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还没一撇呢。”
“阿木~”
司木被这一声起了鸡皮疙噶,见她一脸渴望知晓详情的模样,伸手推开她的脸。“你想知道什么?”不是她要隐瞒,只是除却他们确定关系一事没啥好说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什么时候看上表哥的?”上次见她送表哥玉佩时却不说她是否动心,但能确定的是表哥对司木有意。
司木思虑许久,“庄园?还有可能是前夜与他吹风之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那表哥是不是吃宣王的醋,所以便与你表白了?”顾元宛将顾知的那副八卦模样发挥得淋漓尽致,果不其然只有在此时才像是两兄妹。
司木没想到是这一层,“本来是我觉着让他误会不好,然后去找他解释。”
“我猜接下来是,表哥顺理成章,与你坦白心意。”她盯着司木,眼神在说,她猜对了,快夸她。
“很棒哦。”司木说不清,只好挠她痒痒。
二人打打闹闹,说着闺房话至三更,顾元宛实在是顶不住了,回到床榻入睡。司木睡在一楼的厢房,刚巧与好姐妹聊天时,一问一答倒是帮她理清不少自己的心思。
脑海印下元宛总结出的一句话------宋时琰对她用情至深。
听完,她心沉甸甸的。他若不负,她定不负。
北齐皇宫西宫门--------------
“来者何人?”禁卫军站在木栅栏前,拦下一架黑色马车。
驾车人拿出宫牌,上面赫然写着三皇子三个大字。
禁卫军齐刷刷跪下,“不知是三皇子贵架,奴才有眼不识泰山。”
“无碍,本皇子可以回宫了么?”一道冷厉的声音传出马车,嘴上说着无事,语气仿佛在责问。
“奴才迟钝,耽误三皇子回宫。”禁卫军们急忙拿开木栅栏,推开宫门,毕恭毕敬地吃着三皇子马车扬起的灰尘,不敢言语。
听三皇子语气知晓他心情不好,禁卫军小队长忐忑,他虽是恪守本分按例排查,然宫中有句不成文的话---宁可得罪太子,莫要拦三皇子的道。
三皇子其母为当朝宠妃高贵妃,亦是皇上跟前红人,脾性乖戾,睚眦必报,最是不喜他人挡道。
禁卫军当值队长只是看这辆马车不是宫内马车,驾车之人又是眼生才伸手拦下。谁知惹了阎王!
此时此刻,马车端坐的三皇子司徒风脸色暗沉,鹰眸里神色宛如波涛汹涌的黑海一般,一个字形容他的心情,差!
他今夜里与东鲁安郡王父子会面商谈毒药合作一事,怎知他们坐地起价,竟然盯上他手中的一座药山。
药山在北齐乃极品,为何?因药山皆处于冰雪之地,高阶药材比比皆是,先主费尽心思才开发了十四座药山。
在这先前司徒风和颜悦色已经百般退让,近月过去,还未谈拢。
北齐盛产丹药,毒药亦是不少。只是苏奕掌握的毒药乃毒药之至,获利之高,若他得到此配方,垄断北齐毒药生意,可谓前途无限。
北齐皇位之争早已开始,此配方他必须得到,不能让它落入太子手中。
现在苏奕又提出与他合作军火生意,抛出的诱饵为五架火炮。
他手中并无军权,可兵部尚书嫡女乃他的侧妃。先稳住苏奕,他还得多加思虑此事,军火可不是小事。
苏奕买下北齐的药山药田作何用处呢?皇家之人看事皆与权力利益挂钩,三皇子陷入深思。
“殿下,到了。”车夫在外小声提醒道,见车中未有反应,深呼吸壮胆再唤一次司徒风。
仍是未有声响,车夫只好侯在一旁。
打更人途径令宫宫道,敲响着锣鼓,“三更已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皇子睁开双眸,眼眸神色恢复正常,苏奕定在明日雪阑商行拍卖会交易,他考虑的时间并不多。
今夜里还得与兵部尚书协商此事,三更大约再过一刻时间尚书便到。
“殿下。”车夫急忙行礼,匍匐在地。
晨风吹过司徒风,车夫嗅到一丝刺鼻的味道,像是平民百姓家的鞭炮味。
待司徒风踏入三皇子宫殿殿门,车夫才敢抬头远远望向他的背影,一脸疑惑。
其实司徒风个子不高,七尺男儿,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庞,眉间却带戾气。
旭阳高升,今日里司媛与陈墨携手徒步回将军府,在街上走走停停,像似在陪逛街,好不恩爱。
司媛脸上柔和,带着一丝少妇风韵,着一身紫色罗裙,头戴金钗。身侧的陈墨亦是着一身紫色云衫,头戴玉冠,一脸宠溺地看着自家娘子。
街上不少百姓纷纷注目,欣赏这一对郎才女貌。
一侧路边的酒楼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隐隐可见五官端正,肤色红润,身姿曼妙,只是那双露在白色面纱的双眸流露着爱慕和嫉妒。
她恨,她恨陈墨如此绝情,未从给她一个正脸,未从用正眼看过她;她妒,她妒司媛无论做什么事陈墨的眼神永远追随,她妒司媛如此幸运可以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细看五官,这便是失踪已久的李悦。她现在过得不如人,却又似神仙的日子皆是拜陈墨所赐。
若不是他,那夜黑衣人怎会找上门令她失了贞操,怎会让她沦为李佳的玩物?
今日是她偷偷跑出来的,她要令陈墨断子绝孙,手死死地攥着,指甲刺入掌心而不自知。
对面的陈墨感觉背后有人盯着,不经意回头扫视一周,李悦向后仰过身子,躲过陈墨的眼神。
陈墨未见可疑之人,目光停留在酒楼敞开的窗,若有所思,司媛的话语令他侧回身子。
“官人,你看这只发簪好不好看?”司媛葱指捻起一只暗色光泽的木簪。
陈墨见是桃花刻雕,若有其事地将发簪插入娘子的发间,脸上满是欣赏之色,“娘子好看极了。花配美人,甚是相配。”
司媛嗔怪,但是很吃陈墨花言巧语这一套,“就你嘴甜。”
陈墨询问价格,老板认出二人,顺口说了一句百年好合。陈墨很是开心,付了一锭银子。
“陈公子,这么大的金额我也找不开呀。”老板苦笑。
“不用找了,多谢老板的祝福。”陈墨笑意吟吟,揽着娇羞的司媛离开。
司媛见不远处摆着糖炒栗子的小摊,今日妹妹回府,“官人,过去买些板栗吧,妹妹今日回来。”
“好。”陈墨听令,不知司木他们此行的收获如何。
李悦见他们二人即将离开她把握的距离,酒楼仅有她一人,她急忙拉开小弓弩对准走在外侧的陈墨。
深呼吸,侧头,眼顺着弓箭瞄,手在不停地颤抖,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闭眼不管了。她得不到的,那便毁灭!
刚松开后手,耳边清晰可听的弦震动声,传来一道磁性的男声,“悦悦,你又闹事。佳小姐知晓了…”
李悦睁开双眼看见是李佳配给她的面首,他手中抓着那淬毒的利箭,眼看陈墨就要离开,“你!放开我,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