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想做庄家,庄家代表着大概率的赢。小概率输的原因有人打破现有的游戏规则。——周大人
“许焕,你怎么看?”周大人仔细审视着冯霖父亲的尸体并询问许焕的意见。
据许焕了解,冯家在平安镇也算是大户,死去的冯老爷仅有两个儿子。然而长子叛逆的离开平安镇学侠客闯荡江湖,迄今为止了无音讯,次子为小妾所生,在家里侍奉冯老爷。冯老爷的结发妻子和小妾都已经去世多年,现在陪伴在身边的只有次子冯霖。
按情理来讲,冯老爷的死应该是一件很平淡无奇的事情,但是冯老爷死的实在太过于蹊跷,冯老爷平时颇为健朗,看样子不像早折之人。检查尸体时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现场也没有发现可以的凶器。令人疑惑不解的是尸体身上存在着许多无法解释的红印和被水迹阴湿着大片的衣服,摸起来潮乎乎的。虽说昨天雨下的很大,但是雨水浸湿的衣服不应该那么那么有规律,只有特定的一块发潮。
许焕摇摇头实在无法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周大人吩咐小白把冯霖和仆人传唤进来。
周大人责怪的望着冯霖“你们再把昨天冯老爷是怎么死的叙述一遍。”
“是”
穿着一身孝服的冯霖底气十足的回答“周大人,昨天轰鸣的雷声来的太突然了,而家父罹患心病多年。家父受到惊吓,心脏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就这么走了”
冯霖配合的干嚎几声,“哎呀,父亲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
干打雷不下雨的冯霖见没有人劝阻自己,便无趣的停止自己的表演。
李师爷奇怪的质问,“你父亲平时身体挺好的呀!也不像是心脏有病的样子,那叫一个老当益壮,以前和我一起去……”
李师爷慌忙的捂住嘴想到剩下的话不便说出口,便又把剩下的话咽回去。
冯霖略带委屈的说“大人,你有所不知,家父一直在服用从镇里医馆购买的西地那非来治疗心脏病。”
“哦,这个还真不知道西地那非能用来治疗心脏病,是我错怪你了。”李师爷略尴尬的挠挠头。
许焕突然插嘴询问旁边微弯腰的仆人“不知你家老爷和你家公子平时关系怎么样?”
“我和家父关系……”冯霖抢先答道。
“没问你。”许焕示意仆人继续回答。
仆人瞥见冯霖在隐晦的暗示自己“额,依小人看来老爷和公子平时很和睦。”
仆人心虚的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冷汗。
这一幕怎么看都是仆人在说谎,平时关系再怎么不融洽,再怎么说也是亲生血脉。为什么要撒谎?许焕心中默默想着。
“冯老爷死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小人不在现场,是公子叫醒我帮忙收敛老爷的遗体,小人才知道老爷去世的消息。老爷生平待我不薄啊……”
仆人装模作样的挤出几滴眼泪,表现出对老爷去世的悲伤。
“那……”
周大人不客气的打断许焕“好了,这就是一起普通的意外身亡,没有必要详查。”
许焕听周大人这么说只能作罢,不甘心的环顾四周,想要找出遗漏的蛛丝马迹。
“那个火炉是做什么的?”许焕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冯霖面露悲凄“火炉是我听说外面流行烤肉,特地买来给父亲他老人家做烧烤,就为了让他能吃上一口新鲜的烤肉。”
周大人帮腔着,“也难为你一片孝心了,想当年我和冯兄,还有王兄是莫逆之交。事到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在世间,他们都早走一步,唉!当时我们三人都喜欢上你母亲,最终你母亲唯独对冯兄情有独钟。”
陈年往事袭上心头的周大人,凄怆的留下泪水。
在众人的安慰下周大人总算控制住波动的情绪。
周大人走上前去重重拍了拍冯霖的瘦弱肩膀,“你跟我来,我单独嘱咐你几句话。”
冯霖落周大人半步紧随其后,屋里的众人目视着他们走出房间,便各自做起自己应该做的分内之事。
过了片刻,周大人带着眼睛红红的冯霖走进屋内,周大人适当的安慰冯霖几句没有营养的话,便带着众人返回衙门。
一盏茶的功夫,众人回到衙门内,将拿走办案的工具归还位置。
周大人等到人员到齐后,从怀里取出装满银子的钱袋,并将其摆在桌子上面,一句话不说的坐在椅子上品着茶。
李师爷熟练的将钱袋口朝下向外倾倒银子,银子“哗啦哗啦”的被倒满桌子。李师爷将银子点点查出银子的数量,照例将银子分成4:3:2:1的四份。
李师爷领头取走代表3份的那份,一言不发的离开衙门。他心想原来大人早已和冯霖商量好了,难怪没有栽赃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还在为冯老爷的死,思来想去的许焕也拿走代表2份的银子,不动声色的向口袋里揣去。离开衙门的过程中,许焕还在思考这件案件的真相,这倒不许焕的正义感作祟,他不想这件事影响他的大事,才这么想弄明白这件事情的真相。而且他有预感这里面可能隐藏着一个惊人的秘密,他准备明天偷偷调查一下冯家的仆人,从他的行为来看,他可能知道一些事情,这样就可以抽丝剥茧的查出冯老爷死亡的真相。
刚入职不久的小白还不习惯分赃这件事,拿起属于他最少的一份,来回环视四周害怕被人目睹,将钱揣起的过程也小心翼翼的。
如果小白没有拿起属于他的一份,那么很快就有新人来取代他,而他也将……
衙门内周大人独自一个人坐在靠椅上品着茶,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手指不间歇的敲打着桌面,对白花花的银子视而不见。