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噶噶,你别藏了。”
近了,近了,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躲在一个柜子里,捂住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噶噶噶,再不出来,我可就生气了。”
紧接着,我听见那个人开始疯狂地砸着东西。砰!砰!砰!窒息感涌上心头。
突然,我感觉到左肩湿湿的,有什么东西搭在我身上。我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看,不要回头看。可身体似不受控制向左转去,我看到柜子中还吊着一个赤裸的女人,她的肚子被人残忍地划开一条口子,肠子落下来正好搭在我的左肩上。女人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我诡异的笑道。
“轮到你了!”
“啊!!!”巨大的恐惧使我忍不住的尖叫起来。
吱——,柜子从外面打开了。“噶噶噶,抓住你了。”他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从柜子中扯出来。看了眼尸体,拿过桌上摆的特制煤油灯,放在尸体脚下,没一会儿尸体开始出油。我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巨大的恐惧感让我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扯过我的头发,将我拖在地上走,我感觉到背部因为与地面摩擦起了烧灼感。他把我拖进了一个房间用铁链拴住了我的脚,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看着男人的动作,我仿佛知道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扑通!!”我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吧!”
男人转向我残忍的笑了笑,突然它变成了一只狼在我身上撕咬。
“不要!!!”
我麻木地看着身上的男人变换着不同的脸,翻来覆去坠入无底深渊,突然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常安,醒醒,快醒醒,快醒!!顾常安!!!!”
我慢慢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回想起上午逛完学校后,顾医生带我到他的心理治疗室进行治疗。刚才我做了一个梦,只是一场梦而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悄无声息。
顾明远,看着顾常安醒过来,顿时松了口气,但看着手中的记录眉头又紧皱在一起。看来常安目前的状况还是很危险,平时对她催眠后她都能很快醒过来,没想到今天……
我合上本子走到常安的椅子边半蹲着。
“常安,刚才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知道了吗。”我看着两眼无神,空洞的她,愈发心疼。她缓缓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起身拿过桌上的手机,走到窗边拨打了一通电话,嘟了三声后,电话那头的人接了起来。
“明远,你们这个时间点要过来吗?”
“不了,我想把明天的检查往后推迟几天。”
“好,我给你安排。”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窗外的灯火通明。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对我说过会一直为我点灯,等我回家的人。
我用手指擦拭脸颊的泪痕,看着窗边陷入回忆的顾医生,不禁想起那日所见的那个人,他的眼睛里太干净了,干净的让人痴迷,如果我还能见他的话……
不!不能!我不能去见那个人,不能!不能!我太脏了,太脏了!过去一年里的一幕幕像洪水般涌入我的大脑。肮脏的回忆像贪婪的小鬼吞噬着我的心脏。
“顾,顾医生。”我颤颤巍巍地喊着故意生,此刻我像是被人用刀子狠狠地绞着心脏,心痛得无法呼吸。
顾明远迅速给我披上一条毛毯,把我抱在怀中一下又一下轻拍我的背,安抚我。
“顾医生把药拿给我好不好?”我有些哽咽地看向他道,“顾医生,我不想再回忆起过去了,把药给我好不好。好不好?”
“不行,这是新研发的镇静剂,有不可逆的副作用。一个月最多注射一次,这个月你已经注射过了,乖,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我知道他不会给我药的。我猛地推开他,拿起他刚才放在桌上的钢笔,笔尖抵着脖子,无声的威胁。
顾明远,一时间愣住了。事情的发展超乎他意料之外。看着血液从顾常安脖子上蜿蜒流下,他只好妥协从柜中取出新型镇静剂。
我看见顾医生眼中的妥协,我知道我赢了。脖子上的这点小声跟以前比算得了什么。
我接过药,把针管扎进手臂中,我感受到冰冷的液体融入血液,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后,我彻底失去了意识。
顾明远抱起顾常安,看着怀中分外安静的她,不经心又开始担忧。催眠已经对顾常安不起作用了,药物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看来必须找到新对策,才能把身处地狱绝境的顾常安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