞到一起。”
“你能保证你没骗我。”
“句句属实,要有半句假话,你就撤了我,要不这样,我现在就给费解打电话,我按下免提,你在一边听着就是。”
王一鸣叹了一口气,嘟囔道:“不必了,我信你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是什么,我就纳了闷了,一个研究生毕业的小伙子,人长得又潇洒,追他的姑娘能排成长队,他怎么会去追求一个二锅头,不说这些了,许大仙的话你也知道一些,你师娘我沾不得,否则会有性命之忧,紫月又对我恨之入骨,不肯和我破镜重圆,我以后可咋办。”
王一鸣看似自言自语,其实在说给钟海听,想让钟海帮拿个主意。这种解决男人生理问题的事,钟海不用思索就能对王一鸣提供准确的答案,比如,他可以建议王一鸣表面上和蒋丽君做夫妻,背地里和袁火的老婆白素婷保持长久的关系,但这种主意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总体来说,钟海虽然算不上一个纯粹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男人,但基本上还算正直,男盗女娼的事别说不做,就是看见别人做了他心里也不舒坦,更不要说要他撺掇王一鸣去伤天害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